本帖最后由 苏凉生 于 2011-1-25 20:08 编辑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是前世流
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滚滚红尘]
文、苏凉生
一、
夜深，躺在床上，看着姐哄着刚出生的孩子入睡。婴儿的哭声，让我烦躁不堪。起身出去，坐在阳台上点燃烟，深
深吸一口，泪不听使唤的落下，却还努力的撑着眼帘。
清冷的月光滑落在地上点点斑驳，抬头出神的望着远方，婴儿的哭泣声渐渐安静下来。“不是让你少抽点烟么？”不
知道何时姐站在我身后，我侧过身看着地上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望着姐微怒中却写满担心的脸，良久才吝啬的吐出一
句话：我没事，不要你担心。姐转过身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的话让她难过了。
但是我还是倔强的不肯道歉，姐又开口道：你哭了。“没，只是眼里进沙子了”声音里却满是慌乱，我就是如此的逞
强，明明难过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明明在乎，却说着无所谓。
睡觉吧，很晚了。说完我转身进了屋。闭上眼睛，很久以后听见姐和孩子轻微的呼吸声。转辗难眠，记忆再一次占据
了整个心房，能清晰的听见滴血的声音在身体里经久不息。终于折腾累了，迷糊间却看见有人影站在面前，掉落在地上的
被子被拾起盖在了身上，泪再一次决堤，还好我是闭着眼睛。
二、
醒来已是中午10点了，刺眼的眼光透射进来，收拾好自己，姐不在。整理好自己的东西，留下一张纸条，决然离去。
突然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没有出息，连一句道别都不敢轻易的说出，连自己都不知道这还是不是自己。
站在另一座陌生的城市，“请问你是陌小烨小姐么？”看着眼前一脸笑容的女孩，充满温暖的气息。不由得心情大好
，我点头答应道：我就是。“你所在网上预租的房子，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了，请跟我来。打开房间，窗外是大海，一切
都是我所喜欢。我说道：我很喜欢，谢谢。女孩依旧是一脸的笑容：还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就住在那边。我点点头。
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一直都是我所向往的，如今站在这座城市，却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心情了，或许是已经时过境迁
了，有些人和事早已物是人非。
用了几天的时间，逛了半座城市，停留在这家叫做“夜色”的酒吧门口，这座城市竟然也会有这个名字的酒吧。坐在
吧台前要了一杯鸡尾酒，我一饮而下。半晌后辛辣在身体里开始蔓延，辣的我眼泪几乎都快落下来，多久没有这样的喝酒
了，我不知道。
三、
“美女好酒量”，从旁边传来带着戏笑的声音，侧头眼光掠过他的脸，看着他一脸的横肉飞溅，眼睛里全是欲望，我
开始恶心的想吐，这种男人在酒吧里只为了寻找激情，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要不要一起喝一杯”男人再一次说话。我
点头：好啊。从调酒师手里接过酒杯，一滴不剩的泼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那张充满怒火的脸，张牙舞爪的伸手过来。在落在我身上的瞬间被另一只拦了回去，对着这只手的主人说声：
谢谢，然后离开。
站在海边，夜晚的大海很安静，望着这座城市的倒影，如此的灯火辉煌，和我的狼狈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嘲笑着现在
的自己，再也没有了以往的轻狂和骄傲，有的只是一个人的狼狈和落寞。开始憎恶现在的自己，找不到生活的重心在哪
里。腥咸的海风让自己清醒了不少，不禁问自己：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是盛世安稳还是空城追逐？要的是那份安宁还是
激情，没有任何答案。
很久没有这样安稳的睡下了，一夜无梦。
四、
接到母亲的电话，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我不耐烦了：有事就说，没事就挂了吧。母亲终于开口，声音里全是沙哑：
丫头，回来吧，一个人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眼泪就那样淬不及防的落下，我使劲的点头，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妈，不
用了，我一个人很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用担心。很久以后才听见母亲再一次开口了：恩，丫头，那你自己照
顾好你自己，你爸很想念你。挂断电话，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开始让自己的生活回到轨道上，开始了上班、下班无聊到极限的生活，夜晚依旧泡在这间叫做“夜色”的酒吧里，在
疯狂的人群里掩埋着自己，不知道是麻木着自己还是在等待着什么，或者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了。
每次让酒吧的歌手反复的唱着陈淑桦的“滚滚红尘”，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安静的听着，任由自己的情绪无限的扩张。
“为什么总是喜欢听这首歌”我抬头循声望去，看不清这个男子脸上的表情。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习惯。男子坐下来，
安静的望着我，我依旧漠然的抽着烟，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那晚谢谢你，很久以后我才说出几个字。男子惊讶的望着我：你还记得啊。我点点。我就是这样的冷漠且高傲，连说
谢谢都是不可一世的语气。你不要再喝酒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男子夺过我手里的酒杯，我迷离的望着他道：你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不禁在心里嘲讽自己道：你又有资格让人家管你，你早已没有
了那个资格。
五、
对，我就是管你，而且就决定以后也要管你。我侧过头把目光直直的放在他的脸上，看着他一脸的冷静和执著。我
突然有些慌乱了。
这样的眼神多像多年以前的我，那样的执著和坚定。瞬间以后我恢复依旧如初的那份冷漠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的说
道：我不需要你管，明白了？男子依旧坚定的说：我说了，我管定了，连同你的以后。我承认我败阵下来，我需要温暖和
一个可以让我暂时依靠的肩膀。
有些人是注定要出现的吧，只是他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我所渴望的那个时间，我明白，我不会爱
他，只是需要他，仅此而已。
夜里，躺在床上，躲在他的怀里，此刻是安静的。我一直希望可以这样永久安然的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享受着他所
给予的温情，只是这个人不是他。或者他是知道的，他不曾问过我的过去，我亦绝口不提。那些只是属于我一个人，我宁
愿安静的让那些记忆存放在心底，也不会讲出来。其实自己不过用一副自欺欺人的姿态在存活。
六、
不觉间在这座城市已经三年，恍然回首间，这三年就像一场梦，没有任何波澜的梦，我想或许我开始安然于这样的生
活了，这个男子所给予我的是安宁，只是这些不是我所想要的，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永远不会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如若不再遇见，我想我会习惯于这样波澜不惊的生活了。只是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是那个勇敢的人。
再次遇见他，我手里的酒杯被惊落在地上，摔的粉碎。他亦是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
个我了吧，没有了那些叛逆，没有了那些不可一世，懂得了收敛自己的锋芒和锐气。我依旧让歌手唱那首“滚滚红尘”，
突然疼得不像话了，心里早已为他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是前世流
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早已在心里烂熟的调子和歌词，此刻和着酒吞下，在心底五味陈
杂，我以为这么多年，我会是那个勇敢的人，只是我依旧不是。两个人坐在那里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这
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首歌。我点点头道：是的，一直喜欢，因为这是我们初次遇见的时候一起听见的歌。
七、
望着他的侧脸，一如当年的俊朗，只是多了一份成熟。我继续道：我早已为你画地为牢，不断的在为你改变，你看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理取闹的我了。男子伸出手拍拍我的头：丫头，对不起。我不适合你。我望着他这么多年积压的情
绪终于忍不住释放出来。
第一次如此没有形象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流泪，我承认自己很没有出息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除了给你
一个家，其他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做到。终于在等我情绪稳定了以后，他拿起我的电话把他的电话保存进去。
忘记是怎么回去的，等了那么多年，还是一场空。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的很结实，此时我讨厌看见亮光，我的世
界依旧是黑暗。他不适合你的，你也不适合他。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发现，其实你已经不爱他了。我安静的听完这个男子的
话，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陪着我，包容着我所有的坏脾气和无理取闹。 我没有说话，却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是的，我让他很累了。
我打电话给了他，在约定见面的地点，却看见他身边一起的还有一个安静的女子，脸上全是温顺，手里抱着的孩子安
静睡着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开口叫他哥。或者是看见他身边这个女子，不想破坏了他的幸福。他错愕了瞬间缓过
神来，我说：我可不可以抱抱你的孩子。他点点。我轻轻的接过女人手里熟睡的孩子。手指轻柔的滑过那张乖巧稚嫩的
脸，瞬间心里涩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原来他早已给予了我最美好的东西，只是我一直没发现。第一次那么想念家，想念那
个呀呀的哭泣声，在记忆里一点点的苏醒。我没有告诉他，我和他的孩子该比他与这个女人的孩子大了，是没有勇气告
诉，那就自私的让我一个人守住他给予我的美好。
八、
四年了，再一次回到了这座城市，我微笑的第一次主动挽住这个在我身边无悔陪伴了多年男子的手。站在父母的面前
时，母亲哭得不像话，跑过来抱着我。爸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来了啊。我点点头：爸，我回来了。爸爸沧桑的声音有
些颤抖：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姐安静的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
我走到孩子的面前，紧紧的抱着她。当年还只是一个只会哭泣的婴儿，今天已经学会了很多事了。或许是因为我的太用力，
也因为她怕生突然哭了，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姐抱过她哄着，这样的画面一如当年姐哄着她入睡的画面。
姐指着我对着一脸泪痕的孩子说道：她是你的妈妈。孩子扬起天真的脸不明白为什么要叫我妈妈。姐再一次说道：她
就是你的妈妈。我苦涩的说道：不要逼她，她不叫就算了，我本来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当年不过你们的反对生下她，却
狠心的抛下她。孩子怯怯的声音叫道：妈妈。我惊愕了，抱过孩子，使劲答应道。泪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
我对着他说：这个是我的孩子。他抱过她，让她叫他爸爸。我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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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1-1-25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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