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大团大团的雪从天空飘下来,像无数飞舞的小精灵。路灯昏黄的光漫射下来,静静地看着它们抱着拥着一路唱着滑到地上。顷刻间楼顶上、花园里、槐花树的枝丫上就落满了白色。 或许是出生在冬天的缘故,我爱这纯白的雪。每每看到它都会从心底升起一份莫名的快乐。在雪中漫步更是一件惬意的事。听着脚下发出的吱吱声,感受雪片落到脸颊的冰凉,伸开手一两朵白花在手心打开,张开嘴巴偶尔会尝到清凉。 这时候,爱雪胜过爱我自己。 爱雪,一为它的纯二为它的白。它就像上天恩赐给大地的一份圣明的礼物,在每一个雪天提醒我童年那份雪样的快乐。 快乐,这种心境是不是还藏在我的心底,是不是未曾远离已长大的我!在喧嚣的白天我找寻不到感觉,也只有在这静谧的雪夜才能自心底慢慢将它托起来,将童年的自己与现在的我融为一体。 童年的我跟父亲在军营长大。每次下雪都会提了自制的滑雪板爬上山坡,然后找一处平滑的坡面飞下去,任凭风呼呼地拍打娇嫩的脸颊吹起不帖身的棉衣,在一次一次地跌到一次一次的站起中掏得一点乐趣。我的父亲总会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他的女儿与雪而战,在跌的很重的时候也是岿然不动。所以,记忆里父亲雪中的手掌总是那么遥远。 偶尔的时候还会随父亲去有雪的山顶上打枪,很兴奋地将三八大盖端在手里,对准十几米以外的靶子点击,虽然未曾中过一次,但心底的自豪会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流露出来。 现在父亲已经老了,很少有机会再与他的女儿一起踏雪、滑雪。但我有机会就会问:“爸爸,还记得那雪吗?”父亲也总是会一本正经地说:“没有的事,你小时候并不恋我,天天跟着你妈妈身后,哭了都不会让我擦眼泪!”说完他就会笑起来,“不过你在雪里的样子真地很纯洁,就像穿着花棉袄的小仙女一样。”“可是,姥爷,仙女是不穿花棉袄了!”每次听到这里我的宝贝女儿就会插上一句。于是,在家人的哄笑中有关我雪的记忆再一次被画上句号。 今年父亲回了山东老家,这样的问话自然不会再有。只是我真地想说:“爸爸,你那下雪了吗?女儿想你早些回家!” 打开窗掬一些雪进来,看着它在手心里慢慢地化开,父亲的那份幽默就传给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