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的灰烬（更新中）

君雅

                                      

                                           一

池塘边有座古宅院，小思从懂事开始就没有见人进出过，门口的香蕉树枝叶繁茂，好几大串的香蕉挂在上面，小思小心翼翼地靠近，天啊，太多了，外婆说，青的香蕉要在大米缸放几天才能吃。

“汪、汪、汪。”小思哆嗦了一下，扭头就跑，大木门里一双凶恶的眼睛一直跟着他。

“小思，你爸妈回来了。”

“哦！”他老远就看到厨间地面的洗澡桶里放着几个西瓜，小思蹲下来，一个个地抚摸着，开心地自言自语：“好大的西瓜。”

表弟妹们不知从那里全冒了出来，小思越发兴奋起来：“我爸我妈买的！”

“小思，是二姨夫的。”外婆的房间传来妈妈的声音。

“妈……”小思努力装出找妈妈的样子，他能感觉到角落里二姨父古怪的笑容。

那天，小思没有吃一片西瓜。

君雅

                                      

                                           二

遥远的哭声渐渐地近了，“砰、砰、砰……”很多人走过木地板过道，小思睁开眼睛，外婆呢？外公也不在另外一张床上。

“医生快来！”是二舅的声音，拉开木门，小思蹑着小脚丫朝过道走去，第一间是二舅的房间，空无一人，最后一间是大舅的房间，好多人在房间里站着，原来是大舅妈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嚎啕大哭，小思听不懂昨天还把母乳挤出来给他喝的女人为什么这么难过。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像夜游一样穿过“人群”来到靠窗的书桌前，给他看过病的医生拿着一条橡胶管塞进“小小孩”的嘴里，那“小小孩”闭着眼睛，小手小脚卷缩着，硬邦邦的身子像极了邻居家小女孩玩的橡胶娃娃。一会，医生抽出管子，回头对大舅摇摇头：“没满月的孩子怎么能睡你们中间，棉被盖太久了啊！”大舅木木地摘下眼镜，小思看到“小小孩”僵硬的小脸上淌满了水，外婆、外公、二舅、二舅妈、小舅、小姨、都在哭，小思想知道为什么，没敢问，也没跟着哭。

之后，小思常常梦见洪水突然从中间断开，隔壁依婆的手突然被斩断，外婆总是在小思抽搐的时候拍他的小屁股：“小思，你又尿床了。”  

君雅

                                      

                                          三

小思想不明白，爸爸一进外公家门，自行车停好马上会去劈柴或做其他体力活，而二姨夫、四姨夫他们都会待屋里和外公聊天、喝茶，爸爸妈妈每次回来看小思，都会带许多单位发的水产品，那些美味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让爸爸在屋里待着喝茶呢？小思那时没想到是自己的原因。

那年夏天，田间茉莉飘香，小思洗过澡，静静趴在妈妈的膝盖上享受掏耳朵的乐趣。

“小思，醒醒！”

“恩。”

“换边耳朵。”

“妈，好舒服，多掏会儿。”

“妈妈还要帮外婆做饭呢！”

“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做呢？”

“因为爸妈没办法把你带身边工作，她们回来是客人，我们是回家，当然要做些主人该做的事。”

“为什么表哥表姐就可以在自己家呢？”

“他们家有爷爷奶奶照顾啊！”

“我爷爷奶奶呢？”

“你爷爷在你爸十六岁时就死了，你奶奶还在破布厂工作。”

“我不要奶奶，只要外婆。”

小舅冲进来大叫：“三姐，快出来。”

妈妈把小思的头轻轻抬起来：“出什么事？”

“姐夫和人打起来了。”

妈妈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你别乱跑，妈妈出去看下。”

小思没听妈妈的话，一路跟了出来，爸爸争吵的声音整个村子都能听的到，两家人都在拉着“主角”，多少都有点亲戚关系，谁都不愿意真打起来。一会儿，爸爸气哼哼地跟在妈妈后面回屋，妈妈看到躲在墙角的小思，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扭头对爸爸说：“我们的孩子寄在娘家，你想过吗？”

小思只知道，爸爸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也就越得不到外公、舅舅、姨夫的尊重，姨夫他们什么都不做，在大人眼里他们反而是有头脑的人。

青云直上

明天再细看吧。

亦泓

一块一块的，是临屏吗？想跟贴又怕插进来扰乱队形，春江潮水最喜欢这样拉羊屎蛋了，原来嫩也喜欢啊。

花花

君雅

                                 

                                           四

厨房隔壁是地主的宅院，解放后成为公社食堂，大跃进时曾经风光了一回，孩子们吃饱喝足拿剩下的馒头玩打战游戏，好日子一年多就结束了，五九、六一年没饭吃，母亲和其他孩子就到处挖野菜充饥了。

公社食堂古色的屋檐下挂着对小思来说是非常巨大的广播喇叭，天还朦朦亮，它会唱着“东方红”摇醒小思，小思安静地坐在厨房的水泥台阶上，睡眼朦胧地望着忙碌的外婆，等待那第一声鸡啼，“喔、喔、喔。”外婆马上放下手上的活，快步走出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带回了个鸡蛋。

“婆，给我捂捂。”蛋还带着老母鸡的体温，壳软软的放在手心里很是舒服，外婆打汤，热腾腾的毛巾把小思的脸擦得很疼很疼。

“婆，我想吃蛋包饭。”

“蛋给我，你到上面坐着。”

外婆拿出个小碗放在大铁锅边，把鸡蛋的一端轻轻地敲碎，然后用手指扒开一个小口子，对着碗，先是流出蛋清，然后是蛋黄。大锅饭大滚起来，白色的泡泡从木质锅盖的缝隙里溢出，外婆连忙把蛋壳放一边，掀开锅盖，加了一大勺的水，抓一小把生米几粒几粒地塞进空鸡蛋壳里，难后把“蛋”顺着锅边放进去。

外婆蹲下身子给柴灶加干草，很用力地抽了几下鼓风机，起身搅拌起鸡蛋，“当、当、当。”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很有节奏地响着，还有什么比这“美妙的音乐”更让小思雀跃的呢，冬天真的很冷，小思不断搓着小手，呵着热气，他的心在默默地喊：“婆，快点！”

空间里弥漫着大锅饭的香味，外婆最好一次掀起锅盖，眯着眼睛吹开面前的“迷雾”，举着木勺子小心翼翼地舀米饭表面上又白又浓的粥，有米粒进去，外婆会把它倒回锅里，来回十几次后，一碗“粥冲蛋”放在了桌面上。

小思没等外婆叫他，就到了外婆身边：“婆，蛋包饭熟了吗？”

“你先喝着，马上来。”忙碌的外婆眉头终于展开了。

偶尔舅妈们早醒，嫉妒的眼神让小思很是受用，外婆最爱的是我。

外公外婆第一个孙子降生后，小思慢慢忘记了“粥冲蛋”和“蛋包饭“的味道，也没有见外婆为除他之外的孩子做过。

琥珀茶

我静静得看，心很重，不想说什么。
这也是我的童年

刘易斯

小思的童年，画卷一样就铺开了。
  题目，小思的灰烬，很特别。期待，这灰烬到底是什么东东。

刘易斯

外婆做饭那一节，写得真细腻，超级 棒，这样的做饭场景，对我来说，真不陌生呢。

雨儿

一块一块的，是临屏吗？想跟贴又怕插进来扰乱队形，春江潮水最喜欢这样拉羊屎蛋了，原来嫩也喜欢啊。
亦泓 发表于 2010-12-15 00:24

    军医，你好可爱

雨儿

小思心思的沉重，希望不要影响他一生的生活！

肥田老鼠

其实，有过蛋包饭的日子，足以一生陶醉，我小时候几乎没有吃过鸡蛋。

沉重的是思绪，有苦也有甜。

君雅

                                              五

    那年，外公外婆去湖北大姨家玩一个月，小思第一次要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去工厂的路很长很长，小思感觉是到了天的尽头。
    三楼，两间相连的房子，一间做厨房显得宽敞了点，另一间一张大床和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小思站在门口不肯进去，他讨厌那股不熟悉的味道，爸爸忙着烧水做饭，妈妈哄着他：“外婆很快就回来了。”
    小思抽泣着：“回家，我要外婆。”
    第二天，小思被“关进”工厂幼儿园，望着妈妈依依不舍离去的背影，小思感到孤单但没有流一滴眼泪，毕竟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太少太少了。一整天，断断续续都有家长进来给孩子喂奶或送吃的，小思很委屈，他忍住了没哭。中午，阿姨跟来接他的妈妈说，你这儿子太懂事了，他说，我爸爸在这里没派头，我妈妈做不好的工，所以没办法给我送好吃的。
    冷冻厂有很多竹编的篮子，爸爸妈妈在楼下柴火间攒了几百个，小思别提多开心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小舅舅就要开着村里最威风的家伙---拖拉机，把竹篮筐拉回去当柴烧，小思还知道外婆最疼他和小舅舅了。
    小舅舅是小思最崇拜的男人，除了好看，最重要的是他会开“铁家伙”，一听到“轰气、轰气、轰气!”的声音,小思拉着妈妈就冲了下去,“阿舅，婆回来了吗?”
    小舅舅一把轮起他，让小思骑在他的脖子上，小思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不快：“我要跟你回家。”
   “阿思，外公外婆没这么快回来，谁照顾你呢？”
    开始装车了，小思只好从小舅舅身上滑到地面，看着爸爸、妈妈、小舅舅他们把竹篮一排排整整齐齐地装到拖拉机上，他难过的要命，心里默默祈求“神仙大人”让他们永远都装不完，他太想闻小舅舅身上熟悉的和外婆一样的味道。
   “阿思，舅舅要回去了。”妈妈轻柔地呼唤着。
   “不要，阿舅带我回家。”小思疯一样扑到小舅舅身上。
    小舅舅紧紧抱住他，小思分明看到了他眼角的泪花，一瞬间，小思再也压抑不住几天来的委屈，泪如雨下死死抓着小舅舅的衣领干吼着：“阿舅，外公外婆不在，我们是最可怜的孩子啊。”
    直到拖拉机消失在堤坝的拐角，泣不成声的小思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梦里，他回到了外婆的家。

雨儿

五

    那年，外公外婆去湖北大姨家玩一个月，小 ...
君雅 发表于 2010-12-16 20:37

    看着心酸，女人的眼泪都是这样被赚走的

君雅

看着心酸，女人的眼泪都是这样被赚走的
雨儿 发表于 2010-12-16 21:18

皮痒痒了是吧
太冷，俺呼呼去了，晚安。

刘易斯

看着心酸，女人的眼泪都是这样被赚走的
雨儿 发表于 2010-12-16 21:18

    男人的眼泪也被赚了部分去呢。。。

君雅

                                    

                                              六

小思的爸爸所有的教育都是在部队完成，他看过的小说可以毫无遗漏地评说出来，国语即“评书连播”，方言叫“评话”。

爸爸易怒的火爆脾气，让他付出许多心力和体力后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而“评话”说得好，表面上拥有很多的“粉丝”，但建立在互相尊重基础上的友谊却渐行渐远。

那些人、那些事时时困恼着小思，小思很喜欢听爸爸说岳飞精忠报国的故事，并学岳飞小时候在地上铺沙练字，要外婆在他背上刺字，把表弟妹们分成岳家军和金兀术军玩攻城掠地的战争游戏，当然老金家是万万不能赢得。

爸爸讲的鬼故事会让人吓得被尿憋死（一个人不敢上厕所），爸爸除了聊斋讲的好，有次还讲自己亲身经历的事：“那年，是部队复员刚进工厂的第二天，血气方刚的我一头扎进门口的闽江，往上浮的时候右手摸到一样东西……”爸爸不说话，拿起茶杯喝水，我和其他人都砸吧着眼睛惊恐地盯着他，有人憋不住了：“是什么？”“在水下，我睁眼一瞧，是人的腹部，吓得我奋力上浮，双腿却被人紧紧抓住，我知道遇到水鬼，死定了。”爸爸再喝水，老车间主任说话了：“闽江不知道淹死多少会游泳的年轻人，快说，你怎么回来的。”大家在起哄着，爸爸生命中最威风的时刻来临了：“幸亏我师父教过我一咒语，我对着水鬼的耳边念了一遍，他就放手了。”一段无从考证的故事让小思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靠近小河、小溪更不用说闽江，以至于偶尔和外婆坐船，都会死死盯着江面，想象水底下那可怕的苍白腹部。

爸爸是固定工，上下班时间比较稳定，同样都是固定工的同事、领导一到晚上都会拉他去讲“评话”，妈妈是临时工，时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甚至通宵达旦，妈妈下班一到楼下操场，看到的是爸爸在高谈阔论，而小思趴在其他女人身上打呼呼，妈妈嘴一撇，含泪把小思抱回家，然后自己再下楼打洗澡水洗去身上浓浓的鱼腥味。

小思经常梦到一个像妈妈的女人一丝不挂地坐在他床前的竹凳上，面前放着一桶水，她在哭泣，泪水一滴滴地落在桶里......

琥珀茶

女人的眼泪容易赚是因为做了妈妈的人都能体会到那种心酸和无奈。

琥珀茶

君雅，一定要写下去~~~~~~

刘易斯

小思的爸爸这节，跟他的故事一样吸引人。一段艰难而“边缘化”的日子，又开始了 。。
加油啊！

君雅

                                      

                                            七

第一次见奶奶应该是四五岁，妈妈和小思来到一破工厂前，他在门口等，过会儿，从闹哄哄的铁门里走出妈妈和一矮胖老人，老人一见到他就摸了下他的头：“都长这么大了啊！”这就是奶奶，小思感觉是村里的邻居老太太，陌生的让他想逃。

第二次见奶奶是春节的三十晚上，爸爸妈妈下班去外婆那儿把小思接回家过年，奶奶对他笑笑就跑人家家里玩去了，傍晚回来对爸爸妈妈说她要去小思叔叔家过年，爸爸妈妈不答应，她坚决的态度让小思很是奇怪，最后爸爸妈妈包了一大包在当时很珍贵的水产给奶奶带去叔叔家，妈妈委屈的模样让小思特别的想外婆，因为外婆不会看不起妈妈是乡下人。

初一，奶奶回来拿东西，给了小思一元的压岁钱，奶奶一离开，小思就把钱从地板缝塞了下去，地下的污水带走爸爸一个月四十分之一的工资，也冲走了小思对奶奶仅有的“奢望”。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见到奶奶，走到石阶的尽头，小思站在门槛外，看到被拆去蚊帐的光秃秃的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披着白布的人，小思知道那一定是奶奶，“哇！”小思不由自主的哭了一声，“哭了就好！”婶婶很夸张地把他抱到奶奶面前，翻开盖在脸上的白布：“依妈，孙子来看你啊！”难以抑制的悲伤让小思忘却了那张令人害怕的脸。

奶奶躺床上的那些日子，爸爸妈妈负责晚上，叔叔婶婶负责白天，临走前那几个晚上奶奶对妈妈说了很多抱歉的话，这些话妈妈一直念叨到自己做了人家的奶奶。

君雅

                                      

                                            八

小思可以去上课了，早上背着小书包由外婆领到村里唯一的幼儿园，三进结构的木质老房子，地面是打实的土坯，老师是位年轻漂亮的大女孩，小思不认识她，但老师似乎对他特别的关照，每天放学都会亲自送他回家，经过小舅舅停放拖拉机的库房，只要小舅舅在，她都会带小思进去，小思跳到驾驶座上，又是摇又是晃的玩开来，而老师和小舅舅在一边亲热地说着什么。

舅公在隔壁村碾米店里工作，年轻的时候光顾着玩，没有结婚生子，快五十岁的人了，外公外婆就把小儿子过继给他，算是给外婆娘家留下点香火，因此小舅舅在婚姻问题上面临的是双重压力，老师和小舅舅自由恋爱还处于半公开的阶段，同村另一人家的女子也喜欢上了他，时常上门帮外公外婆做点事，还把舅公哄得非要此女为媳不可，当小舅舅和老师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时候，单恋女子的父母已经托人上门提亲，一个村的大家都知根知底，婚姻本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家庭条件足以抹杀所谓的爱情。外公外婆只是反对小儿子和老师交往，并没有要求自己的儿子一定要娶谁为妻，小舅舅硬顶着，英俊的脸膛在那些日子变得暗淡无光，不过“皮特”式的下巴依然刚毅有力。直到有一天，舅公在外公外婆、小舅舅面前头撞墙以死相要挟，小舅舅撕心裂肺的一声吼，意味着放弃、妥协、屈服，人生因此扭转了方向。和舅舅相好的老师走了，大家说她去城里工作并做了城里人的媳妇。

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后来成为小思舅妈的女人和小舅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不聪明；小儿子是傻子。优越的家庭条件很好掩饰了她家族的精神病史。曾经英俊有为的小舅舅被生活压迫的不成人形，如果再见到老师，他恐怕连后悔的力气都没了。

雨儿

七  第一次见奶奶应 ...
君雅 发表于 2011-1-11 19:16

    一生中只见过奶奶三次，是小思的悲哀还是奶奶的悲哀！
再亲，即使有血缘关系，距离也能抹杀人之间的情

雨儿

八 小思可以去上课了 ...
君雅 发表于 2011-1-11 19:17

    看过这篇，突然想起《平凡的世界》中的少安

芳紫陌

不幸的婚姻毁了小舅舅的幸福！请继续呀！

君雅

                                      

                                             九

外婆家门口不远的地方有棵大榕树，老人说有几百年的树龄，后来树下盖了座小庙，庙里没有泥塑菩萨，只在正面和侧面画着几位面容恐怖的鬼神，小思过年过节会和外婆进来烧香，虔诚的外婆一言不发严肃的样子，让小思第一次懂得了畏惧。

大榕树旁边那户人家也有个城里的外孙时常回来过周末，小思和他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身上那股城里人的傲气，小思很不喜欢，在村里，小思算半个城里人，妈妈把他打扮的很“时尚”，在表弟妹眼里，表哥是他们的偶像，但和人家住城里的孩子比起来，就低了一截。两个穿着流行大头皮鞋的孩子在树下玩耍，村里的孩子一般是不会靠近的，和他比起来，小思就显得野了许多，每次都是在争吵中不欢而散，下周再见再吵，两孩子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排斥并吸引着，直到有一天，因为攻击彼此的父母而恼羞成怒，互相以石瓦攻击对方，小思投掷完手上最后一枚瓦片就跑回了家，晚上，人家外公外婆、父母找上门来，说是小思把人家的眼睛给砸坏了，外公外婆赔了钱，小思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吓得在楼上不敢下来，外公外婆没有斥责他，就二舅说了句：“看你爸你妈回来不揍死你。”那户人家的儿媳妇两年前难产死了，小思听大人的话每次经过都不敢稍有停留，这下把人家的外孙眼睛给伤着，小思很长一段时间都绕道行走。后来，爸妈也没有揍他，事情也就过去了。直到小思回城里生活，都没有再见到那个住城里的孩子。

村后面的山叫“高盖山”，山上栽很多的龙眼树，那时还没有承包，收获的季节，小思和其他孩子一起上山吃龙眼，会爬树的孩子占了大便宜，吊在树上专捡大个的享用，等小思他们急得差不多了，才会扔几串廋不拉几的龙眼下来。再往山里去，据说会有更多好吃的水果，但小思是坚决不去的，妈妈告诉过他，大姨妈小时候在山上打柴，见到坟墓边捡人骨的大瓷罐里爬出穿古装的人，回来病了一个月差点死掉。

小思觉得大榕树下的鬼神是好的，会保护他，四下没人他会偷偷跑进去磕两响头，这事只能偷偷做，被表弟妹们看到会影响他的“威信”，不管在任何地方，小便急了，他会默念：“小孩小便，请大人让开。”

雨儿

九  外婆家门口不 ...
君雅 发表于 2011-1-16 00:00

    小思还挺迷信的，小大人一样

刘易斯

不经意间，有更新。不容易发现呢。

君雅

不经意间，有更新。不容易发现呢。
刘易斯 发表于 2011-1-16 23:27

    知道你忙着，俺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