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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那一场雨打繁花的伤 [复制链接]

妖言惑众

主楼

发表于 2009-11-6 10:1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妖言惑众于 2009-11-6 10:12 编辑

文/妖言惑众（谢绝转载）

　　写在前面——
　　刚看过安妮的文《疼》。就这样突然让我想起那个女子。一个在我生命里永远无法抹去，让我心疼一生的女子。她叫可儿，风尘女子，没有来处，也不知去处。
　　
　　那一年的我，比较堕落。经常锦衣夜行，流连于各色酒吧。夏夜的天空，繁星闪烁，空气中散发出阵阵闷热的气息。一袭黑衣，招摇着一头妩媚的卷发，我熟悉地拐进“红磨坊”。坐在吧台边，听着JAZZ，点了一杯加了SODA的CHIVAS REGAL SCOTCH。嘿。依稀记得那是他爱喝的，每次来必点的。如今人是离开了，酒却依旧存在。已经不是第一次独自前来点那杯CHIVAS REGAL SCOTCH了。只是今天，好象有点过了，头开始微微晕眩。
　　恍惚间有男子过来搭讪，未曾理睬。他依旧轻靠过来，举杯相邀。我眯起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嘴里懒懒地吐出了句：离我远点，少来烦我！然而，酒醉的女子应该是具有诱惑力的。那男子听了后，笑了起来：有意思，今天还真有意思。碰上你这个带刺的黑玫瑰！嘴里一边放肆地说着，一边将手搭上我裸露的肩头，游走着。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此时我早已经清醒一大半了，抬头再次那了看那恶心的嘴脸，没有多想，杯中的CHIVAS REGAL SCOTCH被我用优美的姿势以直线的方式，倾注在那男人的脸上，完毕后，还没忘狠狠地甩上一耳光。
　　就在男子愣神的那会，从斜处伸出一只戴着翠绿镯子的纤纤玉手，一把拉我出门。一路狂奔。直到此时，我算是完全清醒过来了。望向对面的女子，一样妖娆的打扮。不同的是她一身的红，红的刺眼，红的让人无法漠视她的存在。似曾相识的面容，却又搜寻不出一丁点有关她的记忆。她说：可儿。我一愣，随即回道：依儿。接着空无一人的小巷里，传出两个女子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一夜。因为可儿的出现，我逃过了那一劫。然而，随之付出的代价却是我此生永远无法偿还的痛。
　　三日后的凌晨，我接到陌生来电。问我是否认识一位叫做崔篱可的女子？我呆怔片刻后，方才想起那是可儿的本名。电话那端在确认我们相识后，那端在确认我们相识后，才对我说：崔篱可被人强暴街头，请你速去××医院。我是×××警局的。
　　那一声霹雳在我头顶轰然炸开，手中的电话掉落于地，我突显无力地滑坐在地上。片刻的沉默后，发疯似的摇头大喊，不。不会的。这是假的……
　　
　　医院里，可儿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一旁的一位女警员把我叫了出去，告诉了我整个事件。
　　原来，所有的祸起来自我那天的冲动。那天晚上，那男子没有追到我们。于是在那连守了两天，而那两天我正巧不在上海，去了趟苏州。于是可儿成了我的替代品，承受着那男子对我的怨恨以及残忍的报复。在我们放声大笑的小巷里，可儿被他们堵的无路可逃……
　　我仿佛听到那一刻可儿那绝望的呐喊像花瓣一样干涸着，身体在寂静的黑夜里发出死亡的气息。那个六月的夏日，是如此的寒冷，让我彻骨疼痛。
　　依儿。我听到可儿的呼唤，连忙推门而进，抱住可儿泣不成声。依儿，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流着泪点头说好，说我们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弥补可儿，去偿还那一份债。发生了这样的事后，我只想好好照顾她，和她一起生活，直至她幸福。于是，我转手让出了苦心经营了一年多的小店“魅衣阁”。和可儿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上海偏远的郊区租了一套两居室。为了维持生计，我用我们的积蓄在小区附近开了一家书店，名为“品书斋”。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的过去了两个多月，可儿的身体也渐渐恢复。只是更多的时候她依旧沉默不语。
　　八月底，天气也慢慢转凉了。那一日，我对可儿说：可儿，我们好久没有出去转转了，今天我们出去逛街吧，顺便添置一些秋装！可儿微笑摇头道：依儿，我们身材一样，我就不去了，想在家躺会。反正你能穿的我也能穿。我暗自轻叹，对可儿说：那好吧！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中午就回来。今天“品书斋”关门停业，你也就别操心了。可儿点头应了一声。临出门时，我不忘说了句，等我回来吃饭哦！
　　临近中午时分，当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拍打家门喊可儿快来帮忙而无人应答时，异样的感觉遍布全身，大包小包散落一地，慌乱中我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房间内四处找寻不到可儿的身影，所有的热情瞬间降至冰点，直到在茶几上发现那一封信笺时，我才真真切切地知道，可儿走了。此生或许不会再见了。
　　
　　亲爱的依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地离开这里，仅仅是离开这座城市而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亲爱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担心，更不会就此放弃自己。我会善待自己的。
　　亲爱的，不要再折磨自己了，这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生。两年前的那场公交失事，若非你舍命相救，今日我也无法替你挡这场劫难。两年来，我从未忘记寻找你，只是常常无果。没想到两年后我们会在那样的场合相遇。这些日子蒙你悉心照顾，可儿会记在心中。
　　亲爱的，我们不怪老天。那些疼痛终会过去，就像落叶被泥土掩埋，我们不再去想，也不去想，好吗？
　　……
　　
　　回忆到此，我抬手摸向额角的那道疤痕。那场车祸时至今日早已过了好多年，不仔细看已经注意不到它的存在了。
　　只是，亲爱的可儿，如今你又在哪里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