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感觉大蒜这么贵重稀有。以前的包子铺每个桌上都有几头大蒜放着,是供食客免费享用的,从来没有人把大蒜看得有多么重要。住平房时,邻里之间借头蒜是平常事,也从来没有借了此物还须偿还的。
多少年了,每到腊八之日,我母亲都泡一大瓶腊八醋,到了三十晚上,吃荤、素两类饺子都要蘸着腊八醋吃,这本是极自然的事。我自己的家里也是如此,每到腊八日,我家孩子他爹都坐在小板凳上一头一头地剥蒜,醋是备好的,一切就绪,就等三十晚上开封品尝了。今年的蒜很贵,但不至于泡不起腊八醋但是,我这个向来“吃凉不管酸”且“吃饱了不认大铁勺”(这两条评语都是我母亲及我家孩子他爹对我多年表现的有力总结)的人,对大蒜“未跃龙门却声价百倍”之事感觉有点不安。看着我家孩子他爹泡好这瓶腊八醋,心里也有一种疙瘩不平的感觉,或许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吧?天赐食物,都是造物主按照二十四节气的运行规律提供给人类的,应当是一种本分的获得。我感觉,如果不泡腊八醋,除夕晚上的饺子就差点味道;如果除夕晚上不太高兴,一年的心情都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们这些市井百姓,视线所及也无非厨房、菜市场、药店医院等地方,如果这些地方使让我们安心我们就算真正安心了。
所谓民生,即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