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青
其实,情绪还是紊乱,和二青一起在网络里认识了足足八年了
可是,突然便空了,在这个5月12日,空空的,连同记忆,连同想念,昨天和现在
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束手无策地张大眼睛和嘴巴,盯着电视,世界突然变成
空白的画面,所有的镜头都变的很缓慢,很迟钝,只有那一片又一片废墟
5月14日几乎联系上了所有在四川的朋友,只有二青
5月15日小隐赶去绵阳寻找,未果
5月16日晚上22点53分我的手机铃响,小隐说二青没了
于是,我的手机摔地板上,四分五裂了
那些零散的部件刹那就填满了空旷的地板,零散的,无处不在
二青没了,那个很特别的又美又好的女子没了
我想念我的二青,我再听不到她在电话那头叫我老香
可是,我哭不出来,我想哭,可眼泪怎么没了呢
可是,哭有什么用呢
是,我宁愿不去碰落一滴眼泪,因为我不愿意长天里安放如此血色的疼痛
在老天面前,我们总是等待着接受什么或者被它拿走什么
碎裂的再也无法还原,我的二青,我的手机
网络里相对于那些年轻的,遇到的那些有点岁数的,中间大半都有经历过很多或
者是经历了却不愿脱口而出的故事,因为那些事,如果说出来也许指甲盖与头发
丝都会滴血,我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我因为这些而渐渐变为一个自私与乏味的人,我有时候渴望着与那些人之间
那份相互依赖的感觉却又不敢对自己明确的确定。我跟自己说,这是个虚幻的网
络,如果这些女人某天消失了,她们说过的信誓旦旦的话也消失了,可是这没有
什么,毕竟我,只对着一架显示器说出我的可笑之处与尴尬的境界嘛,除了这些,
什么也抓不住。所以,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人消失,我是能坦然相对的,就当我
今天晚上的约会被消取了,可是我明天还能够再约;就当我今天想买的那件新衣
服被人买走了,可是也许明天会有更漂亮的等着我。
现在,事实告诉我,不是的,我根本做不到很坦然,原本一直可以安静写字的黑
夜似乎失去了某种重心,某种规律,急速又无措的手指敲出的这些字,它们麻木
又无助,假装坚强又无所适从,可笑到可怜又虚幻到可悲,很真实又充满空无。
可是,如果如果连这些都没有意义了,那样,我还能够相信什么拥有什么更有意
义的呢?
在网络里和一个人认识到交往到熟悉到亲爱,就象自一只小毛毛虫开始重生,吐
出那些丝怎样在一处绕啊绕啊绕成一团温暖而后结个茧,那些丝就是遇见之后彼
此走过的路与时光。或许是因为从前太轻易面对想着不用多说丝线堵至一处,如
今想要说时,那些乱线盘成一团便没有力量理到清晰。这夜色依旧,我还在努力
理清的丝,那些温暖着我身心的丝,我把它们捏起然后它们继续有条理地依附于
我的身体上,而那人,却在未知的空间里,我伸出手时,只触及空气。怎么就不
能够在时间的脚步里将心事讲与对方说完,偏偏只能看着一场关于离别和悲伤的
故事上演一切都被吊在嗓子眼。
记忆冗长而哀伤,就像一匹厚卷的黑帛需要我耐心地铺展开来,一寸一寸地铺开,
可是,老天在最伤心处剪断了它,于是无数的花朵虽得以绽放却纠结成噩梦。
料峭的风,冰冷的雨,温暖的手,相视的笑,回忆,向往,过去,未来,都在这个暗
夜里了。它们混淆在一处,缩小在一个14寸的笔记本屏幕里。
一次次地让那些熟悉的东西将心打动,然后,撕开,再缝合,再撕开,再缝合。
一直误以为生命是坚韧的,所以一直就心安理得地撕开生命,然后,再平静地将它
缝合在一处。而突如其来的生命脆弱,在我的伤口里,汩汩淌着血,让我保持疼痛,
那人已经不知道。
离黎明还是那么远,于是我只能在暗夜里谋杀睡眠,睁着眼睛,努力伸手.
清晨的光或许动人,可是我现在还够不着。
那么,请允许我断断续续地诉说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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