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人间求雨的日子,确实苦不堪言。
能来到求雨的地方,已经说明这个地方寸草不生,土地龟裂,百姓失去信仰,于是,在一个失去信仰的地方,如何去凝聚信仰呢?
一阵风吹过,呼啦啦的,按说应该是风吹草低,或者是枝叶耸动,轻尘飞扬,但是,这里风吹过,却只有风自己的声音,没有任何应和。
没有草,没有枝叶,甚至没有树枝,不是轻尘,而是卷不起来的炎热----
我来了,没有人祈求,连对雨水的渴望都成了异端,天地,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还能称作田地的地势,只是稍微有点低洼,像是某一个环境的溜冰场。
在某些疑似围墙和房屋的边界,我没有停留,我走向高处,也只能走向高处,走向没有遮拦的世界。
祖师告诉我,设坛作法要在高处或水边,远离那些被尘埃左右的地方。
是吗,是因为高处有信号吗?
好吧,我走向高处,路上是融入泥土的草,和被草吞噬的土。只是堆积着,越来越高——山,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登上了山,是绝顶,摇动三清铃,周围的尘土缓缓落下,像花瓣一样。把令旗、令牌插在还算松软的土地上,从包袱里恭敬地清楚香炉烛台。
然后远眺-----
我忽然发现,我忘了,我忘了我曾经背诵过千遍的经文——《太上洞渊请雨经》
有点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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