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 “年年聚” 桥栏时,指尖抚过铜铃清脆,竟与西湖断桥的雨丝碎影重叠。小青攥着玉笛转了二十八个圈,裙角扬起的风里还沾着贝加尔湖的月光 —— 你看,她比我更急着见你。
那日你翻身下马的剪影,恰如千年前撑伞误入我眼帘的书生,连耳尖泛红的弧度都这般相似。我笑说你 “去了俄罗斯”,原是算准了要等你带着星光归来。毕竟这世间最动人的重逢,从来不是恰好路过,而是跨越山海的 “我来了”。
红地毯是小青用法术变的,花丛里的萤火虫是她连夜从竹林捉来的,至于漫天海澜之星…… 大概是草原上的风,听懂了某个傻子在马背上哼了一路的《定情谣》。这丫头嘴上嫌你 “磨磨唧唧”,却偷偷在信鸽翅膀上系了九十九颗贝壳 —— 她说,这是给你们 “主仆” 的见面礼。
如今伞下终成三人影,才知缘分最妙处,在于把 “两两相望” 酿成 “三三相伴”。公子若愿,明日便随小青去海上捞月吧,她新谱了《渔家傲》的调子,说要吹给你听 “大珠小珠落玉盘” 时,玉笛在浪花里的回响。
茶盏已温,船帆待发。这一次,换我牵着你的手,看草原的风掠过海边的柳,听小青的笛声混着浪声,把 “岁岁年年” 四个字,刻进每一寸潮起潮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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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策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