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碎红如绣 于 2025-3-18 09:49 编辑
春天于谁都是一种腔调
关于春天,那些桃花李花杏花梨花儿 傻傻地分不清 只识得风日渐和暖,枝桠斜出了图画 立于枝头的,哪一首不是诗?
一场细雨,浇湿长衫 千家的灯火亮起来,也似有嘱咐 窗格子里藏着掖着 不肯轻易地 说出口
还有那些落花,心事铺陈满地 胭脂的红、碎雪的白 也不指望谁来倾听
有时候节气走得迟缓,有时候又 行得太快,比顽童更无赖
你在那处。山丘如墨。远远地, 遇见了,便是一种幸运。
雨天,刚刚好
午觉后,天光亮了起来 有云悬在水洼,倒着的楼房深不可测 门口的那棵树也是:弯下腰身,就是一张鼓起的帆
别人的诗歌传来枝枝花的甜香蒲扇的清凉 那是纸的背面,光阴如墨
老人家都是一样的平凡睿智,把生活撇清芜杂 交由时间去处理
或者多少年以后,此刻感慨的人也会这样
一年一年,坐在窗棂数落雨 “滴答滴答,多么欢喜。”
组成
坐在暮色,从四月出走 丛林、矮屋、灰色的围墙 一束光砸碎另一束光,一条溪流截断另一条溪流
大人们说:日月明,天地生,世界如此构成 大人们总是对的。他们的胡子比较长 皱纹也更密集一些 每条细纹都隐藏着无法逃离的秘密
匆匆老去的这一生啊:亲人、路人、陌生人 建立起来的国度多么短暂
风不着急,它吹过春秋 吹过四季 它也不知道,恒河里的沙 最后落向了哪里
刊于《浙江诗人》2025年第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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