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龙 绿林红袖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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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灯退魈一身黑衣立在黑夜里。在他的眼前,烛光点点,一望无际。 凝神片刻,灭灯掌心朝下,轻抬双臂,臂与肩齐;马步下蹲,含胸拔背,双腿微曲;匀细绵柔, 轻轻吸气,气沉丹田,双目微闭。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意念之中,灭灯开始蓄势。他就像生气的河豚,肚皮渐渐隆起。 待肚圆势满,灭灯掌心向前,双目圆睁,高声大喊:“大风起兮!”大嘴一张,喷出一股气浪。 顿时地动山摇,一排排蜡烛被气浪拔起,抛向半空,如波涛翻滚。 直到最后一丝光亮熄灭,灭灯退魈张开双臂,仰天大笑:“我成功啦!我终”于练成了吹灯拔蜡! 哈哈哈哈哈~” “恭喜掌门!”李白鹅双手一拱道:“恭喜掌门练成吹灯拔蜡,实在是可喜可贺呀!” “春风桃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灭灯轻捻虬髯道:“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人这一生能有 几个十年?老夫大功告成,也不枉费了这十年的功夫!” 李白鹅又一拱手道:“以掌门这吹灯拔蜡的口气,只怕连西门吹埙也要甘拜下风了!” “哼!”灭灯将脸一拉,面露不悦道:“西门吹埙吹吹牛皮还可以,论功夫怎么能与老夫我比?真 是岂有此理!” 李白鹅讨了个没趣,笑脸僵硬地退到一旁,不在吭声了。 大龄小芳却道:“灭掌门的吹灯拔蜡致刚,而西门吹埙的消魂曲致柔,以柔克刚不可不防,掌门 千万不可轻敌!” “嗯,言之有理。灭灯点了点头,转身问八目头陀:“燕王妃有下落了吗?”
烟雨箬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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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目头陀一听这话,心一紧,诧异问道“灭灯兄,怎么想起问这事?贤兄有所不知,燕王妃的下 落,这事的来龙去脉,还得请西门兄细言吧”,言毕,轻叹一声,端起
他最喜爱的青花主人杯先喝下一口热茶,眼神示意同品茶的西门兄给灭灯兄讲讲。
话说,同为绿林红袖武林高手领导层的八目头陀,趁着秋高气爽的天气,请了红袖位高权重的灭 灯兄和西门兄来寒舍饮茶叙旧,共议武林中事。
西门兄听罢二人对话,看看一脸茫然的灭灯,轻轻放下正在手中把玩的天青色茶盏,调了调坐姿, 拂了拂藏青色衣袖,微微一锁眉,声音低沉应道“二位贤弟,想知道燕王妃下落之事,且听在下 娓娓道来……”
欲之后事如何,且听西门兄娓娓道来哈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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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埙放下茶盏,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紫砂壶来。众人一瞧,眼睛都直了。 “西门兄去过江南?”李白鹅问。 “刚从宜兴归来。”西门答。 “此壶不是凡物,”李白鹅一脸崇拜地说:“一定是出自君如瓮之手!” 西门吹埙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那胖子只会做瓮,不会制壶。此壶乃玉玲珑亲手所制。” “怪不得如此小巧精致!” 在众人的赞叹声里,西门吹埙十指扣壶,稍一用力,咔嘣一声,壶身上立刻出现十个大小不一的 圆孔。 众人瞠目结舌。“西门兄,何故如此!”李白鹅惋惜地问。 “你们不是想知道燕王妃的下落吗?”西门悠然说道:“此壶现在已不是壶。” “那是什么?”众人不解,齐声问道。 西门没有回答,而是将十指分别按住壶身上的十个小圆孔,将嘴对着壶嘴吹奏起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 埙声悠悠,令人痴迷,进而昏迷。 黯然销魂曲! 灭灯退魈赶紧凝神运气,大喝一声:“大风起兮!”大嘴一张,喷出的却不是气浪,而是一口鲜 血。灭灯脑袋一歪,失去了知觉。 待众人醒来,早已不见了西门吹埙的踪影,却在墙上发现一幅鲜红的地图。原来是灭灯的一口老 血喷在了墙上,溅出一幅地图来。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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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看到地图,顿时浑身颤抖不止。震颤随之蔓延开来,远山坍塌,乱石崩云,江湖泛滥浊浪排 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
众人惊愕间,却听得一剑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众人不解,聚拢过来欲问个究竟,却见一剑伸手去抽腰间软剑。从早上抽到中午,那长剑终于被 全部抽了出来。好一把长剑,剑柄杵地,剑尖已然高耸入云端,渺渺然首尾相距不知几千仞。
花叶子惊呼:此剑何故恁地豪迈不羁?
一剑面上并无自豪之色,赧然道:无他,惟腰粗尔。
话音未落,那长剑却倏地缩短成三尺青锋,一剑举剑对着地图轻轻地挖呀挖呀挖,种下小小的种 子开大大的花。转眼花儿谢过,满树榴莲散发着醉人的臭香。
众人有掩鼻侧身者,有口水横流者,厌恶和喜爱皆尽极致,各自真情流露间,却全然不知一剑趁 着混乱,纵身一跃进入地图,穿街走巷,隐匿了影踪。
灭灯,你在地图里施了什么魔法?
灭灯被大家追问,方才醒悟,一拍脑袋,大叫一声:不好,一剑穿越到了莫卧儿帝国。
红狐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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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穿越了?
看到这里,身为一名观众,我默默地关掉电脑。并非我不期待后续情节,而是我不想充会员,试 看几分钟就知足了,不是刻意留下悬念,而是要省下钱吃早餐。
早餐一直涨价,贵到快吃不起了。
当我怀揣梦想,哦不,怀揣着早餐钱走到米其林餐厅门口时,我迟疑片刻,终于没有走进门。这 绝非吃不起,而是中式早餐更有性价比。
来了,您呐。
天涯肩膀上挂着毛巾,满脸堆笑地招呼。
今儿个想吃些啥?
一根油条,一个鸡蛋,一碗豆浆,一份卤煮,一份肠粉,一份干炒牛河,包子来四个。我没再继 续往下说,我心里还惦记着减肥呢。
够吃吗?天涯表示纳闷。
够,咱哥们儿饭量就是小。
得嘞您呐。天涯转身进屋,随即端上了桌。
我表示好奇,这刚报完,他就马上端出,且一样不落。
莫非,天涯兄新娶了个贤惠的嫂子?也没听你说啊,啥时候摆喜酒啊?
天涯听我问,面有难色,站立原地,去留两难,似乎心有难言之隐。
天涯兄,老实交代,是不是把谁家的黄花大闺女骗到手了?
天涯正要开口,却听得里面一声气壮山河的呐喊:我说亲爱的,你在墨迹啥呢?
一个豪迈的男子汉声音,莫非?究竟?
天涯不解释,咱也不清楚,咱也不敢问。
我吃过早餐,把钱撂下,满腹狐疑地离开了。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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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音有些耳熟,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是谁。 狐二哥沿街遛达,心里却还在琢磨着早餐店后厨那个人到底是谁。 走着走着,狐二哥突然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 胡二哥拉着二胡沿街卖艺,几个黑衣人呼拉一下子围住了胡二哥。这些黑衣人的臂膀上有戴着一 截红袖章。 胡二哥一下子就懵了。“几位大哥,我只是沿街卖艺,不占道经营,请几位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胡二哥苦苦哀求道。 “西门吹埙在哪里?快说!说出来我们就留你一条活路!” “什么西门吹埙呀?”胡二哥抖若筛糠一样说道:“我不认识什么西门吹埙呀,我只认得西门吹 牛哇,几位大哥,吹牛也犯法吗?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 “不认识西门吹埙,那你为啥会拉黯然销魂曲?”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问。 “你说我刚才拉的那个曲子呀,都是我师父教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哇!” “你师傅是谁?快说!”又一个黑衣人用刀指着胡二喝问。 “我师父是个瞎子,他他,他叫阿炳。”胡二哆哆嗦嗦道。 几个人闻听此言大惊失色,呼拉一下子全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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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兄,你为何一听那瞎子的名号拉我就跑?”一个年轻的黑衣人不解地问。 “因为这个瞎子太可怕了!”南狼仍心有余悸地道:“他若说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过四更天。” “既然这么厉害,你的兵器谱上为何没有他?”八目头陀有些不服道。 “因为我不敢写他的名字。”南狼哆嗦道。 “以我看,他就是个算命的瞎子,哪有那么邪乎?”九眼天柱接着说:“我们堂堂红袖派弟子竟 然害怕一个算命瞎子,这事若传出去,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对,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瞎子子!”八目头陀一拉九眼天柱就要走。 “且慢!”南狼赶忙阻止道:“我们还是先回去禀告灭掌门再说吧。”
雾鬓新梳绀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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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们?”掌门把一捆蜡烛拆开,一根一根仔细端详,把略微弯曲的随手扔出去,只把直溜 的留下,码在一排大箱子里。 几个徒弟握着拳头一脸不服。 良久良久。掌门拍拍身上的灰尘。把大箱子合上盖。转过身冷笑道:“可拉倒吧!”
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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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但听得有人朗声说道:“帮主,请听我一言。”
帮主循声望去,却是窥天瞳。
“天瞳啊,有话就说。”
窥天瞳拱手说道:“帮主,自我加入本帮,未曾做得丝毫贡献,请允许我去打探一番,毕竟我跟 胡二有过交情。”
“准!”帮主说着,一招手,被两个丫鬟搀扶着走进内室。
窥天瞳听到指令,飞身跃上屋脊,转眼消失在街头。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窥天瞳走到王幼君的摊位,看到王老板左眼盯着纸元宝,右眼瞥向腰肢摇 曳的花裙子,面上甚是得意。
“王老板,请问看到胡二了吗?”窥天瞳说着,用手揉着双眼,眼睛被金元宝放射的太阳光照得 生疼,他很是佩服王老板,不仅不会眼睛疼,还有余力盯着美女看,果然是身怀绝技。
“哦?他啊,朝前走,一直走,别拐弯,准能追上。”
王老板说得没错,窥天瞳从早上走到天黑,果然在长街的尽头找到了胡二,琴声幽咽,似有千言。
再次拱手,窥天瞳站到了胡二面前,胡二也已看到他,琴声听住。
“所为何事?”胡二问窥天瞳。
“把你知道的,悉数讲来。”窥天瞳开门见山。
“我早上去了天涯的早餐店,发现他金屋藏娇,还是个男的。”
“我懂了,交给我。”窥天瞳说完,神秘一笑,转身离去,留下胡二呆立原地。
暗夜无边,星月隐匿,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贴在天涯的房梁上,一双眼睛盯着下面。
桌上一壶酒,几盘菜,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天涯,另一个是赤裸着上身的精壮汉子,背对着 窥天瞳,一时间看不清容颜。
“涯兄,忙碌一天,可否有雅兴吹奏一曲?”那汉子说道。
天涯说:“既然剑兄要听,岂有推却之理?”
剑兄,正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老剑。
老剑曾凭着一身横练金刚不坏体,挫败无数江湖好汉。三年前却悄然隐退,从没人知其下落,不 料此刻却在天涯的店里现身。窥天瞳虽然疑惑,却不敢贸然行动,唯有安静听着。
天涯已经操起口琴,双眼微闭,饱含深情地吹起来。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一曲终了,老剑问天涯:“涯兄,这么多年,可曾觅到了知音?”
天涯黯然,放下口琴,轻声说道:“天下美婶如云,却皆为毫无眼光之人,一片冰心无人懂,可 悲,可叹!”
老剑伸出手欲拍天涯的肩膀安慰一句,却被天涯侧身躲过,天涯说:“剑兄,万万使不得,剑兄 这一掌力量有十万八千钧,我这凡胎肉身难以承受。”
老剑收回手掌,微笑着看向天涯,二目如电,竟看得天涯双颊绯红。
天涯柔声道:“剑兄,您可曾心有所属啊?”
老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岂可贪恋儿女情长卿卿我我?然而,夜深人静时也会期待佳人相伴, 只可惜,从未遇到。”
“剑兄,听说临首富看上你这一身肌肉和功夫,欲出重金邀你共谋大业,为何推却?”
老剑说:“道不同不相为谋,纵有千金,岂能动我心也?”
天涯听罢,暗自欢喜,胸中小鹿乱撞,举起杯中酒,自饮半杯,剩下半杯递到老剑面前,深情说 道:“剑兄, 你若有意,且饮了我这半杯残酒。”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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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瞳目睹这辣眼睛的一幕,早蚌埠住了,一声冷笑,暴露了影踪。
桌旁两人面红气喘已然进入状态,不曾想有人偷窥,大惊失色,分开拥抱着的双臂,惊慌失措看 向房梁。
窥天瞳不敢怠慢,一个鹞子翻身破窗而出,脖子上竟套着窗棂,顾不得这些,一瞬间消失于黑暗 中。
“那是灭灯的手下,我认得他。”天涯见多识广,早已认得出来。
“我这就去找灭灯要人。”老剑怒气陡生,一掌拍碎桌子,也震碎了那杯充满暧昧的残酒。
“哎,怎可为了区区小事误了你我大事?这长夜漫漫,岂忍辜负?”天涯拉住老剑,不让他出门。
眼瞅灯下楚楚动人充满期待的目光,老剑铁石心肠顿时软了下来,不再坚持。
二人吹灯拔蜡,按下不表。
且说窥天瞳脖子上戴着窗棂飞奔而出,哪曾想窗棂乃百炼精钢打造而成,上有机关,一旦用力, 便越锁越紧,非用特制钥匙绝难打开。
钥匙就在老剑和天涯的房间,灭灯看着天瞳脖子上的窗棂,暗自叫苦,在房间里焦躁不安踱来踱 去。
去找老剑和天涯取钥匙,便等于将二人的隐私通告天下,可是若不去,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就 此被困,偌大一个掌门人,灭灯他绝不可以坐视不管。
罢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天下第一大帮,面对天下第一高手。
一场恶战即将展开。
绿林红袖,风云再起!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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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南狼赶忙阻止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燕王妃。燕王已经诏告天下,谁能帮他找到王 妃,他就将王位让给谁。” “嗯,言之有理。”灭灯一捻虬髯令道:“八目头陀,九眼天柱!” 八目头陀和九眼天柱忙拱手上前道:“听候掌门吩咐!” “你二人马上出发,探到燕王妃下落立即回报!” “是!”二人齐声答应。 “那我呢?”窥天瞳问灭灯。 灭灯瞅了瞅窥天瞳脖子上的窗棂想了想道:“你就假扮囚犯,八目头陀和九眼天柱扮作官差,即 刻上路,不得延误!” “尊掌门吩咐!”三人领命下去了。 灭灯轻捻虬髯,露出满意的笑容。 南狼却道:“这样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何时才能找到?万一被别人抢了先,就前功尽弃了。” “那该怎么办?”灭灯问。 “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南狼轻吟道。 “你是说燕王妃被人藏在莫高窟里?”灭灯疑惑的问。 “有可能,但不能确定。“南狼道。 “你不愧是我红袖派的智多星!”灭灯赞许道。“你马上带人秘往敦煌一探究竟!” 南狼拱手应道:“我这就去!”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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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首富此刻正在书房奋笔直书,两位绝色美女在边上伺候着,右边丹凤眼吊梢眉樱桃小口,亭亭 玉立,不悲不喜,手上拿柄扇子有气无力地摇,左边新月眼柳叶眉爆饱满嘴唇,眼神春潮涌动, 体形媚态横生,一双玉峰几乎贴到首富身上。
临窗不为所动,继续笔走龙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书法不尽人意,但情绪和气势相当惊人, 一杆老腰如龙蛇蜿蜒。
“三人行,必有我师,两位佳人,我们仨在一块儿,谁是我师?”“当然大人是师,妾为徒。” 左边美女急忙抢答。
“秃?!秃什么秃?!”临窗愤然掷笔,墨汁四溅:“飞梅,说你几回了,切勿说秃,切勿说光, 要每日三省吾身啊!”飞梅早已眼角含泪,声音颤抖:“那,那,妾应该怎么回话?”
临窗未直接回答,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右边的美女,段子停了扇略一思忖道:“大人为师,我等皆 为女弟子也。”哈哈哈,临窗喜出望外:“有朋如段子者,不亦乐乎!安排管家,去库里领二十 两黄金。”首富果然凭亿近人,动辄撒币,蛮不讲理。
飞梅一跺脚,出了门,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临首富忽然没了兴致,对段子说:“今日不裁论语了,不如卿为我抚琴一曲罢”。铮铮琮琮响起 了梅花三弄,令临窗凭窗伫立,眼神闪烁。
二十年前临窗是江湖人谈虎色变的存在,因为一笔不大不小的买卖,他率四五弟子在京师大开杀 戒,团灭金钱帮上下四五百人,连看门老狗都没放过,一战成名。然当时惨烈场面夜夜入梦,另 其寝食难安,求诸少林不出世高僧战斗鸡,战斗鸡收黄金万两,绝色十二美,出寿二十年做法, 为其解了血光之梦,并谆谆告诫:“今后嘴炮可打,绝不可再沾血,否则旧疾再袭恐难根治矣。”
时间一晃二十年,如今的他肉满面,腰过桶,皱纹似刀刻,鬓已稀,闻秃则怒,徒有家财万亿, 美女如梭,却再也兴不得当年的鸳鸯蝴蝶梦。为克心魔,只得寒窗苦读数载,死磕论语。每发现 一处疑问,便喜不自胜,如砍下一颗大好人头。在外人看来富贵如他自不必风餐露宿,喋血江湖, 而他却得了心病,无人可解情衷。
最近震动江湖的燕妃失踪消息传来,靠钞能力得到可靠消息,敦煌有大鱼,我出山的日子终于到 了!临窗一拳砸入墙壁,巨大的声音吓得段子拨断了琴弦。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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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内力深厚,一掌击出,早已突破时空壁垒,硕大的身形瞬间消失于墙洞里,黑黢黢幽深不见。
目睹此景,段子哇哇大哭,直哭得六月飞雪白茫茫,直哭得星月无光人心慌。
哭声惊动了色妞飞梅,飞梅说:“段姐姐,恁哭啥子里?”
段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哭诉:“哇哇哇,首富不见了,哇哇哇,没人给钱买棒棒糖了,哇哇哇, 哇哇哇,哇了个哇了个哇了个哇……”
色妞一听,哭笑不得,打趣道:“姐姐唱得不错,六星好声音非你莫属嘛!”
段子说:“没个正形,还有心思调侃,快去救临首富啊。”
色妞闻言,二话不说,紧紧腰带,紧紧鞋带,紧紧头上的丝带,撑一把雨伞,纵身跳入墙洞,也 消失不见。
段子见色妞也没影了,哭着说:“三人行,说好的三人行,只剩我一个,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从此以后,临首富的万贯家财,归了段子独享。
临首富顾不上这些,他已穿越到莫卧儿帝国。聪明的各位读者想必也猜到了,他将在那里遇到一 剑,还有色妞飞梅。
既然你们都猜到了,也就没有必要隐瞒,让穿越大戏继续进行吧。
17世纪的印度,夏日炎炎,酷热难耐,莫卧儿帝国皇帝沙贾汗接到长子临窗的邀请,与另外三位 王子一起参加避暑家庭聚会。
去还是不去?这里面,不会有阴谋吧?
我擦,你们这些读者,满脑子的阴谋论 啊!能不能别说话?安心看戏。
好吧,剧场瞬间鸦雀无声。
临窗王子在科格拉建造了一座行宫,设计匠心独运,装饰极尽奢华。他想干啥?一个字:炫耀! 让皇帝和其他王子们看看,咱哥们儿就是这么能干,咱就问你们服不服?
服!真TMD令人佩服!此宫只应天上有,人间绝逼无处寻。
皇帝看了连连点头:“老夫甚慰,孺子可教也!将来把帝国交给你,俺也就放心咧……”
另外两位王子听了,脑袋点得如小鸡叨米:“父皇说得对那,可不是咋地?大哥这行宫设计的, 啧啧,啧啧,不好意思,俺忘词儿了……”
临窗王子听了,越发骄傲。
有观众表示好奇,不是还请了“另外三位王子”吗,怎么只有两位跟着拍马屁?
很明显,提问题的观众是个细心人,请工作人员给这位观众奖励一根棒棒糖。
没错,还有一位王子,他的名字叫一剑。
一剑没有跟着他们进入行宫,为啥呢?
一剑王子胆大心细,善于观察,热爱思考,从小就是幼儿园的标兵,此话按下不表。
一剑走到行宫门口时,就坐在外面,不进去了。
皇帝沙贾汗表示不解,问他何故,他却不说话。此处应该有背景音乐,沉默是金。
沙贾汗和众人见此情景,也不勉强,毕竟一剑王子特立独行惯了。
众人进入行宫,一番享乐,皆大欢喜。
唯有一剑王子,自始至终都没进入行宫,无论席间再次被人邀请,都是拒绝出席。
待聚会结束,沙贾汗皇帝又想起一剑王子,觉得这个王子态度有问题,不尊重父皇,不尊重兄长, 不懂人情世故,不合群。不行,得给他个处分。一道命令下达,一剑王子永远不得进入皇宫半 步。
嘚,一剑王子成了莫卧儿帝国的笑柄。
几个月后,飞梅公主问:“小老弟,你咋地了?为何不去大哥的行宫?”
一剑说:“大姐有所不知啊,临窗大哥那行宫,建在地下。”
飞梅说:“那挺好啊,大热天的,地下凉快。”
一剑说:“切,别说两块,三块我也不去。”
飞梅说:“顽皮!”
一剑说:“为了帝国的安全。”
飞梅:“嗯?啥意思?”
一剑:“大哥的地宫,只有 一个出口,大姐,你想啊,万一他在里面做了手脚,父皇和其他王 子,会不会被一锅端?”
飞梅听了,依然是小鸡叨米点头说:“咦?俺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小老弟儿,行啊你。你可真 逗,万一大家都全军覆没,你就是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中,小老弟,姐没看错你。”
听着大姐的夸奖,一剑忧郁的眼神里泛出一丝微笑。
微笑却稍纵即逝,他惊愕地喃喃道:“不好,绿林红袖将出大事儿,我们必须尽快回去。”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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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高峰望敦煌,黄沙万里长。 茫茫沙海,没有骆驼寸步难行。南狼命人赶紧去租几头骆驼来。派去的人回来禀报,方圆所有的 骆驼都被人买走了。 “是谁这么财大气粗?”南狼问。 “听说是一位被称作临百亿的富豪。”手下答道。 “临百亿是个商人,无非一个利字。他把所有的骆驼都买了,就是要坐地起价罢了。你们再去从 临百亿那高价买几头回来不就完了?”南狼对手下人说道。 “别说高价,出天价他们也不卖,我们都问过了。”手下人很无奈的说。 “这就怪了。”南狼想了想道:“临百亿这一生有两好,财与色。” “不对,他还喜欢论语。”李白鹅插话道。 “那都是装腔作势给人看的。”南狼接着说:“出高价不行,那就只能施美人计了。”南狼转身 看着江小蝶问:“你愿不愿意为了红袖而献身?” “我愿意,就是献出生命都万死不辞!”江小蝶毫不犹豫的说。 南狼点了点头道:“成败在此一举,就 全靠你了。” 临百亿手端茶杯临窗独饮。 一只白色的蝴蝶从窗外飞了进来,在临百亿的眼前绕过来绕过去。 虽然这只蝴蝶很好看,临百亿还是不胜其烦,刚要挥手去赶,蝴蝶却折起双翅落进他的茶杯里, 变成了一朵洁白的茉莉花,清香四溢。临百亿深吸一口,突然眼前一黑,趴在桌子上呼呼睡去。 昏睡了七天七夜,临百亿才慢慢醒来,睁开双眼一看,那只白色的蝴蝶从窗口飞了出去。 “蝶儿蝶儿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临百亿起身就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后花园,蝴蝶 飞进花丛中不见了。 “蝶儿,你在哪呀?跟我捉迷藏是吧?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临百亿在花丛中穿梭,却始终没有 见到蝴蝶的踪影。 “临老板,有位美女求见。”下人前来禀报。 “你叫我什么?”临百亿问下人。 “你是我们尊敬的临老板。”下人不知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回答。 “不不不,你一定搞错了,我不是你们的什么临老板。”临百亿又是摆手又是摇头道:“我姓庄, 人们都称我为庄子。道可道,非常道,德与得,有德者才能得,谓之道德也。” “临老板,外面的那位美女还在等我回话呢!”下人一脸懵,难道老板中了邪了? “我不见什么美女!”临百亿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领喝道:“快说,把我的蝶儿藏哪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老板您饶过我吧!”下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声求饶。 “你的蝶儿我知道在哪。”江小蝶如仙女下凡,婷婷玉立在临百亿面前。 “我的蝶儿在哪?你快说,只要找到我的蝶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临百亿急切地说。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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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就在临老板面前,他却相见不相识。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江小蝶轻轻念着,转念一想,柔声问道:“莫非, 您前世是眉山苏学士?”
临首富摇头,嚷道:“我不吃东坡肉,我要蝶儿。”
“看来,是眼神不好,有必要给他配一副眼镜了。”小蝶说着,转身出门,去六间房集市上买眼 镜。
“红珍,您这里卖眼睛吗?”还没走到六间房,迎面看到红珍,小蝶劈头就问。
“不不,这里只磨面,您买眼镜去六间房集市吧。”红珍忙碌着,给电磨先生抛去一个媚眼,电 磨的心都醉了。
“知音姐,你有眼镜吗?”走到柿子树下 ,小蝶看到知音正在仰望柿子。
知音摇头:“没有呢,我不戴眼镜。”
小蝶不满:“一定戴的是隐形眼镜,否则那柿子高高悬挂,你咋能看地恁清楚?”
知音不理会,从兜里掏出一把谷子,喂飞来的喜鹊,喂饱了喜鹊,它们就不去啄那两颗柿子了。
小蝶看知音的心被两只柿子牵住,只得继续前行,遇到了大鼎和妞妞,小蝶问:“大鼎,你爷爷 的摊位在哪儿?”
大鼎提提棉裤,用手指着前面说:“那里,卖烧饼铺旁边就是,看到了吗?我爷爷正在写毛笔字。” 大鼎说完,继续吃他的辣条,辣得吃哈吃哈。
小蝶一路小跑:“他王大伯,眼镜,眼镜。”
王幼君老板正在专心写字,写的是,倚天照海花无数,流水高山心自知。
听到有人招呼,王老板说:“我不用戴眼镜,眼神好着呢,几百米外的小媳妇,我能一样辨认出 她的三围来。”
小蝶说:“不对,不对,是想来你这里买一副眼镜。”
“没有,只有纸糊的眼镜,哈哈哈......”王老板豪放地笑,惹得隔壁卖烧饼的大姐用白眼瞅他。
“卖烧饼的大姐,您会炕眼镜吗?”小蝶着急之间,竟然见人就问。
“哦,不不,我这都是面食,眼镜是高科技,我做不好。”烧饼大姐也学着王老板,憨厚地笑。
“寒假,你有眼镜吗?”小蝶看到了寒假。
“没有,没有,刚放寒假,眼镜在学校里放着,没在家。”寒假吸着烟,顺便吐个烟圈,等着小 蝶夸奖。
小蝶并没有关注烟圈,她发愁,自己接近临老板是使命在身,结果临老板不认识自己,这上哪儿 说理去啊?
说理的地方只有一个,大理寺。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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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叶子愁断了肠子,好容易凑了八万雪花银捐了个肥缺,谁知上任三个月竟无一桩案子,再过一 个月,连本带利得先还一万两,届时缺一个子儿都要亲命,神经的大地魂可不是吃素的。
大理寺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花叶子坐在树下藤椅上,一手搔头发,一 手拎着巴掌大的小茶壶,仰着头滋溜一声吸了一口茶,心里暗想:妈了个巴子,再没人击鼓鸣冤, 奉上贿赂钱,老子就再隐姓埋名,去大漠干几票再回来。
忽然门外有了动静,一随从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来,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大人,门门门门门 外有人报案来了。”“什么路数,肥鱼乎?”花叶子一挺身从藤椅上蹦了起来。“肥,肥得紧, 穿金戴银又佩玉,一身行头不下白银五千两,而且美,美得要命,大人,您看?”“我看个屁, 赶紧给老子把财神奶奶请到大堂入座,我去换身衣裳。”花叶子话音未落,人已蹭地一声掠出一 丈开外。未几便衣冠楚楚地迈四方步奔大理寺大堂而来。
江小蝶皇宫都闯得,自然没把大理寺放在眼里,四平八稳坐在大堂上手的椅子上,一条手绢挥着 凉风,虽说最热的时间过去了,秋老虎也咬人,况且心里有事儿焦躁加持,玉管似的鼻梁上早起 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要告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福布斯排行榜首富临窗独饮。
什么?原本被美色迷得找不到北的花叶子打了个机灵,你要告临窗独饮?!确认无误后,他心里 乐成了八瓣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临首富这一官司,老子八万两银子没 白花。就算你是阎王爷,我也要抽脂抽到你不能自理。来呀,马上给我把嫌犯临窗捉拿归案。至 于案情如何,有的是时间慢慢问江小蝶。况且在花若叶心里,即便是造谣瞎告,势必也要把临窗 拿来问罪,管他有理没理,三七必须二十一了。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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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蝶仅用一只蝴蝶就从临百亿手里换走了十头骆驼。临百亿清醒后叫苦不迭,本欲到大理寺去 告她欺诈,转念一想,这事若传出去自己颜面扫地不说,就算弄点赔偿也要被花若叶过雁拔毛所 剩无几了。怎么算都划不来。 临百亿吃了哑巴亏,正欲息事宁人,没想到反被江小蝶给告了,罪名是垄断经营,哄抬物价,扰 乱市场秩序。 临百亿深知,若落到花若叶的手里,不死也得秃噜一层皮。赶紧命人送上金银,花钱消灾。 黄沙飞扬,驼铃叮咚。南狼带领红袖帮弟子假扮成贩运丝绸的商人,一路朝敦煌进发。
诗意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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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称小蝶的女子走后,临首富就一直在后花园逡巡。 花园里百花怒放,那只蝶恋栈花香,不可能飞远。每簇花丛都寻遍了,除几只浪蜂,哪里有白蝶 身影,莫非……
临首富让家奴把所有敞着窗户的房屋打开,他挨个屋搜。 别室,没有;杂屋,没有;柴房,还是没有……只剩最后一间,也是后院最简陋的一间——银库。
尽管富可敌国,但临家银库建在后花园一不起眼角落,除门窗齐全,其它皆破烂不堪。 这是临首富裁《论语》索引到孟子时,从一句“贫贱不能移”得到的启发:贫贱,穷困破败也。 让银库看起来破破烂烂,跳梁老丑们就不会把银子移走。 正所谓大巧不工,也是怪了,自银库建成,临家生意旺通四海,入库的银子也一毫没有出现差池。 不知是临家主揣摩透了人心,还是儒家思想冥冥在护佑。
只剩这一间了,我欲仙欲醉的小蝶儿定在里面。 临首富兴冲冲来到门前,抬脚刚要进屋,突然怔了一下,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侧头看看敞开的窗 户,顿时五雷轰顶:银库重地,窗户,居然开着! 他嗖一声闪了进去,偌大的屋子空空如也,除了地上散落一层自动启动的防盗箭矢,再无一两纹 银,更不用说那只白色的蝴蝶。
按说以临首富身手,等闲迷药根本近不了身,更不用说夺识。但或是二十年前的心魔一直未散, 也或许那盏白蝶化成的茉莉花茶确有蹊跷,竟一下着了道儿。 似睡非睡的这七天里,临首富神思一直处在恍惚中,听段美人弹断一曲梅花三弄,给飞梅吃瓜落 含泪出走,去莫卧儿王朝当了回谋夺皇位的王子。醒来后又像是被勾了魂,莫名其妙追寻那只白 蝴蝶,直到看命根子银库清零才醍醐灌顶:我这是被那蝶精施了法了!莫非……此事与那失踪的 燕王妃有关?“
“来人!速去查那小狐狸精……呃!那蝶精下落。“
“老爷,那女子一直在集市各处寻买眼镜!不过现在……“ “嗯?” “刚才有人见她在大理寺击鼓,进去了。” “大理……”临首富一时语滞。他虽自负有半部《论语》治天下之才,但现在治天下的还是官衙 啊。尤其这任寺卿花若叶,满嘴的仁义之道,满心的豺狼虎豹,只要进了门,再良善之辈也得剥 一层皮,地道的狗官。可现在关乎的是所有身家,更关乎“贫贱不能移”的儒家天道,看来龙潭 虎穴,也得闯一闯了。
“速给本夫子备骆驼,这就去大理寺!”
“不用了老爷,门外来了俩衙役,带着镣铐,指名让老爷出去呢。”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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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阳关三叠,青山无数,白云无数,浅水芦花无数。”夕阳 下,南狼轻声吟诵,吟诵完毕,呸呸呸吐出口中黄沙,越发感到口渴难耐,
“若是有间酒馆,喝上两杯……”话已出口,不由摇头,茫茫大漠,哪里寻得半点儿人烟。
“快看,三叠客栈。”烟雨箬笠手搭凉棚欣喜惊呼。
“哦?阳关三叠,三叠客栈,看来俺南狼的嘴是开过光的。”南狼得意地笑,双腿一夹,骆驼狂 奔,转眼就到了客栈门口。
哪里是三叠客栈?分明是三碟客栈嘛。
“客官,一路辛苦!”客栈老板肥园子笑嘻嘻地招呼。
待把骆驼栓到后院马厩,南狼和烟雨决定洗一把脸。
“请问是净水洗脸还是浑水洗脸?”肥园子依然满脸堆笑地问。
“哦?洗脸还分净水和浑水?”南狼不解,烟雨也纳闷。
“客官有所不知,大漠干旱,水源难找,寻常时节,取水需去百里之外的月牙泉。所以,这水就 要节约使用,没人用过的水叫净水,别人用过的叫浑水。”老板肥园子果然是耐心的生意人。
“来一盆净水,多少钱?”南狼身为江湖豪客,从不为花钱费心。
“纹银十两。”肥园子话音刚落,南狼就从怀里掏出二十两。
“客官豪爽,两盆净水。”肥园子接过银子,高声吆喝。
南狼和烟雨各自用水洗脸,洗过之后,那两盆净水就成了两盆泥浆,正要泼掉,被肥园子阻止, 赔笑倒:“客官,且慢,留着给下面的客人用,好歹还能收上五两银子。”
“哈哈哈,这买卖划算!”南狼笑着对烟雨说。
“我才不用别人用过的洗脸水,哼!”烟雨撇嘴。
“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也并非每个旅客都像我们这般有实力,哎!”南狼毕竟游走江湖多年, 深表理解。
“请问客官,吃些什么?”肥园子热情问候。
“一碟青菜,一碟花生米,一碟毛豆……”
“够了,够了!”南狼正要继续往下说牛肉和羊肉,被肥园子及时拦住。
“咋地,还怕我不给钱?咱有的是银子。”南狼说着,拍了拍行囊,拍得叮当作响。
“不,客官误会了,本店叫三碟客栈,小菜也就只有这三样,再多一碟都弄不来,这荒芜的地方, 实在也弄不来别的吃食啊!”肥园子苦笑。
“难怪叫三碟客栈,还以为没文化写错招牌了呢,哈哈哈,那就这样吧。”南朗又能怎样呢?客 随主便,既来之则安之吧。
烟雨掩嘴吃吃地笑,却随即皱起了眉头。这才刚刚上路,就如此困难,以后的日子,没法想象。
“客官,要什么酒?”肥园子依然站着。
“都有什么酒?”
“上等好酒二十两银子一壶,中等的十两银子,下等的五两银子。”
“有什么区别?”南狼问。
“上等好酒,纯粮酿造,不掺一滴水。中等好酒,半壶美酒半壶水。下等美酒,半壶清水,半壶 泥沙。”肥园子表情庄重,严肃地说。
“那就上等好酒吧。”南狼不愿喝泥浆水,也不愿意喝掺水的酒,出门在外,谱还是要摆足的。
酒菜上来,果然是三碟,一人一筷子就清空一碟,这哪儿够吃啊?
“老板,加菜。”
“客官恕罪,不敢再加,一桌只能上这么多,最多三碟,这是祖传的规矩。”
南狼闻听,一拍桌子,怒目圆整:“咋?还怕不给钱吗?”
烟雨一把拦住南狼的手,悄声说到:“出门在外,小心谨慎,强龙不压地头蛇,算了,半饱就半 饱吧。”烟雨一心要减肥,吃个半饱正合她意。
南狼倒也听劝,虽然肚子咕噜不止,却终究强压怒火,心中暗自抱怨:“灭灯啊,灭灯,哎,这 不怪灭灯,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看到南狼不再吵闹,肥园子使了个眼色,门外众杀手收起利刃,各自潜入地下黄沙地道,仿佛一 切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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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风冷,月光更冷。
“当一个人潜水沙里,当一段情成了谜,你不知道,她人为何离去,那声再见竟是她最后一句。” 烟雨站在月光下,轻声唱着,脑中回忆着燕王思念王妃时的话语。
“燕王妃,一定就在这里。”听着烟雨的歌声,南狼自信地说,月光照着他的双眼,目光越发坚 毅。
“何以见得?”烟雨问。
“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南狼说着,面容越发冷峻。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好不好?”烟雨不屑。
“草率了,哈哈!”南狼尴尬地笑,可他依然相信,燕王妃就在附近,虽然他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燕王妃是被人劫掠到这里的?”烟雨对着月亮说。
“谁能这么大胆?”南狼想不到,天下敢做出如此举动的,他想不到任何一个人,单凭燕王的势 力,单凭灭灯的神功,没人能够轻易冒犯。
“会不会是燕王妃私自出走的?”烟雨话一出口,便又摇头:“他们一向恩爱,怎么会出走呢?况 且,谁又能舍弃王府的荣华富贵?”
“哈哈哈,女人心,海底针,这也正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南狼说着,暗自点头。
“此地不可久留。”烟雨说。
“向着敦煌进发?”南狼有些困,不愿再走夜路。
“不,返回,让帮主找燕王问个究竟,问题一定出在燕王身上。”烟雨的有眼睛里笼罩一层薄雾, 薄雾蔓延,瞬间将南狼笼罩其中。
“女人的第六感,我信你,这就回去。”南狼说着,就要去客栈牵骆驼。
大漠黄沙漫天飞舞,刷拉拉数把钢刀从地下钻出,钢刀在手,刀的主人皆为黑衣蒙面。
“南狼大侠,烟雨女侠,勇闯龙潭虎穴,勇气可嘉,既来之,则安之啊,哈哈哈……”一声豪迈 的大笑,震得黄沙纷纷落地。
南狼一听,暗叫不妙,糟糕,不是冤家不碰头,怎么遇上他们了?
“上等好酒二十两银子一壶,中等的十两银子,下等的五两银子。”
“有什么区别?”南狼问。
“上等好酒,纯粮酿造,不掺一滴水。中等好酒,半壶美酒半壶水。下等美酒,半壶清水,半壶 泥沙。”肥园子表情庄重,严肃地说。
“那就上等好酒吧。”南狼不愿喝泥浆水,也不愿意喝掺水的酒,出门在外,谱还是要摆足的。
酒菜上来,果然是三碟,一人一筷子就清空一碟,这哪儿够吃啊?
“老板,加菜。”
“客官恕罪,不敢再加,一桌只能上这么多,最多三碟,这是祖传的规矩。”
南狼闻听,一拍桌子,怒目圆整:“咋?还怕不给钱吗?”
烟雨一把拦住南狼的手,悄声说到:“出门在外,小心谨慎,强龙不压地头蛇,算了,半饱就半 饱吧。”烟雨一心要减肥,吃个半饱正合她意。
南狼倒也听劝,虽然肚子咕噜不止,却终究强压怒火,心中暗自抱怨:“灭灯啊,灭灯,哎,这 不怪灭灯,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看到南狼不再吵闹,肥园子使了个眼色,门外众杀手收起利刃,各自潜入地下黄沙地道,仿佛一 切从未发生过。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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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一个瘦高如麻杆儿,一个矮胖如水桶,赫然正是漠北双煞不主流和螃蟹,江湖又称 鬼见愁兄弟。
“南狼兄,一别经年,我身上的老伤总是隐隐作痛,时刻不忘你的关怀啊。”不主流忽远忽近 尖细阴森的嗓音让烟雨暗自心寒:以这老鬼的内力,南狼怎能伤得到他?
螃蟹声如洪钟大吕激荡而至:“哈哈,麻杆儿,谁让你托大,硬要单手挑战南狼大侠和大龄小芳 女侠合力一击呢?”
“臭螃蟹,原本老子十拿九稳,岂料浓眉大眼的南狼兄也会偷施暗器,与宵小无二呢?今天我 先跟南狼兄和烟雨美女讨教几招,再跟你 算账。”
不主流作势正要上前,南狼和烟雨手按剑柄上,蓄势待发,忽然眼前一花,螃蟹粗壮的身体横 在当中,“且慢动手”,他举了举粗短的右臂:“我有一计,可化干戈为玉帛,只要南狼大侠 留下一样东西。”
南狼不解,烟雨是大龄小芳的师妹,年龄不过十七八岁,自己当年与大龄小芳全力施为,再加 一支袖中箭方才伤到不主流,如今以漠北二煞的实力要留下两人易如反掌,因何要退而求其次?
螃蟹原地打了个转,暗暗给不主流使了一个眼神,回身道:“只要南狼交出灭灯掌门的密函, 我兄弟绝不食言,立马放两位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南狼大吃一惊:自己身上有密函这件事,除了掌门、白鹅、八目之外,连烟雨都不曾告知, 漠北双煞怎会得到消息?莫非。。。大敌当前,他不敢猜下去,强压内心疑虑,自怀中摸出一 封加了火漆的信封:“既然螃兄已知有此密函,我便明人不说暗话。密函可以给,但也要答应 我两个条件,否则宁可震碎密函,血溅五步,在所不惜。”
“好说,好说。”螃蟹踱着螃蟹步,将地上的细沙碾成齑粉:“就算我兄弟不给南狼大侠面子, 也得尊重一下灭灯灭掌门。”“不错,听说他老人家练成了吹灯拔蜡,只怕我俩一起上也讨不 了多少好处。所以我有耐心听听你的条件,我的老伤也快愈合了。”
南狼差点惊得跌下骆驼,最亲近几人之中必有内鬼,他面如寒冰朗声道:“第一个条件,先让 烟雨离开,她并不知情,与两位无仇无怨。”“使得,使得。”螃蟹大笑:“我亦不忍对美女 动粗。”
“南狼兄,”烟雨本还生气自己一无所知,现在又担忧南狼安危:“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 死一起死。”“你马上走,我们远非对手,你留此无益,我一个人更容易周全。”南狼神色不 容置疑。
“且慢,条件还没谈完,她不能走。”不主流作势要拦,“她走出视线,我会说第二个条件。 她不走,密函你们绝对拿不到。”南狼将密函捏入掌心,眼见就要毁了。
“好,我放她走,要是你敢耍花样,我保你碎尸万段。”不主流牙齿咬得咯咯响,长条脸都泛 出青绿色了。
烟雨无奈挥泪打骆驼飞奔而去,她要回去给灭掌门报信,如南狼有什么三长两短,上刀山下火 海,势必要为他报仇雪恨。等烟雨骆驼彻底不见人影,连烟尘都消失不见,漠北双煞已忍无可 忍了,南狼才慢悠悠说出自己第二个条件:“谁告知两位我有密函?”
螃蟹与不主流对视一眼,目露杀机:“好,如今事成在即,便说与你听又何妨?泄密者乃八目是 也。”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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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带着烟雨狂奔而走,颠簸半个时辰突然停下,调转驼头,原路返回,任凭烟雨怎么招呼,无 法阻止的飞奔。
一定是南狼凶多吉少,骆驼是通人性的。烟雨心中不由生出凄然,顾不上个人安危,想尽快看个 究竟,便任由骆驼月下驰骋。
不到半个时辰,已回到店门前。
月光凄冷,照着大漠,也照着地上一堆凌乱的白骨,一群秃鹰听到骆驼的动静,一哄而散。
白骨森森,旁边几片破碎的蓝色布条。
“南狼兄……”烟雨哽咽,不能再说出一个字。
她懊悔,不该抛下南狼独自离开。
回去向灭灯掌门报信?灭灯掌门听到消息,一定会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
江湖险恶,出师不利,烟雨虽然心怀男儿志,面对此景,难免不知所措。
西风吹动她的长发,也吹起漫天黄沙,黄沙迅速 将白骨掩埋,似乎风暴即将来袭。
必须马上找个地方躲起来,三碟客栈就在眼前,敲门。
“侠女,方才你们不辞而别,怎么却孤身一人回来了?莫非小两口吵架了?”肥园子还没睡,笑 脸相迎。
烟雨白了肥园子一眼,表情凝重地问:“刚才,有没有看到外面的厮杀?”
“厮杀?没,没有没有,你们走后,这里安静到出奇,没听到任何声音。”肥园子的表情不像是 说谎,也许是他忙着招呼客人,也许是漠北双煞出手稳准狠,完全不给南狼招架的功夫,干净利 索,果然不负盛名。呸呸呸,到这个时候了,烟雨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这么夸那两个恶人。
既然老板不知道,或者他不肯说,那就没必要再问下去。
烟雨躺在客栈的床上,睁眼看向黑夜,黑夜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偷窥,她无法闭眼,完全没有 倦意,心乱如麻。
师傅,烟雨想到了师傅大玲小芳,这位武功修为极高的前辈,此刻若在眼前,一定能替烟雨拿主 意。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当肥园子听到敲门声,乐呵呵地打开时,门外传来了一个老尼的声音。
“是师傅,一定是她。”烟雨一个飞身,顶着被子就跃出窗外。
果然是她,月光下,一位中年尼姑飘然而至,如轻纱舞动在朦胧的月色中。
面容白如莲华,眉宇间透出一缕祥和的慈悲。
“师傅……”烟雨如一只归巢的鸟儿,扑向尼姑的怀抱,人已泣不成声。
“烟雨,好徒儿,这是怎么了?不哭,不哭,让为师看看,哎呦,这梨花带雨的,教人心疼。” 小芳师太慈祥地笑着,用手抓住烟雨的胳膊。
二人进屋,关上房门。
烟雨终于不再哭泣,有师傅在,仿佛一切的危险早已随风而散。
师太安静地听着,表情并无任何变化,待烟雨说到南狼的白骨再次哽咽时,师太挥手,让她不要 哭泣。
沉吟片刻,师太说:“白骨并不定是南狼的,饭店门外扔一些骨头并不值得怀疑。”
“可是,南狼人呢?”烟雨担心地问。
“南狼不见了,漠北双煞也不见了,聪明的孩子,遇事要冷静,你认真想想。”师太的目光里透 着慈爱。
“莫非,南狼胆怯,被漠北双煞恐吓后裹挟而去?”烟雨不愿相信。
“也许是他自愿的呢?呵呵呵……”师太的笑声里透着讥诮。
“什么?南狼是灭灯掌门的智囊,一向忠心出谋划策,绝不会做做出背叛之事。”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师太轻轻叹息。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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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南狼师傅背叛,我都要回去跟灭灯掌门汇报,还要向燕王打听王妃的事情。”烟雨倔强地 说。
“不必了,我是不会去见灭灯那个老头子的,二十年了,他已将我的心彻底凉了,阿弥陀佛,出 家人不该陷于过往,罪过罪过!”师太说着,慈祥的表情变得清冷。
“师傅,我该怎么办?”
“明日天亮,我们去缥缈城找我师兄。”
“缥缈城主?”烟雨没见过缥缈城主,却听说过。
“也只有他能帮我们解开这个谜了。”
房间沉默,月光沉默,大漠陷入无尽的沉默中。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缥缈城就在落日的余晖中。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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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不老正躺在浴池里,吃西域葡萄,他吃葡萄,一抓三四粒,塞进长须掩映的嘴里,非但不吐葡 萄皮,连葡萄籽儿都一并吞下。刚想抓第二把,手悬半空叫道:“煮鹤,去门口迎接一下客人。 焚琴,帮我备好道袍。”两个弟子也不答话,腾腾飞出浴池。
飘渺城地处大漠深处,除了备家用有限的自己人进出,成年累月没外人光顾,今天倒新鲜得紧。 徐不老挽好头发,理顺长须,身着道袍,道貌岸然地坐在大厅最里面的太师椅上,心里竟有些小 忐忑,小激动。自己的浴池,西域葡萄,还有西域美酒可有炫耀的机会了。不管是谁,基本是友 非敌,毕竟我老人家的敌人,百分之九十八都见马克思了。
煮鹤不辱使命,带来两位贵客。徐不老远远见着,从太师椅上直飞上前,胡子也吹得凌乱了:小 芳,是你吗?还是哪位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的你吗?大龄小芳眼噙热泪,面染飞霞,拉长声音嗔到:“师兄~,你,是我,是我,还是我, 别让孩子们见笑啦。”
“哦,煮鹤焚琴,还愣在这里做甚,赶紧给我滚远点。”徐不老不顾形象,直接拥抱着小芳转了 一圈:“哦,对,还有这位姑娘,非礼勿视,你怎么也不知避嫌?”
小芳推开徐不老:“师兄,这是我弟子烟雨。现在没时间叙旧,我一好友刚刚在此不远处落入漠 北双煞之手,如今吉凶未卜,恳请师兄出手相助。”
“哦,漠北双煞又来敦煌闹事了?十八年前我放他们一马,说好再来就拧断他们脖子。师妹莫急, 你的好友就是我的兄弟,一切有我。且随我参观下我大漠第一浴室,吃点西域葡萄,喝杯西域美 酒,容煮鹤焚琴准备下,我们即刻出发。”
两人分别二十年,当时意气风发各奔前程,想不到再见已尘满面,鬓如霜。他们一直叙旧,几乎 忘了身边还有人,倒也没妨碍烟雨葡萄吃了个饱,美酒也饮得半酣,双颊酡红,媚态横生,煮鹤 焚琴进来时两双眼都直了。
骆驼、马、酒水、牛肉、葡萄一应具备,四人分别上得坐骑,一路迤逦西区。飘渺城方圆三十里, 唯一落脚点只有龙门客栈。徐不老胸有成竹,信马由缰而行。江湖已无事可扰,得知师妹安好, 回头必定要焚香告祭师尊。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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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杀伐纷争,有人痴迷争斗,也有人想远离纷扰,若在这个纷乱的世上找到一方净土, 唯有一个地方,缥缈城。
缥缈城永远存在人们的幻想中,它宛如一颗遗落在凡尘的璀璨明珠,散发着淡淡而神秘的光辉。 这座城的灵魂,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缥缈城主,一位对花有着近乎痴狂之爱的非凡人物。他的爱, 不仅仅是对花朵美丽外表的欣赏,更是对它们生命力与坚韧精神的深刻理解和崇敬。
城主府邸内外,乃至整个缥缈城,都被精心培育的各色花卉装点得如梦似幻。春日里,桃花嫣红, 樱花如雪,竞相绽放,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笔触,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勾勒出绚烂的画卷。夏 日,荷花亭亭玉立于碧波之上,茉莉清香四溢,为炎热的季节带来一丝丝凉爽与宁静;秋风起时, 菊花傲霜而开,金黄、雪白、深紫,交织成一幅幅绚烂多彩的秋日诗篇;及至冬日,寒梅凌寒独 自开,那坚韧不拔、傲然挺立的身姿,正是城主心中最为珍视的品质。
花开满城,不仅美化着世人的双眼,更让缥缈城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芬芳。这股香气,时而清 新淡雅,如晨露微光;时而浓郁热烈,似夏日艳阳;又或淡雅中带着丝丝甘甜,宛如秋日的硕果; 冬日里则转为幽远沉静,仿佛能洗净人心中的尘埃。行走在这样的城中,每一步都踏着花香,每 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自然的馈赠,人们的心灵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净化。
缥缈城主的爱花之情,不仅体现在对花卉的呵护与培育上,更融入了他对城市治理的理念之中。 他相信,正如花朵需要阳光雨露方能绽放,城市中的每一个生命也需要关爱与自由的空间去成长、 去绽放。因此,在他的治理下,缥缈城不仅是一个被花朵包围的美丽之地,更是一个充满和谐、 包容与希望的地方。
于是,缥缈城成了世人向往的仙境,人们在这里找到了心灵的归宿,而那些关于城主与花的故事, 也如同满城的芬芳,流传千古,成为不朽的传奇。
然而,缥缈城只停留在传说中,谁也没有见过,谁也没有亲自走进这座城池半步。
缥缈城在哪里?
师太知道,城外的人,除了师太知道缥缈城的所在,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师太和烟雨已经站在缥缈城外,昆仑之巅,雪山圣洁,昆仑城就在云雾缥缈中。
没有花香,没有花开,所有的花儿都已枯萎,城主面对无花的空城陷入沉思。
“城主,有客人求见,一个自称小芳师太,一个叫作烟雨。”书童来报。
“满城无花,必有大事,我去迎接师妹。”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而至,站在了师太和烟雨面前。
看着白衣飘飘的城主,烟雨问师太:“这白衣飘飘之人,难道是传说中的花若叶吗?”
师太摇头:“不,这是城主。”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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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西边残阳做血滴色,东边黑压压如天倾,风沙逐渐积蓄力量,拍打着客栈的大门。
客栈外面看着不起眼,里面大得惊人,人早聚了二三十个,分别落座在七八张桌子上。桌子台子 甚至房梁上都点着蜡烛,整个客栈灯火通明,又鸦雀无声。
南狼坐在正当中最大的桌子边,双手被湿牛皮绳绞在背后,颧骨青肿,嘴角殷红,不过神色入常。 不主流和螃蟹坐两边,一人啃一大肘子,啃一口肘子,喝一口酒。大漠的酒分外烈,螃蟹已经扯 开衣衫,露出满是疙瘩的肚皮。
四周虽多为杀人越货的绿林盗匪,但这一身惊人的横练功夫,即便躺平任你砍都能累个半死,何 况与之为敌,因此个个噤声,生怕惹了那对瘟神。
可偏有不信邪的,最里面一张小桌上竟有人唱出声来:“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 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好酒啊好酒。”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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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望去,却是头扎皂白方巾,穿着不起眼,长相俊秀却掩在半面灰土里的青年公子。不主流腾 地站起,双膝不弯径直飘过去,阴森森地说道:“这位小哥,你莫不是酒喝高了,要到门口吐一 吐。”
公子恍如大梦初醒:“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夕何夕,我这是在哪儿?”“龙门客栈,休要说胡话 了。”旁边桌上一黑衣大汉善意提醒,尽管自己也不算什么好鸟,终见不得这俊俏青年公子稀里 糊涂无辜送命。
青年公子微微一笑,向大汉拱了拱手:“谢仁兄提醒,这位高个子兄,也谢谢关心,还有何见教, 何妨坐下与我饮上一杯?”他挥手示意,不主流竟也老老实实坐下来,把一双十指尖尖黑如墨汁 的手平放在桌子上,展示一下,然后弯曲手指,缓缓得插入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关节。
黑衣大汉只觉得一阵反胃,背上湿了一大片,只听说漠北双煞厉害,想不到不主流黑鹰抓已练到 不动声色之境。青年公子仿佛没看到,只把桌上另一个酒杯推到不主流面前,用手按了下自己这 边的酒壶,一股银线划开空气分子不偏不倚落在不主流酒杯:“兄台,敢赏脸否?”
不主流脸色泛作青绿,却毫不迟疑端起酒杯,直接倒了个底儿朝天:“啊,卧槽,烫死老子了。” 一口酒喷向青年公子,不知为何酒水全部反弹,淋了自己一头一脸。
不主流早已跃起在三步之外,与螃蟹并肩而立,厉声叫道:“你是何方神圣?”青年公子倒酒热 酒在瞬息之间,修为深不可测,不主流自忖做不到,但与螃蟹合体之后,倒也不惧,因为两人的 狼狈神功,一个主攻,一个主守,加上今年新配备的歹毒暗器孔雀翎,即便敌人实力五倍于己, 也难逃一死。这次重返大漠,一为抢到燕王妃,二要找飘渺城徐不老报十八年前羞辱之仇。只是 没想到在龙门客栈,竟会遇到这么扎手的点子。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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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溅五步。忽然门口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店小二面色煞白, 左右看看,本想缩回去,奈何敲门人颇有耐心,仍旧不紧不慢地敲个不停。连漠北双煞注意力都 给吸引过去了。
门刚开一条缝,一个人影伴着风沙抢将进来,一面拍着衣衫一面自顾自大叫:“妈了个巴子,什 么鬼天气,要了老子亲命,小二,快温壶酒,切两斤牛肉,上三四个小菜。”来人脱了斗笠接了 围巾,露出一油腻光亮的脑袋。“啊,这不是不世高僧战斗鸡吗?”
战斗鸡眉开眼笑:“哈哈,想不到哥多年不行走江湖,江湖人还记得哥的威命,阿弥陀佛。”他 仿佛没看到屋里紧张气氛,上前两步,大马金刀坐到了南狼边上:“小二,快上酒。这位施主, 你受伤不轻啊,能饮一杯无?”
南狼笑了,眼里蕴着一池暖洋洋的光:“些许皮肉之苦,何足挂齿。大师,我倒是想请你帮忙算 算,我还有几天好日子?算得好,我请你喝酒?”“阁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神清气足,别说 几天,就是几十年也不在话下。只是你这模样,哪儿像有钱人家?”
不主流不由大怒,舍了青年公子转身道:“战大师,南狼是我兄弟拿的人,阁下想硬插一杠子, 也要问问我兄弟的家伙事儿答应不答应。”螃蟹不语,只将手中黑黢黢的螃蟹剪往地上一顿,砸 出碗口大的坑。
战斗鸡面不改笑:“两位切莫误会,要留南狼的不是我,而是——”他伸手一指:“这位公子, 她要留人,天王老子也拦不住。”“非但天王老子拦不住,就是阎罗王也得销了生死簿。”青年 公子笑吟吟地接话:“大师,江湖传言你为治临首富之疾捐了二十年阳寿,这是回光返照么?” “传言终究是传言,我不说捐二十年阳寿,铁公鸡临窗怎舍得那堆黄金和美女?我若经商,他哪 儿有首富当。”战斗鸡呷了口酒,又把拳头大的肘子肉塞进了嘴里,显然酒饱饭足前他已不想再 说话。
漠北双煞面面相觑半盏茶,终究一肚子气刹不住,既然青年公子要留人,就拿他先开刀。螃蟹忽 然动了起来,一双螃蟹剪自下而上发动,先挑起滚滚飞沙碎石,然后一撩下阴,一奔腰子。不主 流同时闪电般滴溜溜转至青年公子身后,黑漆漆的双手一刺颈部,一插背心。两人的狼狈神功配 合精妙,封死了青年公子所有退路。
众人被惊人的劲气和飞溅的沙石逼得呼吸窘迫,几乎睁不开眼,纷纷替青年公子惋惜。
只听啪啪几声,战场由动转静,螃蟹的螃蟹剪上叉着两个酒壶,不主流的黑鹰手上叉着一对大肘 子。“哎呀,两位就是没胃口也别暴殄天物,怎么毁了自己酒肉?可惜,可惜。”青年公子现在 原地,仿佛压根儿没动过:“小二,这两位可付过酒钱?”
店小二瑟瑟发抖,声音抖成电音:“回,回公子话,没,两位大爷还没付过。”“哦,那倒正好, 他们愿意连打破的东西和全场的酒钱一起付了。”青年眼中寒星一闪:“两位,留下银子,阎王 爷就不会上门,否则黑白无常来勾魂,勿谓言之不预也。”
不主流正想把手探入怀中,螃蟹一把按住:“山不转水转,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下次我兄弟还会 再来的。”说罢两人拂袖而去,留下南狼面前一整包银子。南狼又笑了:“大师,你毕竟没算到, 我会多这一包银子吧。”
青年公子和战斗鸡也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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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 歌声飘渺,忽远忽近。 黯然销魂曲!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捂着耳朵钻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只有南狼镇定自若道:“这是黯然销魂歌。只有西门吹埙才有功力吹奏黯然销魂曲。” 众人一听,如梦方醒,又都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纷纷跟在南狼身后,出门去看个究竟。 只见门外七头骆驼一字排开,每头骆驼上都驮着一个人,身着红衣,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红衣人 的怀里抱着一把二胡。南狼一看认识,此人正是胡二。 “原来是大漠七狐。”南狼一拱手道:在此相遇都是缘分,不如进去共饮一杯如何?” 狐大嘿嘿一笑道:“我想众位的醉翁之意都不在酒吧?”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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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在酒吧,在酒吧,酒吧。”花叶子感觉头疼欲裂,一拳砸在柜台上,惊 醒了。玛德,又喝大了。天涯呢,老剑呢?泼雷,黄蓉呢?
他眯起眼睛茫然四顾,迷乱的镭射灯光格外刺眼,隐约看到四个影子两两相拥,高而壮的一对是 老剑搂着天涯卿卿我我,老剑手在天涯腰上,天涯手正揉捏老剑的胸肌,前凸后翘的一对是黄蓉 和泼雷,两人交头接耳,不知正在八卦什么。
花叶子看了下表,指针显示还有一刻钟十二点,他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靠,传送门要关闭, 快来不及了。他跳下高脚凳,跌跌撞撞来到四人边上大喊:“快走,时间到了。”天涯指指耳朵, 面红耳赤,眼神迷离。
花若叶把嘴巴凑上去,喷着口水嘶吼道:“操你大爷的死基佬,传送门马上开了,还有十分钟, 快走啊,玛德,玛德。”天涯登时变了脸色,拉起老剑就往外冲,全然不顾被冲撞人群的怒骂。 人命关天,要是赶不上,自己组酒局的罪过就大了。
黄蓉泼雷甩了高跟鞋,脚底传来的冰凉和阵痛催她们加速,再加速。好姐妹燕王妃危在旦夕,命 运的齿轮已经启动。
传送门是酒吧后巷的垃圾堆,垃圾堆不出所料散发着呕吐物的“芬芳”,花叶子和老剑三拳两脚, 放倒两个正欲纠缠的醉汉,扔到墙角。
小城又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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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燕王,王妃的人缘、威望,在民众心里有过之而无不及。仪表端庄,稳重大气的燕王妃,是 人们心中的偶像,赠图索歌追故事,不可一日无王妃。
随着时间的流逝,燕王妃危在旦夕,烟雨再也沉不住气,是时候该告诉大家伙,王妃出走的真相 了。
烟雨原名箬笠,王妃的铁杆闺蜜,跟随王妃一路高升,苟富贵,勿相忘,入住烟雨阁,后称烟雨 美人。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这是燕王妃,留下最后线索。正当大 家解的不可开交之际,烟雨箬笠站出来,打断了大家的争论。
“大家暂停一下,听我讲两句,虽不能解出这四句话的含义,找到王妃的去处,但有一事相告, 或许许可以提供一点思路,燕王伤透了王妃的心,一气之下能去哪儿呢?”
事情是这样的:燕王初涉王位,为掌控话语权,便试图削弱大理寺的势力,于是,捅了先王特设 的大理寺逆鳞,并与大理石卿花法官针锋相对。
大理寺盘根错节,触手深入到王府的边边角角,很大幅度限制了燕王的决策,决定改革大理寺。 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岂是燕王一人之力,可以扳倒的。
就在大家异口同声的弹劾质疑燕王能力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站出来,力排众议,舌战群雄,这人 便是江小蝶。当一个人在孤立无援,孤胆相对的时候,有一个鼎力相助的声音为其呐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感动之余,这份恩情,燕王算是欠下了。作为答谢之恩,燕王擅自决定, 把江小蝶化名蓉宝的名义入宫辅佐。
可江小蝶,是飞天蝴蝶修炼成精,后经六扇门知音门主点化,幻化成人形。然而,妖精怎么可以 入宫祸乱人心呢,这与苏妲己有什么分别,遭到燕王妃的极力反对。
燕王固执己见下,惹恼了燕王妃,大吵一架,一气之下,留一封书信,孑然而去。
大家一起意识到,莫非燕王妃,去六扇门为天下计,劝退蓉宝去了?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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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醉汉在传送门前爬起来,醉醺醺地对着老剑和花叶子说:“我们要穿越。” 老剑和花叶子不说话,安静地看他们如何穿越,但见那两人纵身一跃跳过垃圾堆,口中挑衅道: “我们穿越过去了。”然后又迅速跳回来:“我们又穿越回来了,来打我们呀,笨蛋!” 老剑闻言大怒,噼里啪啦又是一通暴揍,打完对着花叶子说:“你都听见了,是他们让我打我才 打的。”花叶子笑道:“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样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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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卷起黄沙,也撩动舞婆娑的长发。
舞婆娑安静地看着对面的墨镜男子,一袭风衣伴着长风飘动,黄沙已然覆满他的墨镜,他默默地 取下墨镜,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副,严肃地戴上。
二人对视无言,唯有西风在无端地诉说,诉说着二人欲言又止的担忧。
夜幕降临,上弦月悄然爬上头顶的天空,注视着黄沙中缄默的两根柱子。
一根柱子终于说话了:“王导,到底什么情况?”
另一根柱子,王家卫终于开了口:“身为编剧,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的风格。”
舞婆娑点头:“王导,我懂您,你的电影始终体现着对写意性美学的追求,大胆剪切,漫长打磨, 是您的风格,精益求精,追求完美。”
王导双手一摊:“《绿林红袖》已经播出这么多集,一遍拍摄一遍播出,这令我感到不安,如此 仓促赶进度,哎!” 舞编剧安慰道:“王导,您别担心会烂尾,我们的幕后团队一定会保证剧情的顺利推进,可是, 谁也没想到会出现一个意外。”
王导说:“是两个意外。”
舞婆娑道:“第一个意外,由于剧组保密工作不到位,有影迷提前把大结局给剧透了,那位叫 养生丸的影迷在豆瓣上贴出了剧情:燕王不甘心做一名藩王,蓄意谋反,放出消息燕王妃失踪的 消息,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引得各路英雄齐聚敦煌。燕王早已在莫高窟内放置炸药,待群雄 毕至一网打尽,然后由灭灯独霸武林,势不可挡,燕王便顺理成章地谋反篡位。可惜机关算尽, 缥缈城主和小芳师太以及烟雨经过明察暗访,查出真相,燕王和灭灯羞愧之际双方欲自杀身亡, 又被烟雨抛出箬斗笠及时制。江湖恩怨平息,人间重回温暖。”
王家卫道:“第一个意外,我们可以弥补,马上安排公关辟谣,并迅速改写剧本。”
舞婆娑道:“第二个意外接踵而至,投资方斑马集团得知泄密丑闻,迅速发函令剧组做出解释, 并毁约撤资,这一变故不啻晴天霹雳。”
王家卫沉默,墨镜在月光下幽深暗淡。
舞婆娑看着月光出神,良久,终于开口:“王导,看来只有 一个办法了。”
“请临首富注资?可惜他的家财已被段子得到,现在段子的人已不知所踪,天地之大,何处可寻?”
这正是, 王妃芳踪无从觅, 段子倩影亦成谜。 江湖儿女恩怨乱, 一腔孤勇图迷离。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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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和舞编正为资金链断裂而发愁,助理烟雨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救了!有救了!” “什么有救了?”舞编不解,问道。 “我们的《绿林红袖》有救了!”烟雨接过王导递过来的水猛灌一气接着说:“广大网友非常喜 欢这部剧,听说我们资金不够,就在网上众筹了很多钱,还说不够再接着筹。” 舞编望着烟雨有些心疼。一个上戏的高材生,既是演员又要忙剧务,变得又黑又瘦。 王导一听有钱了,立刻像打了鸡血似来了精神。他大手一挥,举起扬声器高声叫道:“准备开工! 各就各位!鼓风机开足马力!” “预备~开始!”
狐大嘿嘿一笑道:“我想,众位的醉翁之意都不在酒吧?”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南狼边吟边朝狐二一抱拳道:“胡二 哥何不再奏一曲?” 狐二握弓搭弦,却拉起了《赛马》。 随着节奏的加快,似有万马奔腾疾驰而来。天光突然变暗,天边黄沙翻滚。轰鸣声越来越近。 扑通,扑通,七头骆驼依次卧倒,组围成一个圆形的驼墙。。大漠七狐从驼背上翻身下来,躲在 圆形的驼墙里。 南狼大叫不好,一招饿狼扑食,飞身将高隐和青年公子扑进了客栈里。 沙尘暴呼啸而过,大漠又死一般的沉寂下来。 南狼三人起身朝门外一看,门前多了五个沙丘。 大漠七狐也围了过来,狐大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这鬼天气,沙尘暴说来就来,连声招呼都不 打。” 客栈老板可犯了难,道:“这五个沙丘挡着门,俄这生意可咋做嘛?大伙帮帮忙,帮我把这五个 沙堆移走,今晚我请客。”接着吩咐伙计到后院拿几把铁锹来。 “不用拿锹。”南狼说着就要施展乾坤大挪移。刚一运气,突然,嘣,嘣,嘣嘣,嘣,天崩地裂 的五声巨响,五个沙丘竟自炸开,露出五个人来。 南狼一看,认识,三男二女,分别是天涯,老剑,泼雷,黄蓉和花若叶。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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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舞婆娑轻声吟到,突然高呼:“来人,飞鸽传书给东瀛 杀手。”
杀手接到飞鸽传书时,他正在富士山下赏樱花,话说正是隆冬,并非樱花时节。然而,杀手赏的 樱花是一名美女,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在杀手的眼中恰似樱花飞在春风里。看得杀手的心都醉了, 正醉醺醺间,突然一直鸽子落在美女的和服上,吓得美女娇嗔一声跌倒在杀手的怀中。杀手左手 揽住美女腰肢,右手轻轻捉住鸽子,从鸽子腿上取下一片绢帕,抖搂开来细看,不看则已,一看 大惊失色,一把推开怀中美女,美女跌落在地,泪光盈盈地哭泣道:“负心人,一定收到美女的 情书了,不如不会如此仓促变心。”
没错,书信正是美女舞婆娑发来的,上书几个娟秀小楷: 杀手吾兄,见字如面。 东海生潮,心若波澜。 遥思遥望,憾难相见。 忧思两行,不寐达旦。 东瀛景美,如画如卷。 佳人如云,朝夕相伴。 吾兄沉迷,醉醒两难。 风云突至,江湖生乱。 急需寻人,美女段干。 劳兄大驾,浅草二天。 速速归来,熄灭事端。
一句话,舞婆娑让杀手去浅草寺二天门去把段子找到,带她回来救急。
一切,都是为了钱。临首富的钱财都在段子手中,段子归来,万事不缺。
杀手出击,从不落空。
第二天,当杀手哥抱着段子回到剧组后,剧组欢声雷动,大戏继续开拍。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
敦煌莫高窟,千年古迹,佛教圣地,此刻却是群雄必至,杀机四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芳师太双掌合十,对着人群说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燕王妃。” 八目头陀嚷道:“弥勒个佛,这不废话吗?大家都知道燕王妃在这里,就是不知具体藏在哪里。” 缥缈城主走到小芳师太旁边站住,目光如电,环顾众人,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且听他说道: “燕王妃不在敦煌。”
“哦?” “胡说!” “信口雌黄!” “无凭无据不能乱说话啊!” 人群躁动,众说纷纭。
城主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燕王妃失踪的消息是谁放出的?”
“是燕王。”有人嚷嚷。
“是灭掌门。”八目头陀和南狼说道。
烟雨也点头,她也亲耳听到灭掌门说过。
“灭灯说燕王妃失踪,然后派出八目头陀和南狼两路人马去寻找,放出消息,造大声势,目的只 有一个,让天下人都以为燕王妃到了敦煌。”城主说。 “燕王妃为什么到敦煌?一个久居是深宫的尊贵王妃,为何要不辞劳苦来到敦煌?” 众人 摇头,没有理由,若是出走,何不去烟雨江南? “为何偏偏选择敦煌?因为其远离京师,江湖豪杰都离开京师,灭灯才可以成就其大事。” “什么大事?”漠北二煞跳起来,转眼又落入黄沙中。 “荣华富贵的极限便是成就帝王大业。”西门吹埙感慨道。 众人皆不语,莫非,灭灯掌门竟然生出谋逆之心?
八目头陀道:“我懂了,密函的事是灭掌门让我告诉漠北双煞的,这才引出南狼被劫持,而二位 劫持南狼后不杀他,也是灭掌门的暗中交代,一句话,欲盖弥彰,朴素迷离,在疑团重重间,让 天下英雄都聚集在此,他才有机会谋反。”
南狼泪目道:“灭掌门,哎,我跟错了人啊。”
漠北双煞过来劝南狼:“要不,加入我们组成漠北三煞?哈哈哈……”
事不宜迟,不是斗嘴时间,各路人马稍作商议,向京师进发。
京师危在旦夕,灭灯劫持燕王妃,威胁燕王让位于他,否则就要手起刀落。
“刀下留人!”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西门吹埙,白衣翩翩。
花若叶说,白衣胜雪的不应该是我吗?事发突然,花法官就别介意了。
西门大侠左手抱着天涯,右手搂着老剑,从天而降,跌落在灭灯面前。
灭灯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后退,却发现天涯和老剑在地上搂抱一团,一时不知何意。
原来二人跌落在地后,互相担心对方伤到,竟在这个时候关切查看起来。
“辣眼睛!”灭掌门一声怒喝,丢下燕王妃,挥掌拍向老剑的大胸。
“大胸是我的,勿伤我胸。”天涯见状,奋不顾身扑过去,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天涯的屁股上, 屁股被打得肿得老高。
一旁观战的战斗鸡看到天涯的屁股说:“哼,竟然比俺高局都高。”
撇下天涯的屁股不讲,且说老剑大战灭掌门。
“吹灯拔蜡!”灭掌门双掌运气,大喝一声,空气中恰如无数根蜡烛闪烁着鬼火扑向老剑。
老剑见状,冷笑道:“豆浆油条。”
豆浆油条是天涯早餐店的主打美食,老剑危急时刻突发奇想,双掌挥出的同时,漫天飞舞着乳白 的豆浆和金黄的油条。
豆浆瞬间将无数根蜡烛的鬼火扑灭。
油条劈头盖脸地打向灭掌门,有一根已经塞入口中,憋得灭掌门闷哼着咳嗽。
“投降了!”灭掌门被油条噎得难受,终于举手投降。
老剑收回功力,走到灭灯面前,哪曾想灭掌门仰手打出一记袖箭。
老剑一个旱地拔葱,躲过袖箭。那袖箭不偏不倚打在天涯的肿胀的臀部,臀部被放血后,瞬间消 肿,恢复原状,天涯娇羞回首对老剑说道:“感谢剑哥成全!”
“还秀恩爱?气死我咧!”灭掌门怒喝一声,吹灯拔蜡,却不料斜刺里有一道黑影飞来。
众人看去,是烟雨抛出箬笠,正好扣在灭灯头上,遮住双眼,越扣越紧,无法拜托。
“投降了!”灭灯再次惊呼。
“别信他,刚才还发袖箭。”天涯握着伤口说。
“阿弥陀佛,灭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芳师太站在了灭灯面前。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密深密如密藏。”小芳师太轻轻念道。
烟尘中,如一道闪电,话语击中了灭灯的心,他颓然坐地,双手合十轻声念道:“阿弥陀佛,罪 过罪过!”
这时,各路人马已经到齐,目睹灭灯这一幕,众人皆相信他已心生悔意。
从此,灭灯掌门,就成了一代高僧,灭灯大师。
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燕王看着燕王妃,愧疚中带着怜爱,口中说道:“小蝶,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还不忘小蝶,我打!”王妃笑着,去拧燕王的耳朵。
众人皆回头,在屏幕上留远去的背影。
全剧终。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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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怎么干沙堆里,毁了我白衣飘飘的形象。”花若叶忍不住大呼小叫:“哦,龙门客栈,我又 回来了。”只见他并起右手食指中指,对着最近门的桌子虚空一指,一杯酒缓缓飞入手中,仰头 一饮而尽,咋舌赞道:“好酒,好酒,就是这个味儿,沙里黄,久违了。”
客栈内众人骇然,想不到这白衣青年使得竟是失传多年的灵犀一指,而他一丈开外拿捏酒杯的轻 松更是匪夷所思,堪比魔法。战斗鸡和青年公子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战斗鸡衣袖慢慢鼓起,青 年公子则把一双玉手缩毁了回了袖子。
天涯浅笑道:“各位无需惊慌,我等只是来寻一个人,这个人叫——”他用胳膊拐了下老剑: “我不说,你来说。”“燕王妃。”老剑上前对众人作了个揖:“明人不说暗话,燕王妃就在这 里,我们一定要带走。”说着,他拉开衣襟,露出一身比豹子还剽悍的腱子肉。天涯腿一软,气 喘吁吁地靠在老剑身上:“剑哥,你好棒啊。”
老剑一张手,手里多了一个空杯子,他手掌用力一握一揉,杯子碎得比沙粒还小,从指缝往下腾 起一阵烟雾。众人CPU都烧了,就四大名捕的铁手在场,也得甘拜下风。
泼雷和黄蓉笑着进门:“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各位只要站在原位不动,让我姐妹儿在大厅里 走一圈就行。”说着两人左右分了一圈,忽然闻到淡淡的香奈儿南波5的味道,不约而同往中间 一指:“你——”
青年公子还没说话,战斗鸡先动了,他一甩长袖,蓬地腾起两道黄烟。不好,众人皆颜面四下躲 避。花若叶和老剑甩手荡开黄烟。泼雷和黄蓉取出N95,不慌不忙戴了起来,甚至互相帮忙正了 正位置。正待靠近青年公子,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使不得!”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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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大吼;“使不得!”一股刺鼻的酸醋味从门外扑面而来。 徐不老腰里别着七个葫芦,里面装的全是山西老陈醋。 泼雷和黄蓉一听使不得都收了手,只有花若叶偏偏不信邪,伸手就要去拉青年公子的手。 谁知道青年公子后发先至,反手锁住了花若叶的手腕子,身形一转,一招顺手牵羊,就将花若叶 嗖的一声扔出了门外。 花若叶一头扎进沙堆里,只露出屁股和两条胡蹬乱踹的腿。 天涯和老剑赶紧跑了过去,一人拉一条腿,将花若叶从沙堆里拽了出来。 花若叶吐出嘴里的沙子,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脸憋得像个紫茄子。 徐不老冲着青年公子呵呵一笑问:“你会太极云手,不知与云南云家有何渊源?” 青年公子一扫先前的拘谨,朗声一笑道:“在下逍遥公子云自在,正是云南云家的人。” 徐不老点了点头道:“为了燕王妃,云南云家虽隔千山万水也出人出力,实在令人敬佩!” 狐大嘿嘿一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不老爷子敢说你不是为想得到燕王的王位?” 徐不老嗞溜一声喝了一口醋,打了个饱嗝道:“不错,燕王已诏告天下,谁能找到王妃就将王位 让给谁。” 黄蓉和泼雷赶忙捂住鼻子,使劲挥着手帕想扇走那股恼人的酸醋味。 “佳人在何处?敦煌有飞天,燕王妃真在莫高窟里?”南狼问徐不老。 徐不老嗞溜一声又喝了一口醋道:“兵不厌诈,江湖上的传闻本来就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不 可不信,也不能全信。” 南狼点了点头道:“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到莫高窟去探个究竟。” 大漠七狐一听要去莫高窟,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徐不老又喝了一口醋道:“我想提醒各位,莫高窟窟主舞婆娑性情古怪,武功高深莫测,千万要 小心行事,别把小命给弄丢了。”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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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小命给弄丢了。 ————————————————————————————— “爱江山不爱美人,这燕王想要感动死谁吗?要是有缘,我倒有兴趣请他喝上一杯。”客栈二楼 传来娇滴滴的声音,一个肩膀裸露,打扮妖冶,颇有西域风的美人出现扶梯边:“外面风沙漫天, 室内刀兵已息,只剩红烛美酒配佳肴。小二,给每桌免费再上一壶酒。”好!众人哄然,现场气 氛顿时活跃起来。
有人识趣地归去歇息,徐不老等便占了一张大桌,“花老板娘,几年不见,你非但不老,反倒更 加风骚了。”徐不老貌似跟那美人很熟,不顾小芳眼色打趣:“一壶酒不够,来三壶,再加半扇 羊排,小菜随意上,最好还有肚皮舞欣赏。”
花中的花缓缓踱下楼梯,腰间果然留了一段白玉身子,银色饰品随蛮腰扭动,颤颤巍巍发出勾人 声响。“醋坛子爱吃醋,还是山西的老陈醋。可你有什么资格?前些年我钟意你,你不是要做柳 下惠,说是只爱小师妹吗?”
What?小芳心头小鹿乱撞,一张粉脸一对水汪汪的美目对上徐不老,徐不老竟也红了老脸:“休 胡言乱语,那是酒话,酒话能作数么?”
“酒后吐真言,不然你为何不酒后乱性,跟我风流快活一场呢。”花中的花美目一扫,众人跟着 聒噪起来,什么样的小师妹,比得上无垠大漠中的风流快活?莫不是徐不老身体不行,找的借口 吧。
花若叶饿得冒烟,在一旁解围:“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纵有千种风流,也得先填饱肚子不是, 快将些酒菜来,否则吃我一指。”看热闹的店小二屁滚尿流回后厨操办了。
没人注意,泼雷、黄蓉暗示云自在进一无人客房,两人一左一右将云自在按倒在床上,伸手就往 腋下掏。“住手,快住手!”云自在忽作女声:“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其他人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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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自在忽作女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泼雷道:“说来话长,我是个急性子,还是让黄蓉说吧。” 话说八目头陀和九眼天注假扮官差押着假囚犯窥天瞳一路前行,暗访燕王妃的下落。 真正的囚犯都是往偏远荒蛮之地发配,三人却来到了美丽富饶的江南。 江南美女如云,令人眼花缭乱。三人偷偷对照燕王妃的画像逐一排查。临行前灭灯掌门叮嘱过, 宁可错看千人,绝不能漏掉一个。 窥天瞳的脖子上套着个大窗棂子,比真实的枷锁还要难受。好在有这么多美女看,他反而暗自庆 幸套了这个大窗棂子,若不是套了这个大窗棂子,他或许现在正和南狼他们一起在大漠里喝风吃 沙。 三个人将江南寻了个遍,和燕王妃相像的女子也找了有几百个。可让她们摊开手掌一看,全都不 是。临行时灭灯掌门特别交待过,燕王妃的两个手心里分别纹有一只燕子。 众里寻妃千百度,不知王妃在何处。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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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目九眼和窥天瞳三人发现迎面一女子和王妃十分相像,于是三人就并排而立,挡住了女子 的去路。 女子正顾低头行走,突然面前立起一堵人墙,差一点撞到了墙上。 女子倒退三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位官差押着一个犯人。三个人都五大三粗,目光如炬,紧 紧盯着自己。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咋滴?”女子不但没被这阵仗吓倒,反而杏眼圆睁,怒斥三人。 “姑娘莫要生气,你很像我们要找的人。”八目头陀拱手说道。 “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认识你们,快点闪开!”女子怒道。 “请姑娘撑开手掌让我们瞧瞧。”九眼天注躬身道。 “想给本姑娘看手相吗?本姑娘不需要!”女子轻蔑道。 “我们只想看看姑娘的手心,确定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就让姑娘过去。”八目耐心解释道。 “那好吧,本姑娘就让你们看看手掌,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后悔呦。”女子双手握拳伸到三人面前, 慢慢撑开手掌,三人一看,两手空空。 女子突然一转手腕,两掌相对,猛然一拍,咔嚓一声巨响,迅雷不及掩耳,拍出一道电光,直朝 八目头陀的眼睛射来。 八目头陀一挥手中的击光棒,一招旁敲侧击,将电光斜击了出去。 电光被击光棒一击,改变光路,不偏不倚,直向九眼天注的眼睛射去。 八目头陀的击光棒和九眼天注的打光棍都以快而准享誉武林。 九眼天注一扬打光棍,一招歪打正着,将电光朝窥天瞳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窥天瞳脖子上的大窗棂子被击得粉碎。 三人不约而同惊问:“姑娘莫非就是威震江湖的晴天霹雳泼雷?” “正是本姑娘。”泼雷洋洋得意道。
噫吁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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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天瞳脱离禁锢,顿时如猛虎出笼,一个就地十八滚,把泼雷掉落在地上的钱包捡起,鲤鱼打挺 站起,双手奉上,满脸堆笑说:“感谢泼雷女侠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姑娘如若不弃, 小生愿以身相许……”
泼雷听得此言,双颊绯红,以手 掩面道:“少侠言重了,江湖儿女行侠仗义,一言一行皆出于 本心,岂有但求回报之心?”
八目头陀见二人如此推辞,便哈哈一笑道:“二位,二位,贫僧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泼雷从指头缝里看了一眼那头陀,娇声道:“大师但说无妨!”
窥天瞳也说:“对,请讲,请讲。”
(此处应该还有第三个人说话,可是,抱歉得狠, 我忘记一剑兄安排的另一个人是谁了,此处 无声尴尬三分钟……)
沉默三分钟后,八目头陀说:“适才看到窥天瞳捡起泼雷姑娘的钱包,那钱包轻飘飘也不够鼓囊, 说明最近姑娘手头足够紧张,既然窥天瞳有意报答,那就让他想办法,把钱包给你装满,如何?”
泼雷放下掩面的手,练练挥动,口中言道:“使不得,使不得,已说过不求回报,怎好意思又要 人家的钱财?”
八目头陀道:“姑娘不必再谦让,想我这窥天瞳兄弟,武艺虽然在江湖上排不上前三明,可是论 策划营销,那绝对是其中翘楚,无人能出其右,姑娘您就等好吧,天瞳出手,天下钱财尽归你有。”
窥天瞳走上前,拱手道:“谢过头陀兄抬爱!”有看向泼雷说:“泼姑娘请放心,容俺略加思忖, 绝不另您失望!”
泼雷见天瞳双目如秋水,眉宇间蕴藏一股英气,倒也心中欢喜,遂回礼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然终究推却不过,单凭少侠定夺。”
三日后,江湖广发英雄帖,各路英雄接到帖子:泼雷要开演唱会,主题就是:晴天霹雳,唱响江 湖。
主唱:泼雷。
策划:窥天瞳,八目头陀,等等。
灭灯也接到英雄帖,心中大火,正要发作,却随即又暗中发笑:“好你个八目头陀,明修栈道暗 度陈仓,中,这朋友能交。”
龙年冬至,寒风呼啸,却难以阻挡演唱会现场的热情。
演唱会舞台高耸入云,方圆纵横八百里,恢弘若皇宫,装修极尽奢华,金碧辉煌,锦绣灿烂。这 舞台装修费用想必不菲,不知他们哪里来的资金。
舞台正前方,赫然挂着大幅宣传语:
晴天霹雳演唱会!
我能,无限可能!
I can play !
台下观众不懂,有人问旁边的朋友:“哥,那英语写的啥意思?”
那哥们儿摇头晃脑道:“英语发音很明显嘛,爱看泼雷!那必须的,若不爱看泼雷,我们大冬天 的花钱买罪受啊?谁让咱是泼雷的粉丝呢?”
周围的粉丝听了,热情高涨,纷纷喊道:“I can play!”“爱看泼雷!”……
此时,最开心的不是粉丝,不是泼雷,也不是头陀等人,而是演唱会的赞助方匹克,此刻进入广 告环节,VIP用户请点击跳过广告。
广告过后,泼雷开唱。
第一首便是:《你是我的温柔》。粉丝们听了,热泪盈眶,哭着说:“亲人们,听听,咱们是偶 像的温柔。”有的说:“我这一生跌跌跌撞撞,徒留遗憾,半生惆怅,今日听到偶像的心声,怎 不叫人拨开云雾,不再迷茫。”
一曲唱罢,泼雷说到:“这场演唱会的成功举办,首先要感谢八目头陀,感谢窥天瞳,感谢九眼 天注(此刻,终于想起来第三个人的名称),感谢……”闻听此言,八目头陀挥动击光棒,九眼 天注晃动打光棍,带领粉丝们纷纷挥舞荧光棒,寒冷的冬夜,温暖的爱照亮了夜空。
第二首歌曲再次响起,《女儿情》,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舞台下一对恋人听了, 娇羞着拥吻,导演及时将聚光灯对准二人,粉丝们鼓掌祝贺,演唱会成了一片幸福的海洋。
第二首唱罢,泼雷说:“树上的朋友们,你们冷吗?”树上的粉丝说:“不冷,冷风如刀,割不 破我们的脸皮,在偶像的爱心加持下,我们的脸皮比城墙都厚。”泼雷笑着鞠躬,说到:“我行 走江湖,飘忽不定,夜深人静时,时常想念家乡,想念家乡的亲人,想念我的粉丝们,请允许我 唱一首《故乡的云》。”深情演唱,粉丝动情,台上台下齐唱:“归来吧,浪迹天涯的游子,别 再四处漂泊……”
演唱会空前成功,窥天瞳坐在舞台上笑了,却在笑意盈盈间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悄声对八 目头陀说:“大哥,若想找到燕王妃,必须抓住此人。” 头陀冷笑道:“鱼儿终于上钩了,动手。”
一剑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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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目头陀冷笑道:“鱼儿终于上钩了。” 九眼天注接着道:“还是一条美人鱼。” 八目头陀朝九眼天注和窥天瞳一使眼色,就要动手。 “且慢!”窥天瞳赶紧阻止道:“金梭玉女九张机,乃其祖师黄道婆真传的绝技,招招都暗藏杀 机,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窥天瞳话音未落,八目头陀早已飞身一跃,跳到了黄蓉的面前。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燕子不成对。“ 八目头陀问:“黄姑娘,我这诗吟得如何? “不咋样,”黄蓉冷声说道:“我不认识你,请你闪开!”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可你认识燕王妃。”八目头陀嘿嘿一笑道。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黄蓉转身就想离开,却发现早已被两个大汉堵住了后路。 “你们想干什么?”黄蓉怒问。 “什么也不想干,”九眼天注嘿嘿一笑道:“只要你告诉我们王妃的下落,我们就放你走。”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更不认识什么王妃。”黄蓉冷冷道。 “黄姑娘就别装了,”窥天瞳道:“你和王妃是闺蜜,别人不知道,我们可是了如指掌。” “那又怎么样?”黄蓉道:“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现在她是王妃,我是织女,早就断了联系。” 窥天瞳道:“王妃的霓裳羽衣,甚至燕王的燕尾王袍都是你织的,怎么能说断了联系?” “你们……”黄蓉张口结舌,怒道:“本姑娘还要织锦,请你们让开,不然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了!” “只要你说出王妃的下落,我们自然就会让路。”八目头陀道。 “一张机,”黄蓉轻声吟道:“光阴如梭把命催!”金光一闪,金梭直击八目头陀的咽喉。 八目头陀一挥击光棒,一招旁敲侧击,将金梭击偏,金梭擦着八目头陀的脖子飞了过去。 好险!八目头陀惊出一身冷汗。 “两张机,”黄蓉身形一转,接着吟道:“藕断丝连愈伤悲!”一抖手里的金梭,抛出一根银丝, 划作一道弧光,划向九眼天注。 九眼天注大惊失色,赶紧用打光棍阻挡。 悄无声息的,打光棍断作两截,成了鸳鸯棒。 窥天瞳手无寸铁,无器可挡,吓得撒腿就跑。 “三张机,“黄蓉从容吟道:“作茧自缚翅难飞!”一抖金梭,梭中的丝线源源不断抛向半空。 窥天瞳抬头一瞧,无数个线圈从天而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窥天瞳就像个蚕蛹,被丝线缠绕,捆了个结结实实。 八目头陀和九眼天注看得目瞪口呆,竟然还拍手叫起好来。 黄蓉趁机飞身一跃,跳进河里,不见了踪迹。 等八目和九眼回过神来为时已晚。二人气得直跳脚道:“好不容易钓到的美人鱼却又让她跑掉了, 可惜呀,可惜!”
花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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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八目、九眼明明有神功八九不离十,还没使出来,就被黄蓉三张机打得落花流水,失了燕王妃 的线索。
且说黄蓉自水中一口气游出三里开外,上得岸来,滴溜溜一阵飞转,甩干了一身裙装,径直来到 河边一处大门紧闭的院落,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来到唯一透出灯光的窗户,啪啪啪敲了三下,窗 子打开,她像一条鲶鱼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红烛高台映照的八仙桌旁赫然坐着云自在,“蓉儿,外面情况如何?”云自在恢复女声。“回王 妃,一切如计划进行,只是八目与九眼已知我知王妃下落。”“如此必影响燕王大计,何不斩草 除根?”“回王妃,我已趁其不备使尽三张机,方才有机会潜水逃脱,八目与九眼武功不可小觑, 江湖传言其双修有八九不离十神功,过往迎敌从未失手。”
“哦~”云自在略一沉吟:“不必多虑,改日我传汝全套九张机,另授泼雷一套摘星夺目手,必 可战而胜之。如今我已取了玉碗琥珀光,疏影横斜水,只差百战穿金甲了。明日你俩随我入莫高 窟一探虚实。一有发现,即以心有灵犀法通知我,且不可与舞婆娑交手。”
黄蓉退下休息不表,云自在休书一纸,放信鸽向北直奔燕王府而来。卯时燕王收到信鸽,见其书 一碗,碗中有水,水放光华,登时喜上眉梢,急入后院,院内人影微动,燕王低吟一声退,皆隐 入暗处,燕王来到内堂门口低声道:“臣王十三求见。”门蓦然洞开,内无一丝灯光。
燕王入而跪拜:“吾皇折罪,昨日臣内已取琥珀光与横斜水,今日必入莫高窟取百战甲,请吾皇 备驾不日回宫。”“善,朕以十日为限,甲至犹可,不至提头来见。”声音无一丝波澜,却惊出 燕王一声冷汗:“嗻。”
燕王躬身退出,此即东方既白,雄鸡长鸣,他不由身躯一振,国运在此一举,丈夫志在千秋大业, 岂可忧虑命悬一线之危?
千里之外,云自在将情人箭、孔雀翎分别赠与泼雷、黄蓉,三人上了快马,直奔莫高窟而去。与 此同时,东西南北至少有四五路人马亦不约而同,向莫高窟进发,真可谓豪杰逐鹿江湖动,风云 际会大漠燃。
舞婆娑只著一身轻纱,曼妙毕现,食罢三枚西域葡萄,三粒山东蜜枣,她独自浅笑:“该来的终 究要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临窗进禀:“三人行,必有燕王妃,吾主何不早谋?”“生如夏花,死亦芬芳,吾已蜗居此地一 十八载,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况吾有宝甲在身,有何惧之?”临窗欲言又止,只把一双色眼瞬 也不瞬地瞄着曼妙无匹之深处。“汝若惜命,何不就去?”“奴命吾主所授,即便送命,必在吾 主身侧,此乃奴之福也。”
舞婆娑长叹一声:“吾去,汝亦去,吾存,汝必存。生又何欢,死亦何哀,罢罢罢,且斟两杯水 酒,吾与汝共饮一杯。”临窗红了眼圈,扭头斟酒去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仿佛响在耳边。尘雾 腾空处传来一声龙吟虎啸:“舞窟主,别来无恙,有好酒何不等某?”
舞婆娑嫣然一笑:“想不到王妃未至,你这老头子倒先到了。城主,吾有美酒,汝有故事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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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的故事很长,长到讲完之后两人面色酡红,将醉已醉,临窗早已化为一摊烂泥,摊软在桌子 下。“城主,你说我守一十八载,守得不是一身宝甲,而是整个天下?”舞婆娑媚态尽显,一双 秋水直勾勾地盯着城主,一双玉手搭在他手臂上,城主毫不避讳,正色道:“你守了十八年,我 何尝不是?每次约战,我但见你宝甲在身,何尝不是浅尝辄止?”“难道你真是为了这身宝甲, 不是为了别的?”“你以为呢?你以为我每年力阻数百江湖人士入窟所谓何事?”
“我以为—”舞婆娑的指甲都快扣进城主的肉里:“我以为你每次手下留情是为了我。不然天大 地大,我为何留此荒漠十八载?”“你为何不早说?”“你都不说,教我一女子怎开得了口?” “唉,造化弄人,前些年我一心等小芳师妹,后来每年约战成了我最不想错过的事。可我身负家 国大任,无女皇令谕岂可轻谈儿女情长?”城主一翻手,握住舞婆娑滚烫的双手:“你与他,可 有?”“临窗?怎可与你相比,他不过一忠心无二的奴仆罢了。” 说罢,舞婆娑泪流满面,一十八年暗结情胎终于挑明了,烛光下她一双诱人的红唇慢慢向城主的 嘴靠了上去。
啪啪两声暴击,将两人打飞出五步开外,临窗缓缓从桌子底下站了起来:“你们已中我五步拳、 七伤拳。”城主捂住裆部,面色惨白:“好五步拳,一步摄魂二步夺魄三四五步精气神飞散。莫 非你是?”“不错,我正是白驼山少主欧阳五步疯神经是也。”舞婆娑神色凄然:“你这七伤拳, 喜怒哀乐忧悲情是专门克我宝甲的?”“不错,一十八年来我从有无数机会杀你取宝甲复命,我 本不忍用,可你竟然跟他卿卿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神经怒急反笑:“如此我可向醉笑醉皇 复命,做我的一字并肩王了,哈哈哈哈。”
“醉笑?醉笑不是早被女皇下了天牢?”城主忍住巨疼反问。“哈哈哈哈,可笑,你以为天牢就 牢不可破?如今天牢早被醉皇左膀右臂妖精七七、阿木、小炸毛掌控,灭掌门外号令武林,内与 萍水操作朝廷,此时真正被关在天牢的只怕是你们敬爱的前女皇飞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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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说到兴奋处,口吐白沫,手舞足蹈,仿佛已经与醉笑一起君临天下,统治了整个红袖国。
啪啪啪,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掌声,“精彩,精彩。”花若叶磕着瓜子走进来,紧跟着是孟不离焦 焦不离孟的菟丝子天涯和八块腹肌剑哥,天涯柔声道:“神经,恭喜,恭喜,一字并肩王好威风, 你差一点就成功了。”
神经毫不慌张:“哦,确实差一点,等我把你们几个收拾完,就大功告成了”只听他浑身骨骼啪 啪啪一阵暴响,众人眼前一花,只见他已换了一身轻纱,不,他与舞婆娑对换了衣服,此刻晃着 一条不祥之物,著了几近透明的百战穿金甲。
“我靠,居然会嫁衣神功,倒小瞧了这厮。”花若叶不敢怠慢,右手食指中指叉开,奔神经双目 闪电袭来。老剑一拳一肘当胸撞来,天涯一伏身,一道寒光缠向神经的脚踝。眼见无路可退,神 经平地拔起,旋转三百六十五度,只听噗噗三声,天涯的剑落空不说,花若叶两指一,剑哥拳一 肘均擦在神经身上,无着力地滑开了。这,就是百战穿金甲,任你灵犀指,一炮拳,一刀肘,只 要不正面打到,便伤不得毫发。
而趁花若叶、剑哥招式用老。神经念念有词:“”克己复礼为神经,一曰克己复礼,天下归神经 焉。”手脚并用,连续递出三十六招。花若叶、剑哥虽全力抵挡,奈何其虚虚实实,不可捉摸, 最后都着了道儿,被打翻在地。
天涯一见,立马收了软剑,往地上一趟:“要打要杀,我跟剑哥都随你。你这是什么怪招?”神 经并不追击,胸有成竹昂然道:“此乃吾独创之周裁论语拳法,别说尔等鼠辈,就是夫子重生, 也拿我没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