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南狼坨子 于 2024-12-20 11:37 编辑
周一早晨来上班的时候,我注意到停车场上有一只以前从未见过的鸟。它来回走着,见人来也不飞。
周二早晨,我发现它还在停车场上。除了它,还有另外两只。其中一只是个雏鸟,似乎很衰弱,匍匐在一只成鸟身前的地面上。而另外一只成鸟则距离它俩几步的地方立着。两只成鸟都一动不动,向着我。那只母鸟(我以为)向着我尖声地叫。雏鸟趔趔趄趄地努力向前,走几步,然后又匍匐在那里。
我看了它们一会儿,不知能做什么。这种情况,母鸟总会带它回到窝里去的吧。
我进了办公室,开始工作。
午饭过后,我走到门外透透气。阳光挺毒,没站几秒钟我就打算回屋,就在转身的那刹那,我发现那只成鸟还立在那里,而雏鸟则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它死了。小小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变得很薄,像个小纸片儿。
我有些难过。
忽而想到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假设了一下给小鸟喂水、食物甚至送宠物医院的这些动作。按理,是有可能活过来的,但是我确实没想到它会死。
周三。上午的时候两只成鸟都还在,下午则只剩了那只母鸟。它就一直窝在原地。偶尔凄厉地叫上几声。
周四。公鸟再也没来,就只剩母鸟。它换了个位置,呆呆地立着。我下午下班的时候,它还那么呆呆地立着。
周五,今天。一早来,没见它。现在是下午三点了,也还是未见,想来不会再来了吧。
为了记录此事,我查了一下它的名字,叫戴胜鸟,也叫冠黄眉鸟。
我还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如果那天,不是一只匍匐在停车场上的小鸟,而是在忙忙碌碌的生活里我所遇见的某个其它的衰弱而挣扎的生灵呢?比如,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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