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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冷空气从风里带来的，不止是隔年的樟脑味
你的袖子里藏着过季的桃花，和
那年的旧书信。你控制不住
一些事物在变换，譬如
你此刻的心情，和雨滴融在一起
请忘记寒鸦，忘记某一个词语里
的刺。那些从宋代的酒里
逃离出来的原子，已经改变了本来面目
我站在四季之外，获得了时光的
谅解。
2。
菊花、古剑和酒，晓风和一弯
如钩残月。你站在沙漠中，风吹动着
一些思绪，那年，那月
桥头遗落桃花扇。
左胸上，那个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你离开江湖，多少年了？
一把剑埋在黄沙中，时刻
发出龙吟虎啸之声。一切都过去了么？
菊花和酒，有如你的左手
和右手。
3。
我离黑暗只有一步之遥，只一步
我就能为你拭去腮边的泪滴
我不愿去想象，这个场景里
溜走的时光。我曾经抓住了
落叶、衰草、典籍里那个老旧的词语
并给它们染上红色、赭色、或者
黑色，我需要蒙蔽住它们
瞬间放出的光亮。
4。
七月，星星找不到
回家的路，荷塘中有月色
摇摆着，美人居住的木屋
安睡在风的怀里，看门的狗
乘机幽会。良人在远方
膜拜同一个月亮，战马此刻进入梦乡
还在驰骋着，良人手中有火把
照一只蝈蝈，艰苦鸣叫
5。
我委身于，一场江南细雨的韵脚
石板缝里，隐藏了很多秘密。
很多年前，我来过这儿
放三月的风筝，在纸鸢上画了一亩春水
那年的孩子已经长大
他们在某个街头遭遇了我
从前的那个影子。
6。
给一块时钟上紧发条，你需要在午餐
到来之前，找回被风吹走的
那件衣服。你还需要忘记
茉莉的香味以及童年喂养的
黄狗。不过，一些消失的东西
会在某个时刻猝然出现，让你
措手不及。
7。
就是这样：你悄然盗走了
我的魂魄，然后糊一个灯笼
把它安坐在火的中央。
再让它顺着西去的流水
经过你的庭院，经过少年时的
操场，经过油菜花地
蜜蜂的小窝，最后到达
某一个洞穴，那么的
深不可测。
8。
我要忘记，这些情节
去年我还在北方游荡，今年我来到
南方。我干涸，裸露着胸膛
我打算在园子里种一棵长生树
用南瓜喂养它，在每个春天
给它找一个小情人，让鸟雀
在它的身体上安家。我每天坐于树下
想一些前尘往事。
9。
月亮三十，有如我三十岁的姐姐
依然那么爱着我。
我在河岸养了一群小鸟
并栽下十亩
向日葵，我每天吹着口哨
把鸭子赶入河，拣一些贝壳
串成一枚丰满的苹果
供在石板上。
10。
我的耳朵，没有听到那些声音
请原谅我的迟钝。你看
一些人，把月光摇碎了
他们摇着摇着，什么也不顾了
我感觉很慌张，可是我不敢说
月亮看着呢。
11。
整个春天，我都一言不发。
那个老人，又在村头撒下了一张破网
有时候他坐在阳光下
织一只永远也织不完的草鞋
我曾打算靠近他
钻进他的鱼网，不出来
可是那些嶙峋的瘦骨和破洞
老是把我刺得生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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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3-13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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