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的黑土地地广人稀,工厂的家属区冷冷清清。铁丝网里,冷清清三四排平房,此外全是长满杂草的荒地。 大院东墙外有条笔直的河道,两岸的杨树柳树在风中摇曳,像黑白片《柳堡的故事》里的运河外景。 住家户按大小称作一间、一间半、两间不等。工人家一二十平,官的家三四十平。前后门都敞着,便于串门子。 平房的间距不超过三米,横七竖八栽着几根竹竿,种满番茄、黄瓜、茄子、小白菜。 有个男人从他家后门出来,看着有五十来岁,穿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见了我他满脸是笑,用五十年代的语言与我寒暄,让我看他养的鸡鸭小狗。毛茸茸挤在一起,最小仅黄豆大。 如此一家家串下来,实想不出还有啥事可做了,便决定坐当晚的火车回家。本欲和亲戚、街坊们打个招呼再走,忽然发现寄己个儿整个一光屁溜啥都没穿。张皇失措挨户寻去,就是找不到我的衣服。遇上的几个干部、工人,个个平平的脸,既不惊讶,也不帮忙,一声不吭,教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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