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老娘们儿 于 2010-3-4 16:55 编辑
我年轻时那时晚吧,不时兴自由恋爱,其实不时兴是不时兴,但是已经到了“女大不中留”的我就是异常地躁动,那滋味就如憋了一天尿般地难受。所以那时我特别爱赶集,也特别爱看戏,主要是为了看看那些光着膀子的小伙子们。
就这就出事喽,有一年夏天,爹没在家,我跟妈说我要上集,妈说也没啥可卖的,再说也没钱买啥呀?我说就把咱家那只大公鸡卖了吧。妈毕竟是过来人,知道我的心思,啥鸡不鸡的呀,就是想出去疯。于是我把鸡拴在笼筐里跨着就走了。
就当我刚要走到公社的社会主义大集时,突然从高粱地跑出三个人,就把我给托进地里了。那时家里穷,再者是夏天,这仨家伙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扒了精光。我心想:你们抢我鸡,扒我衣服干哈呀?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是抢我鸡,而是给我鸡,嗯,是仨鸡,并且。
晓得敌人的进攻目的后,我倒放心了,爱咋咋的吧,反正干也干不过人家,再说我不也不想干。说来也巧,就在这刀尖顶在肚子上的时候,我就闭着眼睛听到高粱地里有人打起来了。我心想,这仨人也是的,干这事也没有个谦让,谁先谁后能咋地?我还能跑了?还一起狼狈为奸呢?真让人瞧不起。
我正躺在地上胡思乱想呢,一阵呜嗷吵叫、噼里啪啦之后,没动静了。我睁开眼一看,我旁边躺着一个血葫芦似的男人。我赶紧把衣服穿上,把这个男人背回了家。
这个男人我认识,跟我一个村,小名叫二勺子,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也没念几天书。这我才知道刚才是他的出现把那三个男人打跑了,二勺子伤得挺重,就住在我家养伤,由娘和我伺候他。一个月后,二勺子好了,要回家。爹跟我说:丫头,你就嫁给二勺子吧!爹的话我不能不听,那就是圣旨。
就这样,我就在第二天,在大队书记主持下,我嫁给了二勺子。二勺子挺能干,也很有力气,脾气也好。从此,我便过了一段很解渴又解痒痒的日子。唉!别看我现在岁数大了,可一想起那段白天黑夜地里炕上战斗的日子,身体还能打哆嗦,心里也一拘挛一拘挛的。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天,二勺子上山砍柴,等把柴禾捆好,就向身旁一个枯树洞里浇了一泡尿。谁知这树洞里边有一窝的马蜂正在午睡,这尿一淋头,大家都觉得热乎乎的。蜂王抹了一把脸,马上派出一个前蜂去看看怎么回事?前蜂回来说:报告大王,外边有个傻小子向我们家里浇尿,请大王批示!人家蜂王这领导决策可不像我们的政府,人家只说了一个字:蜇!
结果分三批出来一万多只马蜂。其中,第一批是觉悟高的,代表蜂界的先进思想;第二批是身强体壮的,代表先进品种;第三批是穷追猛打的,代表蜂界的根本利益。这一下就把俺家二勺子给糊上了,不过一袋烟工夫,二勺子就五体投地了。
等我听到信儿,赶到山上的时候,俺家二勺子早已艮屁朝凉了。
乡亲们伴随着我的号啕大哭,把二勺子抬到了家里,是啥样的裤子也套不进去了,盖在他身上的门帘子,中间也让他支起来很高。后来没办法就找了两条破麻袋接到一起,中间掏了个窟窿又套上个小布袋子,就这样草草地埋了。
从此,二勺子我就不叫二勺子了,说起来我就叫他“俺家那死鬼”。这死鬼死后,我就成了寡妇。人常说我“寡妇失业的”,其实还真的失业了,不光白天失业了,夜里就更失业了。那时,我才28岁,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龄,要说不想,那他妈纯粹胡扯。那时本来就是“交通靠走,治安靠狗,通讯靠吼”的年代,可叹的是我的娱乐活动也“基本靠手”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睡觉不爱穿衣服,这一点我在前文中已经说过了。家里没了男人,就连睡午觉我也他妈的不穿任何东西了,光不出溜地往炕上一躺,爱谁谁!有时连门窗也不关。就在俺家那死鬼走后的第二年夏天的一个中午,我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睡呢,还做了一场春梦,那个陶醉呀……比真事还真。
可是半路上却醒了,刚要后悔自己没把梦留住,就清醒地感觉到我向上真有人在运动,是有别于俺家那死鬼的有节奏的运动。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结果身上这人就飞也似地从后窗跳出去了。我当然没追,光着身子也追不了。我用抹布擦巴擦巴身子,把褥单扯下来,就坐在炕上回味,越琢磨越他妈高兴,真他妈浪漫。
咱虽然渴望男人点什么,但自从守寡咱没出过啥砢碜事,想是想过,但咱没主动付诸过行动。但我又一想,不能这样便宜了这小子。于是,我穿上衣服,就跑到公社的派出所报案去了。派出所所长让我全面介绍下案发现场的情况,旁边有个挺漂亮的女民警在那做笔录。
一开始是他们问啥我说啥。到后来,我越讲越来劲儿,也不用他们问了,我把这全过程和自己的感觉都一古脑给讲出来了。做记录那小丫头把嘴张得老大了,眼睛直挺挺地看着我,手里的笔也不动了,所长也在椅子上直固涌……
等我兴高采烈地讲完了,所长用手一拍桌子:你他妈是报案来了,还是上这儿讲黄段子来了!?
靠!不是你让我祥细说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