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一些根本性的问题:
2016年,西方政治发生了两个引人注目的事件,1、英国脱欧;2、美国大选(老特获胜)。这两件事使全球民粹主义(译名很多,但我认为“平民主义”最贴切)的兴起逐渐走到前台,成为西方民主进程中不容忽视的政治现象。民粹主义的兴起,全面挑战当代西方的代议民主、精英政治和政党政治,而民粹主义的兴起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前民主政治所面临的困境。
1、代表们不能真正代表民意,这成为代议民主挥之不去的困境。长期被忽视的少数人利益,其人群在不断扩大,逐渐与原来的所谓多数人形成了分庭抗礼态势。因此美国近年来一直都徘徊在内战边缘;
2、精英们都是表演秀,在口头上忽悠选民,骨子里却只关注自身利益。其实在民主的原旨主义者看来,精英本身就是民主的反义词。如今平民越来越清醒的认识到,现代民主政治虽然赶走了国王,但代议制的框架又给精英打造了另一个“天堂”。
那么,民粹主义的兴起真能代替代议民主制吗?俺觉得答案是否定的。在现代民主体系中,代议制的存在不仅是对现代国家的制度设计,而是有着深刻而复杂的现实原因。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每一项决策都要诉诸全民公投。就是说,选举程序、代议机构、宪政制度等,对于民主制而言实际是一种“不得不”,这里面当然会包含不完美。不要总忙着搞价值输出,同时还要让自身完善才行。
民主制是合乎人性的制度(将来会论证民主制的合理合法性究竟来自哪里),但确实还需完善。民粹主义在美欧的兴起,说明人民有“完善”这一制度的强烈愿望,老特也因此应运而生。或许很多人已经注意到,精英思维的人都很难接受老特,这不仅正常,也很好理解。但老特有可能成为民主的改革者。当然,也有可能成为终结者。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人民的选择就是上帝(至高无上)的选择。
综上所述,老特即使上台也不意味着美国分裂状态的结束(可能有所缓和)。民粹主义的兴起和精英政治的斗争还将继续,用通俗话讲就是,贫富差距与社会不公的矛盾仍将继续。从老特的年龄看,他没时间完成这些改变,但那个浓眉大眼,出身底层的万斯,干4年副总统后刚好40多岁,没准会成为下一个政治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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