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吾二悟 于 2023-9-21 12:10 编辑
每个爸爸在得了儿子后,总会在某一天想给儿子灌点酒。以前有恶习,在男孩子满月时会给他们用筷子蘸一点开酒荤。我不知爸爸在哥哥满月是否这样做过。但儿时对酒的印象事有几件,有一次不小心把爸爸杯子里的酒当成白开水喝了一大口,几分钟后就呼呼大睡了几个小时,妈妈把爸爸一顿数落,自此爸爸喝酒再也不留杯底子了。
还有一次过新年,哥哥已经是半大小子了,爸爸过年给哥哥倒了小半杯白酒,哥哥喝完,脸刷的红成猴屁股,大人们以为只是上头了,没怎么理会,没想到哥哥出去玩的时候一直傻笑着追打邻居家的小女孩。大概是心中积怨已久,大人们老是开玩笑,说定娃娃亲,邻居家的小女孩是哥哥的小媳妇。哥哥大概嫌弃小女孩不漂亮并不满意这门亲事。哥哥小时候耍过酒疯这事,长大了还要经常被邻居时不时提溜出来嬉笑一翻。
爸爸好酒,每天都会喝一点。喝酒的时候身子挺得很板直,双腿像蹲马步似的迈开,很有君子之相,小小的陋室楞是被他喝出朝堂的感觉。但酒过三巡后就不是这样了,平时严厉的爸爸会变得特别和蔼可亲。会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不停的逗我和妹妹开心,还会挨个儿把我们举高高。小时候我觉得爸爸喝一点酒的时候最可亲可爱。我大概14岁就会做饭了,有一天做饭前突然心血来潮的给爸爸先炒了一盘大葱炒鸡蛋先下酒,当我端上菜那刻到那顿酒结束,爸爸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爸爸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这几年每逢节假日归家,爸爸有时也会给我倒一小杯酒让我陪他喝一点。一口酒、一口菜,简单的家常话。
但妈妈非常不喜欢爸爸喝酒,确切的说是不喜欢看爸爸喝的烂醉如泥,为爸爸喝酒生的闲气从我们小时候到现在从未断过。我印象中最深的是一年冬天,爸爸不知在谁家喝酒很晚都没回来,一屋子的炉火烘的妈妈分外坐立不安起来,半夜披着衣服就去寻爸爸,结果在路上看到醉卧在雪地里烂醉如泥的爸爸不省人事,妈妈半背半拖着爸爸回家,眼晴哭得像核桃。回到家还骂骂咧咧,什么龟儿子、仙人板板之类的话。骂爸爸、骂请酒的人不负责之类的话。然后就是给迷糊的爸爸清理他的呕吐物、洗脸、洗脚换干净的衣服、盖被子后在旁边继续骂边哭。哭万一今天如果不是她去寻他,他像谁谁谁那年那个冬天喝醉酒冻死在外面怎么办?小时候我并不理解这哭泣的含义,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自己长大了一定不能喝醉酒,太难看、太埋汰了、而且还会臭哄哄的。
后来,我长大了,也有过两三次埋汰又臭哄哄的醉酒经历。
只有和信任的亲人、朋友才好让自己豁出去般醉酒。女人哪天喝的烂醉如泥大概率是因为某一个男人。还好我有限的三次烂醉有两次为同一个男人,一次单纯为着自己。一次是妹妹陪在身边,一次是一个好姐们儿,她们都一样,帮我善后后会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拍着拍着就把我搂进怀里任我眼泪鼻涕糊满她们的衣襟。很遗憾和那个姐们儿越行越远了。现在基本不联系了,变成了一年半载的点赞之交。为自己的那次,是几个单身女人聚在一起,单纯觉得该喝醉一次,结果一点简单的下酒菜喝到醉话连篇,有笑的,有哭的。我是笑得那个,红着脸,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笑点变得特别低,无论看到啥、听到啥都想笑。喝到昏昏沉沉时我提议去山顶看日出。我躺在汽车后座身子软成一团泥,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听见她们几个一会儿一个“哇、好美啊!”那天的日出一直美在我朦胧的意识里。还有那天她们几个偷拍了我人生中最丑的照片,我抢她们手机删照片,没抢到。
醉酒是难受的,薄饮是愉快的。现在每年就是公司会餐时和同事们喝点小酒,她们说我喝点酒会变得有意思。偶尔会想起以前的放肆。前几天和姐们儿约饭还在说,好久不曾醉过了。转念一想,不烂醉真是件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