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 • 过年】48、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 [复制链接]

夸克

主楼

发表于 2024-1-3 18:31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夸克于 2024-1-3 18:34 编辑

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

0、元或圆
科学家认为，宇宙中不存在一个完美的圆。当你在三维空间中试图画出一个完美的圆时，事实上，它永远不会闭合。就像永远没有尽头的圆周率一样。
以，你们也不要期待什么圆满的故事结局，本篇的最后一个句号就是一个不闭合的圆。而这个故事也如同宇宙的本质一般，让它随意开始吧。

她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眼神渐渐迷离，又一把抱住我的双肩，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我紧张我激动，一动不动地享受着自己无数次幻想中的幸福时刻。她把我轻推平躺在床上，开始吻我的嘴，用舌尖抵开我的牙齿，她柔软的舌头在我的嘴里搅动进缩。她突然停下来，一只手脱我体恤，另一只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我坐起身，笨拙地帮她去解胸罩……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神秘的味道。
我的第一次献给了自己最心爱的人。那以后，面对着许多横陈的玉体，我再也找不到那种让人幸福到发抖的感觉了。

1、我是谁
我是一部小说里的人物，人们叫我“主人公”。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不久前的某个夏天，大雨滂沱，一道闪电突然从夜空中降临，击中了半梦半醒中的我，一个叫作家的神降临了。
他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从这一刻起，我知道就了自己头顶“主人公”这个称谓是多么的可笑。

我叫艾。这是我在小说中的名字。如果你到我们的世界里和我对话，请叫我“哎”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一张嘴巴开口说话。
你说哎，你在吗？
我在。
你在干嘛？
我在思考啊。
于是你笑了。我也会跟着你笑。

是的，我是个乐观的“人”。在我身处的被称为小说的二维世界中，艾无时无刻不在笑，即使是在他想哭的时候，也是在笑。
你问哎，你笑什么呀？
知不道啊
你为什么笑？
知不道啊。反正就是想笑。反正我笑的时候，就会有星光月光从厚厚的云彩里钻出来，这样走夜路的孩子们就不会害怕了吧。哈哈哈！

2、我从哪里来
那些在夜晚上路的孩子们，从美索不达米亚的小村庄出发，他们立志要到达每一个海岸。他们的独轮车上，载着写满文字的泥板，载着二维和三维两个世界。

二维世界很大，大到无边无际；二维世界很简单，简单得只有点和线。
艾最初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点，普通得几乎没有意义。某一天，一个来自三维世界的普通作家突然心血来潮，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
我来了。
假如你身在二维世界，从时间开始的地方向前看，艾是一个点；从时间终止处回望，艾还是一个点。
在三维空间，你看到的艾是一条线，一条跳跃的曲线。没准儿，在三维上帝的视角下，艾是一根被摇动的绳子，被两只看不见的手快速摇动的跳绳，几个小女孩在绳子间快乐地跳着……
故事开始了。

3、一个忧伤的故事
她叫汐。我在第4章遇见了汐，在你们的世界里，那是1988年2月28日。
在沈阳发往北京的绿皮火车上，座位对面坐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她身穿一件绿色的呢子大衣，仿佛是色彩单调冬季里一株亭亭玉立的绿树。坐下不久后，她拿出一本小说读了起来。
“《约翰·克里斯朵夫》？第几册？”我问。
“第三册。你读过？”女孩抬头答道，一双美丽的眼睛里含着笑意。
“嗯。原型是贝多芬吗？”
“是，也不是吧。”她笑着，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
攀谈下去，意想不到她竟然是同所大学的学姐，更意想不到的是，她和我的二姐是高中同级同学。
彼时，我是大一学生，她是一年级研究生。
就是从那一刻，我不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在随后的日子里，我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看得出，汐也喜欢我，像姐姐一样地关心照顾我。汐的身边经常出现一个男生，我认识他，本校研究生部学生会主席，一个风头十足的家伙。
第二年春夏，广场运动爆发了。汐永远失去了她的恋人。据说是股动脉被击穿，失血过多身亡。那以后，汐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和我无话不谈的知心姐姐了，她沉默寡言，似乎想和所有人疏离。那段时间里，我们悄悄完成了角色转换，换成是我这个弟弟来照顾姐姐了。
大约一年后，汐终于从哀痛中走出来了。她突然关心起我的情感问题了。
“哎，你们班上的文艺委员不是一直在追你吗？带来让我看看呗。”她笑着看着我，神情中又好像有点认真。
“哎，我今天见到她了，还聊了好一会儿呢！嘻嘻，挺不错的，像个瓷娃娃。”
“哎，把你的瓷娃娃带来，我请你们吃饭。”
瓷娃娃叫笛，一个小鸟依人般的可爱女孩。多年后在俄罗斯远东地区的一条高速公路上，她和丈夫不幸车祸身亡。这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

4、历史，诸神的黄昏
在奥林匹斯山顶，宙斯和诸神们狂欢，他随手掷下的酒杯，滚落到人间的雅典卫城。亚理斯多德拾起这只沾满尘世泥土的圣杯轻轻抹拭，把它交给了来自马其顿的王子。亚历山大大帝带着它翻越阿尔卑斯山，用圣杯盛满了恒河的圣水，一饮而尽。圣杯到了凯撒手中，他和埃及艳后用来痛饮红葡萄酒。在地中海的东岸，腓尼基人在莎草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母。全部的人类历史被装进了二维世界，三维世界的尽头只剩下两堵墙。在耶路撒冷，头顶着小帽的犹太人在哭墙前失声；而中国人却不敢在长城边痛哭，因为一个叫孟姜氏的苦命女子曾经哭倒过这个人类奇迹。
不久前，一个踌躇满志的大亨指着长城脚下的一大片高尔夫园区对我说，“看，老大选在我这里建庄园。拜登特朗普有的我们也要有！”

1991年暑假，汐研究生毕业了，我陪她去了杭州。
到了杭州，汐在寻找一个叫乌衣巷的地方。到后她挽着我一遍遍徘徊，久久不肯离开。汐说，这里是男友的家。
傍晚回到酒店，她轻柔地抚摸我的头发，眼神渐渐迷离，又一把抱住我的双肩，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
接下来两天，我们几乎都在房间里一次次地做爱，床上，浴室，桌台。最后一晚，汐轻轻地抚摸着我有些轻微水肿的包皮，怜爱，心疼，突然神情庄重地对我说：“哎，我要走了，永远离开了。明天我就去广州和比尔会和去美国，我嫁他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早知道那个大胡子外教比尔。
汐走了，她把我的理想世界也一起带走了。她是我人生的初恋，我的缪斯。从此我将一个人面对这个严酷的世界了。

5、将归何处
曾经有个女孩问我，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答，生命的意义就是穷尽一生去寻找生命的意义。
意义就是寻找意义？这个答案，似乎让我掉进了语言的陷阱。一个冒牌教授说，看呀，一只井蛙！是的，我是一只掉落井底的青蛙。我是你是他们也是，二维三维的人都是。

我的故事讲完了，也好像没完，我无法在结尾处画出一个闭合的完美的句号。我偷偷溜进你们的三维世界，看到了一个酒巷。
“老板，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老板娘指了指墙上几个大字，“过年”，“民生”，没有说话。
二维世界里疯传，从前，在银河系中的一个角落，有一个叫北斗六星的星系，它和北斗七星星系比邻。那里有叫小芳的神创建了一个“过年教”，信徒们信仰“民生主义”，他们为了离别而相聚，为了艰辛而歌颂。

我还看到了真正的“主人公”，那个作家神，他在电脑上写了一篇奇怪的小说。作家神敲下最后一个句号的时候，他哭了。他抓起一瓶酒咕嘟咕嘟猛喝，很快就醉了。
一息尚清的神突然发现忘记写小说的名字了，他努力地敲下几个字后便趴在了键盘上。电脑屏幕上出现“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我猜，小说名字应该是“我们的世界你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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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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