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3-12-18 14:52 编辑
一,堆雪人
有两次,试着堆一个雪人。第一次是在大雪第二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店前的雪都推到十几米外的下水道和公路边上,融化成水后也就流走了,没有啥挂碍。就是门前的雪,也还是和右邻用一块床单大小的白布,铺在雪上,装上一大堆,连拉带拽的,拖出去。左邻的一间店面空置,门前的雪,很多,一时半会也推不完。恰好在公路边和下水道水泥盖板之间有绿化树,就把雪向树根堆,起了垛。堆的时候还没有空暇做雪人。今天去了,想着怎么去滚一个大雪球,蹲在雪堆上做雪人的头。又太靠路边,阳光能照到,也怕做不好还难看,偃旗息鼓。
中午饭后,有点冷,搓着手,又想到了堆雪人的事。在闲置的店前面,几乎没有动过的雪还安静躺在地上,堆个雪人也不错。带了手套,拿上铁锹,开始干。堆了好大一堆雪,可是到雪人的脑袋这环节,又崩塌了,还是不知道怎样才能滚起来一个大雪球做头。试着用手堆一堆,滚一滚,散了,再堆,再滚,还是散了。雪都是一粒一粒的,没粘性。也或者,还需要等到明天,从那堆雪里扣一个。真的不相信守着两大堆雪,做不成一个雪人。堆雪时有路过的熟人问:要堆雪人么?脸红了,不好意思说。
这天儿,白天最高温零下八,夜间最低温零下一十四。雪跑不了,也化不了。雪人这个事儿也不着急。还在想雪人的眼球是黑色是红色,黑色用什么,红色又要用什么,都还没想好。
二,铲雪
坐北向南的店前的雪铲完了。坐南向北的一多半店,也铲完了。也还有少数户,窝在家里不出门,雪都压死了,成了完整的硬冰面。开门了,客户都进不到店里去,溜滑溜滑的,一不小心就摔倒,不好看。
隔着两个店面有一家店就这样。上午,先是女主拿着铁锹,喳喳地铲,一上午,只铲了门前两三米,又一会儿,男主也帮着铲,一点点扣冰碴子,够艰难。下午时,去倒垃圾,女主又在铲,结果铁锨卷尖了,看一看铁锨,看一看冰,极懊恼。回头看她时,已经半蹲着拿着斧子砍,冰片子满处飞。
雪压实了,成了冰,铲不了,砍不动,挺费劲儿,一次砍一块,巴掌大。看着这尴尬,还真庆幸,自己推得早,笨鸟早飞有好处。
三,走冰路
雪后第二天,没有要急的事,没有来店里,去哥哥家。嫂子电话说趁周末做几床被,去帮衬。去她家,要穿过机关单位里的一个小公园。公园里的雪铺天盖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想着拍几张景,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也找不到最美点。
小公园里,树上的、树下的、运动器材上的、塑胶圈道上的雪,一动不动,也不化,就那么白着,有光照射下来的地方,雪的白刺的眼睛睁不开,背阴里,冷气紧逼着,吸一口都是冷气,零下十几度,真够冷,呵出来的气眼不眨就成了雾,一眨眼又没有了,从口罩边跑到刘海上,前额的发白了。
出门有雪,人比雪还快乐。公园里一团不知名的绿植上红色的果实上裹着雪,很好看有麻雀在觅食,嘁嘁喳喳叫不停。银杏树的叶子已落尽,寒枝上,被惊起的麻雀飞上去,呼啦啦地抖下来雪片儿,有一只大尾巴喜鹊儿一动不动地站在树枝上,看麻雀抖的雪花纷纷飞。
又有人在停车场铲雪,还有个推土机,雪压实成了冰,铲不动,扫不掉,有的车趴在雪窝里,盖上了厚厚的一层大雪被。今年的公路上也一律是推土机,推雪车,人力直接没边际,一看就傻眼。
穿过小公园,又是一流冰路面,小心翼翼,一步一步挪。四周没有人,试着滑一下,眼看着滑出去,心窃喜。一个冰疙瘩,弹了下,一只脚莫名其妙跑远了,差一点屁股蹲。慌忙团起来,站稳了,瞅一瞅,好在没有人,不是很尴尬。
下午原路回,想去一道之隔的书店里溜一圈,又被出溜滑的几辆车堵回来,也就歇了五花八门的心。
四,听雪
窗外雪压阵,室内暖如春。无论雪多大,躲起来,幻想要比实践好。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燕山在河北,河是黄河的河,黄河岸边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特意去距离不远的博物馆门口看竹子,没有折竹声,那一排竹子在博物馆大门口的廊檐下,雪都没沾上。
雪花,琼枝,天地间,洁白的世界,安寂的画面扑面来。时不时叮叮当当的铲雪声,带着潺潺的回音,在街道上空撞来撞去,让人想起天苍苍,野茫茫,白雪皑皑驿道上。
下雪那一晚,雪下得劲儿。坐窗前,雪簌簌。只想与窗外的雪干杯,独自静独自醉。 万物静默痴如谜。时空穿梭于岁月,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收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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