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洪的想象里,黄帝也是好道的,所以膝行崆峒,求真于广成子。广成子第一次骂了他,第二次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以示高深。莫名其妙的话,要在草中静思,忘了自我,学会接受,之后,若名了其妙,便是开悟,若仍不明其妙,则不是黄帝。广成子在说完那些话后,就走入无极之野,做他的神仙去了。
葛洪把那些妙话说与我听,我难名奇妙,怀疑或有遗漏。
在我曾经的想象里,同桌是喜欢我的英姿的,所以才肯与我同桌。她第一次骂了我,是因为我说要砍掉右臂,做她的杨过;第二次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示安抚。那些话,我在草地上想了好多天,不明其妙。她在说完那些话后,便把座位调走了,去了心思纯朴的地方。
我把那些话说与某人听,她大笑三天,怀疑或有捏造。
相对于广成子,我更喜欢若士。
若士蹲在龟壳上,啃食蛤蜊,像极了于勒叔叔。若士虽然表情含怯,吹起牛来却比葛洪还专业,口气有着大海的腥味,唇舌和沙滩上的砺石一样坦然,谆谆叙来时,可诳瀛洲神鳌,可钓渊下巨鲸。食蛤之人,生于乌有之乡,想象总是比海还宽。
我去海边,食蛤,对小朋友讲我的神威。那些话一颗颗吐出来,堆成一盘闪闪的贝壳。
葛洪,若士,我,都是九垓之上的人物,如果于勒也来,我们就一起剥天上的牡蛎,蘸着彩虹酱,说三界外的事,安排着让一切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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