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2-26 12:35 编辑
南风浩荡,吹来沙丘的黄,海洋的蓝,橄榄的绿和罂粟的红,平涂在托斯卡纳层层叠叠的山野,和谐而又单纯,简约而又神秘,像一幅高更的画。穿过画面碎步跑过的是只火红的小狐……
晚祷的钟声在佛罗伦萨上空回荡,百合圣母教堂的圆顶在倾斜的阳光里泛着沉静的红光。圣米尼亚托高高的山丘上,站着位蓝色的姑娘。落日的光勾勒着她窈窕的背影,既优雅,又沉静。与高天上的晚霞,白亮的河面,石桥、钟楼、丝柏、灌木、矮墙浑然一体,构成一帧梦境般美第奇家族时代佛罗伦萨印象。
我知道那小狐叫尤加利,也洞悉那姑娘亦为狐所化,在尤卡坦密密的雨林,静穆的苏格兰高地,波光潋滟的尼德兰原野,各各他山的苦伤之路……都见过她那悄无声息,一闪而过的身影。
尤加利来到托斯卡纳,不是为那些中世纪穿越而来的石桥、教堂、广场和雕塑,也不为那些目不暇接的“所有技法中最具男人气概的、最明确、最坚决也最持久的”巨幅湿壁画,甚至不为奥尔恰的山野那种牧歌般的悠远。人间有着太多太多的美好,臆想得出的,没一样找不到。
“微弱的光束如纷飞的落叶迎面扑来,管风琴奏出浑厚的赞美歌旋律,我迷失在时间和空间的长河里……”
原来狐狸也会迷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