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蕊 于 2023-2-10 16:21 编辑
体育场上月色如酒池,人群如肉林,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人们失去活力,然而不肯就寝,他们分散开,三三两两,或独自一个,立着不动,最大的动作也不过是接吻,嘴唇误打误撞似的碰一碰,并不相拥,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尽管如此,也不肯就地倒在草皮上,目光搜寻着操场外的几棵树,看有没有树身稍微斜一点的,如果有,我可以去靠在上面,没有找到,没有太多心力供我另作找寻,人们没有倒下,只是因为都快被月色漂浮起来,如水藻了,脚最后一丝抓地的力量是如此煎熬
这时,教学楼间涌出来一队山呼海啸的人马,乱糟糟跑着,大摇大摆跳大神似的奔跑,跑近了,跑到操场北端圆弧跑道的中点,他们转身,往操场中央冲过来,这时才看清了他们的面部,领头的是一个女子,着衣不多,倒也不至于暴露,她一跑,后面的人群就跟着跑,她一住,后面的人群就一层冲撞一层刹住,她在中间,两侧的人其实早已经超过她了,就象弧形跑道的两端超过了弧的中点,他们的行动都受她节制,所以她依然是领头者,是焦点,就这样跑而停,停而跑,几次三番之后,她终于跑入操场中央的草皮上,成为酒池中一株肉藻,其余人失了焦,也就分散,不跑了,慢慢走过来,这时,可以看见人群里有几个异国女子,上身赤裸,体毛如发,而且也象头发那样梳拢编扎,形成一些扇形,扇柄结束于肩部,一个个,大抵都是这样梳妆,其余的倒都还是正常的学生模样
这时候,有一个阿拉伯王爷打扮的人仿佛从天而降,他拦在这一群乱哄哄的人前面,坐了下来,他一坐,后面便有一个座椅,这也太不公平了,对于久已是肉藻的我们,这人随手一指,一异国毛女便被他的手指勾了过去,面对面了,这人把女子一旋,将女子置于自己膝上,在他的裤裆与女子后臀之间做了几个撕扯拉拽的动作,然后双手一握,掐住女子的细腰,上下上下,大动起来,女子负痛叫嚷,众人呆立看着,忽然,从女子口中吐出一物,状如舌,掷地有声,如铜锣,脱作两个,原来都是空腔的,大的套着小的,形状相同,空腔的舌面上有镂空的眼、鼻、口,上下两面刻透,大的小的都有,原来是一张人脸,比一张真正的人脸还大,不象是能从口中吐出之物
这时,毛女的体毛化为衣裳,成了正常女子,人群里另外几个装束不一的毛女也同时恢复正常,酒池似的月色也浅了,东方既白,突破了疲劳极限的肉藻脚底也都有根了,不复虚浮,行走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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