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春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我从广场舞队伍中悄悄溜了出来,走到五马路旁的菜市场。买了三颗大葱、五斤鸡蛋,骑着小黄车,往家里赶。
金钢桥巍峨地坐落在海河上,河里的冰面早已融化,三三两两的人影站在岸边垂钓。远处的晚霞下是隐隐约约的小白楼,我的家就在那里不远。想着老头子该从市府下班了,我紧蹬着车子,无心欣赏路边的柳枝已经孕育了新芽。得赶紧到家,给我老头子补一补,昨夜的美好依然在我心里荡漾,如同昨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
突然,桥头树林中冷不丁冲出一个蒙面大汉。他一把拽住我的车子。
“嘘,别动!下来和我去小树林!”他低喝着,十分威严,并不时紧张地四下张望。其时路上并无多少行人,只有各式各样的轿车奔跑着。所以我知道呼叫是没用的。
“坏了,遇上劫道的了“,我心里想着,却惦记车筐里的大葱和鸡蛋。”怕不是来抢我的鸡蛋的吧?“这样想着,脚步可没有停下。
小树林,有些春天的瘴气,湿乎乎的,光线极为虚弱。
他停下脚步,目露凶光。“爷,爷您想干什么?”当时我想,只要他不要我的鸡蛋,要啥我都给他。自行车是扫码租来的,他原意要,给他就是了。再值钱的,也没啥了呀。
“趴下!“他命令着。
我瞬时明白,他要的是什么。这把老骨头,居然还有人看上。我顺从地扶着一棵小树,弯腰俯身。从腋下,看见他的一双长满粗茧的老手哆哆嗦嗦地解开腰带。天啊,我一闭眼,完了。
地动山摇。我的肩膀被用力晃动着,身体被猛烈地撞击着。双手扶住的小树,也左右摇摆,掉下片片枯叶。家离这片小树林并不远,可我万分无助。防狼喷雾忘在家里,强光电筒也没带。重要的是,专家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反抗。
折腾了一会儿,他突然安静下来,松开我的手,独自蹲在小树下,浑身抽搐起来。不知何时,他脸上蒙着的丝袜掉了下来,这不是送水的刘大爷吗?
我摸了摸牛仔裤后裤兜,五十五元五角买菜剩下的钱皱巴巴还在。他扒了我的裤子,却没能进去。我很奇怪,我并没有反抗。
“姐姐,对不住了。我不是人,我阳了,老伴儿前几天刚走。我也不想活了,就想死之前痛快一次。幸好是阳了,没有伤害您。真的对不起。。。”话没说完,他头一歪,躺在地上。
“120,120吗?”
“我是猫老太,刚才路过小树林发现有个老人躺在地上,你们过来看看吧”
挂断电话,我戴上刚才慌乱中落地的假发,拍拍身上的尘土,推起小黄车,向家的方向走去。
晚上,和老头子一起吃过蛋炒饭饭,看了一部电影老炮。我没有把今天小树林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一直夸我,今晚的饭,真香。自从年前他阳了以来,刚刚恢复味觉。
夜里,被他的鼾声弄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老炮们老了,我这座炮架子,也老了。我们,都经不起岁月的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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