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薄荷味 于 2024-6-19 11:42 编辑
涂鸦的最前面是有一大段牢骚的。昨晚回绝了一次换届会议。好几年不开一次会,开一次自己还请假,就这,好笑不好笑,关键是自己不想和他们玩,才是最主要的。自己没有迷失,至于他们在怎样的吹捧氛围里消耗自己那是他们的事情了。自己舒服的事,不用去广告别人。少一点仰慕别人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路,走踏实了比什么都强。
早晨早起,做饭吃饭,洗漱,用很少一点时间,处理完了就出门。在路上想什么来着?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四楼,经常把电气车放在一楼窗下充电,电线是从四楼上顺下来的。一个打工人吧,家里地里有活就在家里干,说来奇怪,竟然没有见过他媳妇,却是经常地见到他。楼洞子里拐出来,一楼朝南的小院门口,一楼家的老男人在用火烧心炉子烧水,每天早晨都烧,几乎天天遇见他。这是一个勤快的老男人,但是这个老男人有毛病,鄙弃他媳妇,和他儿媳妇极为合得来,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挺花花。
出小区门,门口是一个镶牙的医生。在乡医行医一次次整理治理过程中,他好像失去了行医资格,只好关起们来镶牙,可能去得都是老客户,早有瓜葛的。自己原来都是他的客户。最后一次找他修牙也是他刚刚没有了行医资格,觉得不在明面上的医治有点不顺畅,并且价格还贼高。又牙疼时就去了小城老车站那里刚开的门诊,一个年轻人,很和气,是医院里出来的人,经过几次接触,也觉得有点毛毛糙糙的,关键是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牙没疼,没有看医生。顺口问了一句:吃了没?他说:还没,那位还没起呢。我知道他说的是他媳妇,就回说,趁凉爽多睡会,挺好。
穿过横着的大集街双向路向小巷里拐时,巷口西边朝东门的第一家里的小儿子或者是大儿子开出来一个很大很大的淡蓝色面包子,车子里满满货物,估计是去赶集或者送货吧,他家里是做洗衣粉生意的,拉的货估计是洗衣粉,在车里面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也没看清,也没有打招呼。他一加油门突突突的,上了大集街,一溜烟窜了。在小巷右侧的一家废弃的、破砖碎瓦堆积的高出路面的宅基地地基上,也有一个老男人,是开蓝色面包车的人的老爹。他还有老婆,去年血栓,不会说话了,见人就躲着,这样对她的病恢复起来没有利。这个老男人,也就既当爹又当妈了,很勤快,每次见到都是在忙碌中,偶尔提着一只破桶,说是去老家里喂狗,他的老家在小巷深处,一条绿草遮掩着的小路连着,需要走几十米,那边也有一条从集市街下来的半截小巷,到他的门口就断了,前边是一大片废弃的宅基地,多年成了野野的树园子。他老家周围都是荒废的宅院,他就天天开荒,这里开一点,那里开一点,无非是种一些丝瓜南瓜一类的比较抗旱,容易生长,不很用管理的菜,偶尔也有棉花,用水多的菜是不行的。这是一个有点执拗的勤快老男人,劳碌命。两个小儿子,四个大孙子。
再走,到了小巷中间的时候,住宅都坍塌了几家,都是空空的破破烂烂颓废的没有人居住荒芜了院子,有的还有院子的样子,有院门,还能上锁,有的都成了废墟,也还能看出四四方方的院子的轮廓,到处都是杂树,毫无秩序的生长着,蓬勃着,荒芜但不荒凉,缝隙里都满满的深绿色。有野枸杞,挂着一个个小小的红色灯笼一样的果子,有凌霄花在一片绿色里昂着头,傲娇且魅力无限,大片大片的绿色之上,尽显得意之色。
这几个相连的荒芜的院子中间贯穿的小巷,几乎遇不见人。小巷中间总是躺着或者蹲着一只皮毛乌黑油亮的狗。每一次路过它都要小心翼翼。有几天它总是冲着路过的人狂吠,每年这个时候他的狗崽子长大了,会被喜欢狗仔子的人偷走,它就疯了一样见人就狂叫。这几天安静了很多,躺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远处看着像是贴在地皮上的一块黑长绒布。隔着几步远,走过去,它会抬起头,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像两只黑珍珠在一片漆黑里闪着光。大概又成了孤家寡人,又在寻摸点事儿吧?这只野狗,体型不大不小不胖不瘦,很帅气,很洒脱,很妖媚。
小区一楼的邻居老男人曾经引到楼下一只狗崽子,机敏灵气,样子很好看,土黄毛掺杂着黑毛,紧凑端正的狗脸很俊俏。还问我要不要,估计就是这只黑狗的狗崽子。
这条小巷在日常里,在散碎的文字里,在居住在小城的时光里。穿过这条一千多步的小巷,不能骑车,有一个小铁转门中间隔着,通不过,必须步行。小巷,连着家和店。小巷像根弦,在夏天里弹奏出的舒爽之曲,独属自己听。这条小巷衍射的四周都是荒废的树园子,鸟鸣花香,整个春天里,榆钱,槐花,枣花,苦楝树花,国槐树花,香味四溢。这个时间段,要是有雨,树园子里也该起蝉了。捉蝉是夏天的晚上最快乐的事,捉蝉的时光也是最心无挂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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