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地表温度飙升,我的烦躁也跟着升级,聊赖时给人发过去一个字:热。
人很快回复:你那里有海,怎么会热?
叹口气,告诉他:我这里确实有海,但隔着一百多里,海风,吹不到啊。
我这里有海,还有港口,有很大一个新区就是傍海而建,我们每年都会去那里一次或者两次。
但如果我们不特意选个日子,驱车两小时的话,我们是看不到海的。尽管我有时候可以站在30层楼的窗前,也是看不到的。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过一首歌,叫做“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啊海诶~就是我故乡昂昂昂~~~”
我一边摇晃着小脑袋荒腔走板地唱着,一边想:为什么要这样唱,难道大海,是所有人的故乡吗?
大概是的。
海边的人,爱海,内陆的人,也爱海。看海去,是几乎所有人都曾有过的愿想吧。
然而我小时候,却并没见过海。
弟弟见过。不但见过,他还曾经落海。他趴在一张气垫上,不知怎么就翻下去了。父亲赶紧一伸手把他捞上来,他吓得脸都白了。
那一年,父亲被单位评了劳模。每个劳模在暑期都有个休养的机会,就是去海边。那边有以单位为名头建立的疗养院。父亲是带着弟弟去的。那时候弟弟可能还没上小学吧。
父亲没带我去,但给我带回来几串儿五颜六色的贝壳项链儿。
他去过好几次呢,所以,后来我又有了几串珍珠项链。那是真的珍珠项链,每一颗都不一样,不是那种光感很强的纯白,也不是那种润泽的手感。它有一点点粗糙,发出一点点牙黄似的光。想着它们是从一个个贝壳里被扒拉出来,再用海水浸泡冲掉泥沙,然后在清水里磋磨,最后打孔,串在一起,就觉得我和大海也有过亲密接触了。
那孔是怎么打的哟,每一颗都那么小。
坐船行在海上的时候,谁都舍不得不极目远眺吧。
如果再有相逢的另一艘船,那就必须要凝视才对得起我们的相遇了。只是看过去,不足以表达我们相逢海上的惊喜,我们还需要招招手,更牛一点儿的呢,放开嗓子打个招呼,那,就算是圆满了。
——诶~~~你好哇!
——嗨~~~嗨~~~~~~
管你是谁,管你坐得是一艘怎样的船,管你身边围绕的是怎样嘈杂的人声,在这苍茫的大海上,微波荡漾,潋滟灼灼,璀璨熠熠,恍若另世。而恰巧这个时刻,见到了熟悉的地球人,刹那的讶异和欢喜,真是一种绝妙的体验。
我是亲水的。
去年夏天去学了游泳。到后来是可以慢慢的游上二三十米的。但我知道,这跟在大海里搏击是万万不能比的。啥时候我可以遨游海上,浑身充满力量,乘风破浪,那时候我一定承认,这世上,是有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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