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山里看秋景的时候带回来几片红叶,当时想拿来做书签。可每次要把书合起来时,手边却都找不到这几片叶子。于是“契科夫小说集(二)”里面夹的是一根筷子,而“雪国”里夹的是从面巾纸盒上撕下来的封口纸片。堆在床头两摞书堆下面的书,因为都看完了,眼下没有遭这份罪。红叶,这两天倒是在浴室地板的角落里看到过一片儿,颜色火红,跟我当初从地上拾取时一样。上个周末跟人提起买礼物的事,纠结于价格和品味,就说起过书签这档子物件儿。该去买一把书签回来,像金叶子的那种,明晃晃地,不至于想起时却找不见。
读书,特别是故事书,像极了一段旅行。事实上,把它比作心灵之旅并没人反对。而书签,当被置于让你依依不舍却力倦神疲的书页当中时,则变成了这段旅途里每个黄昏时刻搭起的帐篷。是生火烹茶的时候了,星光下你甚觉惬意但困意渐生。
一个故事等到讲完了,成了书,就有了生命,成了独立鲜活的个体。像有源头也有去处的河流。而书签,一旦和书亲密地接触过,也就有了生命。每当书本合上,书签该是就幻化成了一个快乐的妖精,在两面书墙上,也就是这故事的片段里,细细玩味儿。可是书签只能断章取义,它天生看不到故事的头尾,因为没有人把它放在第一页或者最后一页。这是天生的遗憾,注定如此。
感觉书签像是真的有了生命似的,改天一定买两个回来,代替筷子和硬纸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