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在黑龙江出差,一辆绿皮火车,和一个四十来岁的瘦小中年人坐一个包厢。唠了会,正唠得兴浓,他忽然来一句
他说,老弟,我要是长你这模样,我就睡遍天下。
他以为恭维,我却以为是冒犯。气氛马上就冷了。
老子也想睡人,可是从来不会谈这些。就像是在商场买衣服,从来不会在换衣室之外换,不是我不会脱衣服,而是场合不对,人群不对。
想起高中一个同学小张,非常能打。圆圆一张脸,稍胖,眉毛浓浓的,眼睛不大。平素一声不吱,也没有笑容。看到门外有堵他的人,拿起帽子扣到脑袋上,默默地出去就干,根本听不到吆喝声,只有木棒砸在身上膨膨的动静。
说来也怪,大家都不烦他,一分畏惧,九分喜欢。
要说这个老包,和这个小张,要是对比起肉体的伤害性,老包的危害性可能是零。但是我宁可亲近小张,也和老包尿不到一壶。
想起来一个故事。有一个猎人,对一只熊说你可真胖。那熊很伤心就走了。过了几天,熊来了,递给猎人一把斧头,说砍我一斧。猎人就砍了一下,熊又走了。
过了一年,猎人看到那熊,问老伙计可好哇。熊说,身体上的伤,早好了。心里的伤,还没好。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会对那熊说,远离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