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葱性味辣,有消炎杀菌作用。
最早跟洋葱有关的故事,发生在大学时。雨潇潇风飒爽的十一月,我室友失恋了,抱着一盘子洋葱剥,一边剥一边流泪,那架势既搞笑又可怜,我很想去摸摸她的狗头,告诉她别哭了,横竖一男生,长的也不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模样,不至于跟自己眼睛过不去。
她说这是仪式感,很小资,很文艺,很忧伤的跟过去一刀两断,我可不耐烦了,姑娘,你扒你的洋葱,别拉我陪着啊,洋葱味道真是充满满屋,我的眼睛也被熏出眼泪。
人家可振振有词了,我是她闺蜜,要陪她享受泪流满面的感觉。转身问我,面对洋葱的无心,我会怎么办?当年的画面记忆犹新,想给她个白眼,奈何被泪水遮住,抛不出杀气。
我说:“跟你正相反,我会把洋葱直接切断,扔水里泡,直到没有气味,再也伤害不到眼。”
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真睿智,小小年纪还感悟深深,我又禁不住嘚瑟了嘚瑟。
从那后,看到洋葱就很反感,不吃它,也不买它。
可是儿子爱吃,我生的必须疼啊。第一次做给他吃,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挽起袖子,切成块,切成丝,切完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再后来想起那时候的言论,把洋葱分开两段,泡水里过会切,辛辣刺激会减轻一些。
人生很戏剧化,你爱吃的后来一口不咽下,不爱吃的每天必须去做,就像洋葱,一层一层扒开,手指染了辣椒,好不容易扒到最后,正是高僧敲响的木鱼:空空。
白月光变成饭粒子,红玫瑰焉巴成蚊子血。
室友多年后聊起大学时光,我也拿扒洋葱的画面调侃,她听后笑的咯吱咯吱,多幼稚的青春年华。
可是,幼稚就是年华的代名词,谁不是从剥洋葱单纯到温火熬粥的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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