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节迄此还在我的眼前,因为它还不曾逝去得太久吧?——还有什么原因呢?是不是那天的一切事项进行得非常顺利?还是因为长夜自此开始向短而使我还感些许鼓舞?
很多画面已模糊,却也会仍存清晰如昨的记忆。对父亲把这个节日祭奠的主角换成母亲觉得有些为时尚早——是对他的意见尚未消除吧:前年?他嘱我将挂在墙上的外公外婆的照片取下来的时候我是极不情愿的,只是念及以和为贵不愿跟他再起冲突罢了,大概也因为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这个片段尚未被磨灭于流逝的光阴。
不知母亲魂归何处,天上?还是地下?供给她的一桌子菜不见动箸,管她吃不吃呢,就像烧化给她的冥币,我们总是一厢情愿地以为——这是满足母亲在另一个世界实现消费的好办法,行之有效,且又似乎可以让我们快速地找到初心,重又让自己觉得,母亲对我们的原谅完全出于应该。
这个秘密和谁说呢?对母亲的思念越发的少了,这个事实上的变化发现于起初的时候的确令我颇感惭愧,但这些许所谓的良心不安竟也快要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什么也没做,对母亲的渐渐看淡并非发乎本意,当然我也从没要求过自己勉力去记得她对我们的好,对她的所有的过失也早就表达过谅解。更甚的是发现自己连对最疼爱自己的外婆也不再浓于思念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时间的效应罢,被它悄悄改变于不知不觉——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岁岁年年人总不同,谁心可鉴?
2021.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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