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1-11-26 15:49 编辑
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如果多数同事未被外派的话,总会让我听见其中的两个时而从他们的丹田里运气而上,发乎于唇齿的怪声,既不能惹我莞尔一笑,也难以让我讨厌到哪里去。
无聊而已,我也曾发过那样的怪声,为了吸引注意或让自己觉得自己不同一般吧,有些荒唐的事的确也曾做过,就像刚才办公室里我的两位同性公然而赤裸裸地对那个女同事以三级语言进行挑逗,以前在车间里我也这么撩过人的吧?当然,起初我并不会,也不敢,好学之故,又因善于模仿。忽然念及前尘往事,喉咙里不由地悄悄叹出三个字来:天啦噜!复又暗暗地把这几个字咽了下去,感觉到它们在我的肠胃里蠕动,痒痒的,时而又觉如被针扎。
言语上的胜利得益于精神上的优越,精神优越的基础在于对自我的肯定。巧极,信手拈来正是鲁迅先生的《呐喊》,随便翻阅,又恰好再次读到了他的《故乡》和《阿Q正传》,由是想到一句对的话:历史何其相仿。较于那个时代的阿Q,我只是比他穿得暖和一点而已,所获食物也比他更丰富一些,而在精神上取胜我所采取的方法却并不见得比他更高明。瞎掰是狗,上午读完《故乡》,始知初中里学习的那篇课文被删减得太多。《阿Q正传》则读到三分之一的样子,那时快要吃中饭了所以把《呐喊》合了起来,迄此未能把它重新打开,因为我想暇以时日从头再读。
《故乡》这篇是我从认字以来读到的最好之一,在月光下手持一柄钢叉的那个少年闰土令我印象太深刻,却因删减之故当时我在课文里对中年的闰土几无印象,唯记得鲁迅的这篇“回乡记”把一个女人形容得惟妙惟肖,他把那个“豆腐西施”比喻为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上午又读到这里,有所领悟,却不知我与先生是否同感:这个“细脚伶仃的圆规”是不会死的,只要仍能感到生活的继续。
子非鱼,我非我。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问题又来:吾谁与归?念及,喉咙里又突然冒出两个字来:麻痹!
202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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