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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 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 ) 暗调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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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面包与面包爱情 ) 暗调之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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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9 11:29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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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霓裳旖旎 于 2021-9-16 16:00 编辑

最近补了个字儿。
想一想,把原先的这一组主题全部再整理到一处,发一发。
大家别嫌弃哈。不过嫌弃也没关系,就是图个开心。

下面第一篇:昔我往矣,逃之夭夭

        启轩从日本回来,领着小个子娇太太来看江清月。说是拜访,多少有点卖弄。头发梳四六,长的一边戳盖掉半枚右眼,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太太中规中矩,估计跪的时光太多,背微佝偻着。谨言慎语,又合了小家碧玉的性子。江清月泡了壶乌龙,闲杂拉扯,等碧心来。这一等又是两个钟头,碧心却不肯来了。说孩子烧着,走不开。乌龙茶凉,清月说请他们去吃大餐,启轩梗着脖子望太太,太太用半生不熟的国语说:那不麻烦,我们还是回去吃料理。清月噢一声,心里暗笑启轩惧内,面上却不表露,送俩人出门。启轩太太临行又说:谢谢款待,改天来日本玩。清月摒住笑,只朝启轩飞了一眼,被漠视了。她坐在沙发上剥大蒜瓣,想起他们这一对,还是想笑。
  碧心隔日来,问她,梁启轩夫人是否传闻中的临水照花?江清月笑道:确实临水,是神仙妹妹,食不得葱蒜的。说完便笑,碧心也跟着笑,捶她的肩道:像他那样的人,也配得找这式人才!跟他能充场面!俩人对坐着笑了阵,互望了一眼,静默下来。江清月去取苹果剥给碧心吃。一恍神,手指去了一块皮,碧心尖叫起来,慌张去寻创可贴替她包扎。清月眼见她急头急脑,倒是有一股暖流涌上,握住碧心的手,幽幽叹气。碧心发急,说你叹什么气,我见他脑满肠肥跟过去判若两人,又不是原先那个梁启轩!江清月道:原来那个梁启轩又如何?这一下,碧心也无话可说,只顾生闷气。过会儿便要告辞。清月不留她,趴在窗台看碧心的高跟鞋,又尖又细,咣咣啷啷地和地面磕碰。

  碧心原来长得不好看。十八九岁,看上去倒有二十五六的样子。人粗短健壮,肤色黝黑,手肘膝盖都是硬梆梆的。和她的名字温碧心相差悬殊。江清月却很干净,被人背地里唤作“小水莲”。她二人于系里都属名人:一个书念得好,另一个则是脾气暴躁得以闻名。碧心心直口快,数落起人犀爽麻利,心地倒是极友善的,可惜懂的人不多—只同寝一二位,江清月算一个,吴媚算一个。吴媚后来转系攻读哲学,对小女儿心事不再感兴趣,隔了一层。结交了新朋友,研究起弗洛伊德,尼采来,又隔一层。她自视颇高,慢慢不自觉和清月她们划清界限。
  碧心便很倚赖清月。表面看来是她在保护清月,逢闻有背里辱没清月的,当事人不着恼,她先跳起来和人理论,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也有辩不过的时候,比方说有人会讲江清月和袁绍和,都是证据确凿的史实,不容她反驳。碧心懊恼,趴在床上号啕,清月劝她勿进心里去,她反一双泪眼瞪住清月:
  “谁叫你遇人不淑,给人趁机钻了空子!”
  清月无语,仍笑着揽碧心的胳膊,将她的头箍到怀里。

  碧心属于发育较晚的女生,她不明白清月为什么不争取些脸面。噢,姓袁的说开始就开始,要分手便分手,岂能尽由着他胡来!还给人落了口舌,讲江清月算什么,被袁绍和抛弃了一回的,还打掉个孩子。碧心气不过,冲上去扇人耳光,啪啪两记,被教导主任逮住,狂训一通。她又哭,拿脚蹬床头解气。仲夏夜,月色如练,铺在宿舍圆满满一圈。清月从上铺跳下,伏在碧心背上,轻轻拍打。碧心止了哭,回身搂住清月身子,撒娇:
  “你瞧瞧,你尽给我添麻烦。给我找了多少苦来吃!”
  二人情如姐妹,互为点缀。温碧心交际广阔,各系都有男士称兄道弟。有些直奔江清月。清月一概婉拒。她与袁绍和一场情殇,旁人眼中是悲天恸地,她却安之素然,只不愿再贸然陷进爱情泥沼。袁绍和提出分手,她知是那位学妹横插一腿,反而如释重负。碧心不懂,她也不想她懂。

  后来钻出个梁启轩。他跟着谁过来玩乐,一帮人趁夜去了西溪湿地。雾气湿重,白茫茫一片芦苇遮住星月,漆黑的水波四下扩散。他们聊天,唱歌,大声吟诵,正不亦乐乎,偷坐的小船终于不堪重负,翻了个底朝天。男孩子急忙救人,梁启轩深谙水性,捞起一双:温碧心和江清月。
  温碧心从此显现小女儿态:修罗裙,莺言细语。江清月笑她动了春心,碧心拿眼斜她,半唬半嗔:
  “他是好人。我眼光毒,不会错。”
  话是这般,到底没有历经打底,免不得见面惴惴,如受惊吓的小兔。话没说几句,脸先红了起来。好在脸膛本是黑的,遮掩掉娇涩,只觉她是天生笨嘴拙舌不擅谈笑,不来追究。倒是江清月,虽言语不多,偶尔几句话大方得体,她这人的特点是耐看,拆散了看,局部都很普通,组装到一起,就有说不出的惊艳。梁启轩应付碧心,又被清月吸引,两边均诚心实意的态度。江清月觉察出需要避嫌,反应就漫淡了些。但在梁启轩看来,这种距离又成就了距离的朦胧美,越发铁了心要欢喜清月。这样,一个躲,一个追,躲的那个还要适时帮圈外的再一个交些小物件:温碧心的烂漫实在奇怪,她狂爱写诗,一首诗附上一则信物,有时是一颗纽扣,有时是一片枫叶——托清月捎给梁启轩。那些诗也天真过头,什么:啊,你像我天空里的一丝微风,吹起心的涟漪。或是我从时间的弦上经过,踏进你种植的果园,畅饮欢快的美酒。梁启轩拆阅了,没挡住笑,念给江清月听。清月就有些烦他,恨他背地拿碧心一片赤诚取乐。他也自觉失态,困窘地再夸碧心几句。
  温碧心提梁启轩提得多,听到江清月耳朵起茧。逐渐起了小变数。梁启轩和她表白,清月怒道:你不要说否则我跟你翻脸了!实际是把话听进肚子里。梁启轩看透她,捉她的手笑道:翻脸就翻脸,还在面前就成。江清月抽回手呸一声,回身就走。但不再愿替碧心送礼物,她说梁那男人其实无良,不值你惦记。温碧心哪里听得入耳?鼓足勇气自动上门,也没有遭拒绝,俩人在校园林荫里谈论诗歌,兴高采烈地回转来。这一夜,碧心无眠,清月亦是辗转反复,心如针刺。她又违背理智跑去见他,被一手挽到怀里。江清月哭道:左拥右抱的,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害得我们姐妹苦恼!你说说,你究竟打什么如意算盘?梁启轩按定清月,一字一句:
  “给我时间,我会和碧心说明白。”
  往后仍旧如此。碧心偶有疑惑,也被糊弄过去。清月自知亏欠了她,想方设法地越对她好。然而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还是被她看到和梁启轩在一块卿卿我我。碧心大怒,自柳树后跳出,咬紧牙关,怒哼道:
  “好一对风清月白的恋人!就是亏我瞎了眼,今天认得你们的真面目!”
  江清月要解释,碧心哪肯给她机会。到后半夜,她听碧心蒙了头嘤嘤地哭,悄悄下床,坐在她的床沿拍她的背脊,碧玉一把抛掉枕头,回身抱住清月:
  “我早有疑虑。启轩死不承认,我才不信面对你,他会不怀鬼胎。”
  清月一怔,早该料想梁启轩的左右逢源不会早早收场。男人不是都希望自己成为振保,成就生命里的白玫瑰和红玫瑰吗?他又不必爱她们,只须怜惜。只可惜梁启轩的鼻盘打得过精,忘掉一处真理:
  脚踏两条船的男人,最终会被水呛着。

  梁启轩出国后给碧心写信。在挂着太阳旗的国度里寻找到他的优雅华贵的太太。他寄结婚照来,新郎新娘都穿和服,绷得像两只乌龟。碧心拿了信给清月过目,她指点说这相片一点也不专业,肯定是街面的小店拍摄的,手法不够高明,感光也不好。梁启轩敢给碧心写信,因为她很容易捉摸:喜怒皆于色,并且不会记仇。江清月不同,他只和她偶尔通通电话。温碧心来,虽是数落梁启轩,言语里不禁露着点小得意,好像她家离日本更贴近一步。清月看了,赞同碧心的论调:梁启轩确实混得并不如何。她和梁启轩通话,淡淡地带了句:
  相片很漂亮,怎么不直接寄来呢?还要叫碧心大老远跑一趟。
  他立刻领略了她的意思,也写信过来。和碧心的不太一样,给江清月的信件,他尽说时政大事,还带些感叹。不像给碧心的,家长里短,街头趣闻,像对面聊天。俩人互换了看,都有些唏嘘,于江清月,是觉得梁的小家器,这么多年了,竟然对年少情事耿耿于怀,面对她始终精谨。于温碧心,则因为依旧不够受重视,只配和他聊些阿猫阿狗的琐碎。她俩人都赌气,回信里自然流露出几分。再下一次,情况发生变化,给清月的变作絮絮叨叨的闲碎,给碧心的则成国计民生。又坐下看,这一回依旧不满—觉得厚此薄彼了,还是需要修正。梁启轩也厌烦,索性写一份,复印一份,分头寄。还是端不平:一份原件,一份复印件,好比一妻一妾,做小的那个总吃亏。清月和碧心较劲,似乎谁得到厚爱,谁便在梁启轩的感情世界里多存活了一刻。好在碧心不多久嫁了,对这无聊的攀比逐渐失掉耐性。

  温碧心的丈夫,敦实憨厚,寡言少语,是一个伟大的地质勘探者。半数多的年头,都在深山野岭里与石头为伍。碧心和清月叹苦经:
  “原以为嫁个老实人,能过平安日子。哪想他四海为家,不顾小家?”
  江清月安慰她,吃吃地笑,笑里自有几份讥讽。也因为温碧心从来就是不拘小节的女子,才宠得她能如此放肆。梁启轩要回国,第一个通知的也是清月而非碧心。待坐下,发觉他脸也宽了,腿也粗了,像根吃了多年寿司的洋萝卜,失落漫漫叠叠。又见他如此畏首缩脑,丢了大男人气概,调笑中便裹了份轻蔑。和碧心说,她还有所怀疑,回去后又打了电话确认,这次私下约了梁启轩喝茶,嘱他单独前来。梁启轩应约,依旧领着妻子,抱歉说她人生地不熟,丢下她一个人不妥帖。温碧心心下先凉一层,看尊夫人,果然精致玲珑,挂着恬适的笑,似不食人间烟火。碧心想起江清月所言的葱蒜一说,不禁莞尔。想来日本的太阳旗杀伤力无穷,活生生剥夺了梁启轩的气度,那边天气又大约适宜养尊处优,容易形成扁圆性相扑选手的规模。
  温碧心和江清月谈梁启轩,一致认定他的生活并不如表面愉悦。温碧心道:
  “启轩对太太的态度,用四个字形容:俯首贴耳。”
  江清月笑起来,笑一阵,又都沉默着,隐约感到伤心。不知岁月竟会将人磨厉到这种程度。像脱胎换骨。然而,脱的胎是好胎,换的骨是懒骨。只一照面,心里的明镜乒乓咣当地全碎了。

  梁启轩回日本,清月和碧心都不去送。一个借口照顾小孩,一个忙着相亲约会。梁启轩再写信来,相互没有比较的兴致,回应冷淡。至于后来,只有他写来,没有她们回寄的。梁启轩满团疑惑,打越洋电话来询问,清月只说,我和碧心都好,不劳记挂。停顿一会,问道:
  “和尊夫人,可还融洽?”
  出乎意料,梁启轩哭了。清月掩不住他,任他嘶哑着哭一阵。启轩道:我是失掉了灵魂的傀儡。叫清月很诧异。启轩那头哭诉着,清月慢慢嫌生出不耐烦,一只手无聊地转着圆珠笔。
  “我没想过男人会这么失声地哭。”清月道,“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事实上,谁欠了他的?还不是自找。头几年风光无限,现在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温碧心表示赞同。这一回,她们又统一了意见,离梁启轩更远。她们的言辞中也不再出现梁启轩这个名字。因此,碧心和清月之间,也远了些。以往她们能以梁启轩为核心,围绕他展开话题。这会不能了。有几次她们坐着东拉西扯,但你说你的,我谈我的,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碧心是逃出去的。清月也很怅惘。时常怔怔地翻看旧时发黄的相片:碧心没有现在好看,黑黑的,壮壮的。可是真是真实,仿佛能感觉到温度似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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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1-9-9 11:31 |只看该作者
来了,准备吃饭去,一会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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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1-9-9 12:30 |只看该作者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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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1-9-9 12:37 |只看该作者
碎红在追忆逝水年华

文笔真好,应该去参赛啊,也符合断舍离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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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1-9-9 12:40 |只看该作者
他哭有个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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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1-9-9 12:40 |只看该作者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21-9-9 12:37
碎红在追忆逝水年华

文笔真好,应该去参赛啊,也符合断舍离主题

我写了俩了。第三篇过几天写,但是不参赛了。

你的发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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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1-9-9 12:41 |只看该作者

哈哈哈哈哈😂

本人表示没有同情过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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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1-9-9 12:42 |只看该作者
在水上了 发表于 2021-9-9 12:30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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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1-9-9 12:43 |只看该作者
霓裳旖旎 发表于 2021-9-9 11:31
来了,准备吃饭去,一会儿看

我睡一会儿。早上太早,又是夜猫子。

老了,身体机能衰退。午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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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1-9-9 12:45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9 12:40
我写了俩了。第三篇过几天写,但是不参赛了。

你的发了没有?

发了呀,不过水平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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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1-9-9 12:48 |只看该作者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21-9-9 12:45
发了呀,不过水平有限

谁也别把谁当回事儿。
谁也别把自己当回事儿。
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各花入各眼。
回头我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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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1-9-9 13:00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9 12:48
谁也别把谁当回事儿。
谁也别把自己当回事儿。
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各花入各眼。

你应该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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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1-9-9 13:05 |只看该作者
她们的言辞中也不再出现梁启轩这个名字。因此,碧心和清月之间,也远了些。
---------------
非常微妙的友谊,沾不了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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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1-9-9 14:12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我草,写得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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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1-9-9 14:34 |只看该作者
描写的很细腻。但情味太浓,语言湿哒哒的,男人也不像个男人。

不知道为啥,好几个人都这么个语言风格,也不知从哪里传染来的。可能我看的言情小说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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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1-9-9 14:35 |只看该作者
不喜欢清月,貌似冷淡的性子中藏着小心机。这样的友情,注定走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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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1-9-9 14:36 |只看该作者
知音 发表于 2021-9-9 13:05
她们的言辞中也不再出现梁启轩这个名字。因此,碧心和清月之间,也远了些。
---------------
非常微妙的 ...



我不知道,也许她俩后来自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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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1-9-9 14:37 |只看该作者
春江潮水 发表于 2021-9-9 14:12
我草,写得这么好

旧文了。就是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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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1-9-9 14:39 |只看该作者
杨逍逍 发表于 2021-9-9 14:34
描写的很细腻。但情味太浓,语言湿哒哒的,男人也不像个男人。

不知道为啥,好几个人都这么个语言风格, ...

哈哈,对。

这一组字的基调定了是这样子的,要看阳刚一点的,过几天发冷调哈。

我写了换零钱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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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1-9-9 14:42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9 14:39
哈哈,对。

这一组字的基调定了是这样子的,要看阳刚一点的,过几天发冷调哈。



嗯,可以理解。对于文字高手而言,不同的故事基调,会有不同的文字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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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1-9-9 14:46 |只看该作者
我是潜水的 发表于 2021-9-9 14:35
不喜欢清月,貌似冷淡的性子中藏着小心机。这样的友情,注定走不远。

你好。嗯,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想想,说吧。

写的小故事小人生,下笔之时,是不给文字中的人设立场的。比如我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没有。

设立场,不论是政治,生活还是情感立场都会影响小说的走向。我不偏倚任何一方。

当然只是个人习惯哈。

说回来,这里的主人公就没一个真正可爱的。 附议:江清月性凉了点,温碧心没脑子,男士更加,不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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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1-9-9 14:48 |只看该作者
杨逍逍 发表于 2021-9-9 14:42
嗯,可以理解。对于文字高手而言,不同的故事基调,会有不同的文字风格。

不是高手,喜欢玩
不写的时候可以一个月不写。
想写了一天能一万七,应该是最高的记录了。
可怜这几年越来越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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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1-9-9 15:36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9 14:37
旧文了。就是开心一下。


哈哈哈,其实我都没看。

话说,我才是最适合当评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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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1-9-9 16:20 |只看该作者
春江潮水 发表于 2021-9-9 15:36
哈哈哈,其实我都没看。

话说,我才是最适合当评委的。。

快去当

当评委好吗?天天看一大堆文,不管喜欢不喜欢都得认真读,还要写评。太不自由了。

深深同情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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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1-9-9 17:53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9 16:20
快去当

当评委好吗?天天看一大堆文,不管喜欢不喜欢都得认真读,还要写评。太不自由了。

我的意思是,评委不用看贴,喊两声好,就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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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1-9-14 10:53 |只看该作者

她们之二:热

 热1
  韦秋这天回家,天色晌晚。她母亲悄然无息地坐在饭厅,于暮色里凝成一桩神龛里的佛像,正衬着背后电烛里的红脸财神。韦秋打开灯,将外套脱去,摊在椅背上,坐下吃饭。母亲并不举箸,执着地盯着她瞧。那目光阴郁,乌云密布。韦秋与母亲对视了一眼,顾自己扒饭。母亲说:
  “又是他护送回来的吧?我都看见了。”
  “是又怎么样?”韦秋没好气,“他又不会谋害我。”
  “他不会?我会?!”母亲的声音尖锐起来,“我倒是问问你,他有什么好?尖头尖脑,条杆儿介瘦,病塌塌的,指不定要你来照顾他!我哪里对不住你?你说,你说啊!哼,一说就这副样,不心虚,你躲什么?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妈子,还不是为你将来设想?”
  韦秋重重把门一甩。隔绝了母亲的叫嚣,扑到被子上。
  她和母亲永远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小就是。韦秋的母亲出身上海,算不上大家闺秀,骨子里却充满上海女人的精干,做什么都缺不了算计。早年父亲在世,不知是不是被欺压惯的。韦秋没有父亲的印象。母亲是千面娇娃,有一副好身段,面孔也漂亮,周旋在数位男性之间,如鱼得水。她是教师,学生面前自有一套,严谨贤良。男人面前又一套,时而温存时而娇艳。韦秋面前是最不堪提的一套:势利,彪悍。韦秋被要求永远干干净净,要像只洋娃娃。若不从,衣襟上沾了撮灰或是脸蛋花了,立即招致一通臭骂。韦秋觉得自己是母亲陈列的摆设。
  母亲那一年与校长偷渡陈仓。被捉了现行。提起来俩人也并非苟且,无奈使君有妇的悲哀。校长自觉对不住两个女人,索性撕破脸要求离婚。倒是母亲不愿意,自动调到乡下学校以求清静。她那脾性,避世是念想,不得当真。韦秋曾愤愤然以为,即便母亲生活在火星上,也会招惹外星生物前来追逐。她是爱娇,不服老。面上总游着一层少女式的梦幻,引无数男人竞折腰。她引以为傲。
  韦秋童年两件事,令她与母亲完全隔阂。一是一回夏天,母亲领了个男子回家,径直进屋,俩人在里面悉悉耳语,念叨不清。韦秋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肚子饿去敲门,母亲隔着门喊道:过会儿,过会儿姆妈带你去吃大蟹。又悉悉一阵轻笑。过阵子韦秋再去催促,母亲不耐烦,哄她:我和叔叔有事情商量,韦秋乖,忍会儿。后来韦秋伴着电视台的雪花点睡着,母亲才出来,扯她去吃蟹。韦秋装睡不醒,那男人笑道:我们光顾着闲聊,辛苦孩子了。母亲也笑道:同你聊天,似有聊不完的话似的,哪里顾得许多?小孩子家,饿不坏。又扯韦秋衣袖,韦秋就地翻身,隐忍住腹饥。母亲道:
  小孩子只知道吃睡。算了,不管她。我们自己去。
  他们出门。韦秋略挑开眼,看见母亲细长的高跟鞋夸达夸达,边上一双白皮鞋,一道消失在门外。韦秋无边恨意满腔燃起,爬起来塞了几块饼干垫饥。次日那男人又来,提一兜玩具讨好她。韦秋不看他的笑脸,也不答话,管自己走开,经过他身边时故意跌了个趔趄,脚踩到他的白皮鞋上,刷出两簇乌泥辙子。母亲训道:走路不长眼了?快跟叔叔道歉!韦秋压着笑容,突突地走进自己房间,听母亲替她说对不起,母亲道:
  “这孩子,越来越古怪!不知哪学来的。”
  韦秋在床上翻个滚,感觉很畅快。
  她不喜欢这些围绕着母亲的男人。他们侵略了母亲的时间,本来这些时间,母亲可以多陪她。但是母亲乐此不疲,母亲怕老,要这样证明自己的魅力。另一回是母亲交往得颇深的一位男子,要带她去青岛游玩。韦秋就被丢给她同学。这同学家住杭州某条不具名的小巷,地形复杂人心叵测。听说时常有社会地痞在此聚众,一到夜里,月色惨白,窗外尽是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对面的木阁楼的投影像个幽灵似地在足下飘晃。韦秋不敢睡。这一着,她愈发内向,觉得世间举目凄凉,有没有母亲一个模样。母亲回来,循例给她带了好吃的好玩的,韦秋一概缄默地抗拒,由着食品生花玩具发霉。这时刻,母亲便恼怒训她:
  “真是浪费!枉费你叔叔一片苦心!”
  小韦秋有时想问母亲:一干叔叔重要,还是女儿重要?

  2
  母亲意识到韦秋的成长,已在N年后。这期间也未尝没有人提出邀请,约她建立家庭。她因自身条件,又搀和着老底子上海人的小资做派,到底都未应承下来。第一个家庭背景不好,第二个相貌平凡,第三个家境不错,相貌也能过得去,偏拖着一个孩子。第四个算不错吧,学历又不高。挑鼻子择眼的,慢慢便将时间做了沉积。此时一众尾随者皆散去,只余下三两个将处朋友当成乐趣的偶尔来往。韦秋曾偷出母亲的书信看,上面抒发着戴望舒式的忧伤,母亲写:
  啊,我磅礴的青春,今夜,又将投递何处?
  固然看不出哀怨,也到底透出黄花渐凉的无奈。韦秋只笑,她这些年身体突飞猛进,已暴长到和母亲相当。但是不如母亲秀丽。韦秋的美,是积蓄式的。乍一见很粗糙,疏眉大眼,轮廓硬朗,完全比不上母亲的精致。可是凭青春加分,母亲就万万莫及。韦秋长到一定程度,身旁围了群男子嬉笑打闹,她与他们称兄道弟。母亲看不起,冷哼一声:
  “疯疯癫癫。”
  韦秋不受束缚。她被约束得过久,思想与身体一同突出重围,形成自我。自我要抵触母亲,又怜她和时光抗衡,表现出的便是漠视。她母亲觉出这冷漠,针对正是自己,此时不比幼年,韦秋处处得俯听于她。她便随得韦秋胡闹。大方向不能落下,比方说一群毛头孩子,过家家打闹不碍事,真要往深里发展就不成。韦秋一年不知因何,竟然爱上单位主管——大韦秋十载,家有娇妻弱儿。韦秋横着一条心努力营求结果,母亲自然百般阻挠,籍口他们不般配,对那男人摆下冷脸,万千嘲讽。韦秋与母亲闹,把自己锁在房里绝食抗议。绝食第四日,她慢悠悠地坐在饭桌前,一手掰馒头往嘴里塞。她母亲看准了没戏,倒也不多说,淡淡道以后找人要点子准,以免到头来受伤了还要被耻笑是活该。韦秋扫她一眼,尖笑道:
  “某些人阅人无数,还不照样?”
  母亲反唇相讥:
  “没点能耐,我能把你养这么大?要不要和能不能是两码事!你倒试试让他要你?”
  母亲如此尖锐,就差没直接将刀刃架在韦秋脖子上,叫她窒息。依母亲的看法,对方要家世,学历,仪表态度缺一不可。韦秋愤然说你这哪是挑女婿,分明是找靠山,眼神淡淡地略过去,全然不屑。母亲故作不知,偶尔也冷笑:
  “要挑,也是为你挑女婿!我落得什么好处?”
  韦秋无言。她恨那男人薄情懦弱,也恨母亲这般势利。渐而淡了找朋友的心思。母亲竟不愿意饶她,约张家李宅的少爷们喝茶,话里行间将韦秋捧得天上人间,激发出他们万丈热情。韦秋敷衍着去,双方见了面,彼此都失落,属见光死一类。母亲数落韦秋不知装扮,每回均素面朝天,衣着素朴:
  “男人的肠子,哪根不花?你又不是嫦娥下凡,扮什么清高。”
  韦秋恨得几乎将牙咬碎,又有轻浅的报复快感,回击母亲:
  “谁叫你不把我生成倾城之姿?倘若有你一半虚浮,不准也能吊上什么富家子弟。你怪谁?”
  母亲怒道:
  “好,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不管你,随便你去!看你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几乎是诅咒,果然没有出现什么奇迹。水到渠成的,一道玩耍的男生里冒出个梁建,向韦秋告白。韦秋并非有多爱他,觉得事该如此。母亲跳出来反对,说梁建家世不佳容貌有失,刚毕业,工作尚不知着落,弄不好还要成为小白脸,要韦秋倒贴。韦秋笑道:
  “偏就是他。倒贴我也乐意。”
  韦秋有心气母亲。不多久就嫁了梁建。她并非多爱他,觉着是对母亲的宣战。身为女人,何必一定依附男人而活?

  3
  韦秋这些年和母亲的关系日趋缓和。一则梁建争气,并未像母亲预言那般成为小白脸。他供职于电信公司,职禄颇丰。买了两套房子,小的那套专给母亲。二则母亲人入暮年,肯陪着听她使小性子的男士毕竟有限,转眼仿佛一出戏散,从戏台上摔落到红尘中,却无人堪怜。韦秋恼她不服输,日日衣着光鲜,描眉绘目,私里与梁建说,吃吃地笑。梁建反批评韦秋:
  “她是习惯了做中心的。你怎么能嘲笑她的失落?”
  韦秋便渐渐试图理解母亲。张牙舞爪背后,埋藏着如何一颗寂寞忧愁的心。因幼年隔膜,不可能如旁人式的亲密无间。终归要疏淡点。然而这疏淡于她,于母亲,都并非坏事。母亲偶尔到她家,韦秋急着上班,就交了把钥匙给她。到落班,母亲是走了,家里打理得光洁整齐,煤气上还煲好了一锅浓汤。韦秋感慨,打电话给母亲,问你为什么不留下吃饭。母亲淡淡道:
  “我晚上有约。临时先走,汤叫梁建多喝些。他工作强度大,我疑心他要拖垮身子。”
  母亲每晚到楼下广场跳舞,有固定的舞伴——离休干部。听说他有心娶母亲被推辞了。韦秋不问缘由。母亲的心不安定,飘摇成为习惯,从来无关爱或不爱。她只是需要人陪。
  韦秋有时与母亲争吵。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说母亲胃疼,韦秋要送她去大医院就诊,她自家不愿,要在小诊所里挂盐水。俩人互不相让。最后韦秋气得拂袖离去,晚间不放心,电话过去,她似没人事般,还斥责韦秋不懂事。韦秋道:
  “你自己孩子气,偏怪我?”
  母亲尖着嗓子叫道:
  “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让我!你巴不得我疼死!你就不能让让我?听我的主意?”
  母亲对梁建态度仍是强硬。觉着韦秋若是另觅高枝,便不用现今朝九晚五地辛苦。然而终究过了这些年,再多不满,慢慢浅了去。韦秋替梁建不平,他倒没人事般,依旧嘻嘻哈哈,处处明着暗着奉承母亲。韦秋笑道:
  “你做那些无用功!她眼高于顶,对你心存芥蒂,这辈子都不会更改的了。”
  梁建也笑道:
  “我又不求这个。她带大你,我不过讨个心安。”
  韦秋的爱,也如她的人,是一点一滴积储起来的。她原意做丁克家族,不小心怀了身孕,把梁建喜到手足无措。母亲也开怀,话语增多,嘱她十八项注意。日日关照她勿挤公车,吃凉食。韦秋嫌烦,她又怒道:
  “我不是为你着想?你这缺心肝的。你当我为我外孙成不成?”
  韦秋和梁建耳语:
  “妈妈有时候倒蛮可爱。就是罗嗦。”

  4
   梁建有了外遇。
  多庸俗,韦秋思忖:发生到自己身上,跟个梦似的。
  女子妩媚,趁韦秋怀孕时期投怀送抱。梁建拒绝过几回,再来,把持不住。
  他并非爱她。男欢女爱,一场云雨作罢。生理需要,真要说也能振振有辞。再者,她也全没有要谁负责的期待,究其性质,并不比他自行解决恶劣。
  可是韦秋恶心。估计是孕期反应,吐了一连串清水。她说你出去,别躺到我的床上,去客厅睡。摔了棉被枕头给他。自己抱住肚子,呆呆地靠坐一宿。次日梁建上班,母亲过来探视,整理了沙发上凌乱的棉被。坐下执住韦秋的手:
  “男人就这么回事。有的事,你宁愿它捂在锅里,自己不知道。揭开锅盖了,能忍则忍,不能忍,索性踹了锅灶。简单,看你愿不愿做。”
  韦秋抬起脸,望母亲。很熟悉,很陌生。脑海里闪过一长串的男子,还有始终如花盛绽的女子,挥袖起舞。七月炽热的阳光,白蒙蒙一大片,像一面泛着鳞光的湖波,浮着热腾腾的水汽,缓缓地迷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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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1-9-14 10:57 |只看该作者
又有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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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1-9-14 10:58 |只看该作者
为啥自己编辑不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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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1-9-14 10:59 |只看该作者

亲爱的,我想编辑一下标题。编不了是怎么回事的?

中午了,问好。准备煮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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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1-9-14 13:30 |只看该作者
碎红如绣 发表于 2021-9-14 10:58
为啥自己编辑不了了呀?

可能有时间问题吧!编辑成啥我来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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