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小说，免不了爱恨纠葛，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需要众多牺牲品，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在时光的悠游里，我细细盘点时，还会唏嘘叹息，为那些配角女子的命运……
像《倚天屠龙记》的周芷若，《天龙八部》的阿紫，《神雕侠侣》的李莫愁，虽有乖张暴戾，自私残忍，阴险毒辣之处，但毕竟因爱而伤，非本性凶残，所以，只是无法喜欢而已，竟无法真正恨了。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便是如此吧？又或者，身为女子，不忍过多苛刻她们？
印象里，最深刻的悲情女子代表：一个是《雪山飞狐》的程灵素，一个是《神雕侠侣》的公孙绿萼。她们的凄苦遭遇，曾让我痛心疾首，连带着厌憎了主人公——两位所谓堂堂的大侠。
程灵素，金庸小说《雪山飞狐》的角色，“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的关门弟子。她机智聪敏，料事如神。虽然容貌平平，肌肤枯黄，脸有菜色，身材瘦小，但一双眼睛明亮至极，眼珠黑得像漆。
程灵素相貌稀松平常，实则冰雪聪明，她料事如神，从容应对变故：赠花救人、救胡斐脱险、解救马春花、破掌门大会、赴死之前布下连环局等，无不精巧之至。只是，程灵素注定了是个悲剧，她的爱情开不出花朵，胡斐对袁紫衣的痴迷，断了她所有的念想。所以，胡斐中毒时，她毅然牺牲自己，替他啜毒而死。
成也萧何败萧何。于程灵素而言，生平最快乐的事，莫过于遇到胡斐。然而，也正是胡斐，使得这朵历经沧桑的忧郁小花，无怨无悔选择了凋零，用生命演绎了一曲缠绵悱恻的情歌。胡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对孤女程灵素倾注了怜惜和悲悯，教我对胡斐怎能不产生幽怨情愫呢？
公孙绿萼，《神雕侠侣》的角色，绝情谷谷主公孙止和铁掌莲花裘千尺的女儿。眉目清雅、肤色白里泛红，甚是娇美，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黑痣，更增俏丽。在所有暗恋杨过的女子中，公孙绿萼的命运最是可怜，最为悲惨。
幽谷中远隔红尘，白纸一般的纯情少女，遇到杨过的风流调谑，如何能不陷入？杨过对公孙绿萼，虽无端轻薄招惹，但毕竟也算坦荡，对小龙女的情意绝不掩饰。因此，公孙绿萼的香消玉殒，为昙花之恋甘于赴死，也算天命注定。
善良多情的绿萼，为救杨过去偷绝情丹，被父亲连同杨过打落鳄鱼潭；重见天日后，拒绝母亲向杨过(●.●)婚；为给杨过换解药而撞向父亲的黑剑。由始至终，她咽下了苦辛和酸涩，为了那个拨乱她心，牵引她魂的男人。
她本是生无可恋：情郎单恋他人，父亲置她于死地，父母间不共戴天。她的悲剧结局，就顺理成章了。值得慰藉的是，杨过虽不爱她，还算有情有义，为了她宁愿放弃绝情丹，放弃自己的生命。所以，纵然生无所恋，毕竟也是死而无憾了。
认真想来，和程灵素一样，公孙绿萼，走在黄泉路上，也会在苦涩里甜蜜微笑吧？为了那个杨大哥，那个咬住情花，逗她开心的男人。而鳄鱼潭那段记忆，该是她一生最美好的时光。
程灵素和公孙绿萼死了，为了她们心中的爱人。她们的生命定格在了如花如梦如诗的年岁。她们共同的悲剧，都是遭遇的情郎早已心有所属，任凭她们再怎么努力，始终不能在他心中留下印记。何况，她们算是没有真正意义的“亲人”，没有人能慰藉她们的凄苦，她们注定没有了活路。
假如能够选择，我总会想，她们还会愿意遭遇那个人吗？结论是肯定的，能死在心上人的怀里，似乎也是她们人生最后的快乐。只是，作为旁观者，我总不甘心，我多么希望，她们还是幽居空谷的清灵女孩，会有适合她们的男子，来温柔呵护这空谷幽兰，怜惜这个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程灵素和公孙绿萼，为爱而生，爱得无私，爱到卑微，却又爱得深沉，令人动容，更令人心痛。痴心未改身先死，红颜薄命谁堪怜？
任何选择，都是性情所致，容不得我置喙。只是，情之一字最暖人，情之一字最伤人，联想起程灵素，联想起公孙绿萼，联想起天下为情而生的女人们，我还是希望天下男人，纵然你盖世英豪，纵然你绝顶才华，假如心中无爱，请，别对她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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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1-11-2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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