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我奶奶是不赞成在家搞养殖的,她老人家有句名言: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句话的意思是瘟疫流行病能让活的变成死的,有的变成无的。
小时候,姥姥和大姨家露天茅厕中是喂着一两头猪的,要想顺利入厕得带个棍子连哄带吓它们,担心被猪嘴拱了,实在是烦人得很。
我妈喂过几只鸡,鸡散养在院子里,到处拉粑粑,我爸要是踩一脚,不光眉头皱成一个疙瘩还会骂人,三番几次后,鸡变成了鸡汤,我妈含泪吃三碗。
那年我和弟弟不知发了啥神经,就是稀罕小兔子,然后盼着大集那天去买,俺俩哼唧好几天,父母亲竟然同意了。
我妈给我和弟一人买了两只小兔子,我的是小灰兔,我弟的是小白兔,一人一个铁笼子。
兔子刚买来那几天,我真是勤快极了,采槐树叶挖苦菜和婆婆丁,还找来一把旧菜刀和木板将野菜剁碎,再拌上麦麸,两只兔子吃的美美的,很快胖成俩肉球。弟弟也有样学样,他的小白兔也是胖的一批。
我们还弄来砖头给兔子垒了豪宅。
大约一周后,我就烦了,家门口低处的槐树叶已经被我撸完,吃榆叶它还光拉稀,挖野菜我也懒得去了,更别提再剁精细拌料了。我发现我弟弟跟我一样的节奏。
常常是母亲去兔窝一看后惊呼道:你这俩杀货!几天没喂兔子了?
长大后,我还经常做梦,梦到那几只饿得身材细长细长的兔子。
它们为什么会到我的梦里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