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西单女孩演唱的《外婆》,突然想起我的外婆。外婆已经是七十多岁的年纪,黑发中藏着几簇白发,她那经历过风风雨雨的脸上,布满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
外婆一字不识,却非常善良,村里的邻居们都很喜欢她。我的外婆用她真挚的心,点燃了外公对她同样热情的爱。他们的爱,是纯洁无瑕的,是朴素却真挚的,是《诗经》中所描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在外公生病的那些年里,外婆自始至终没有放弃过外公,不放弃治疗以及希望。他们结婚很多年,没有风花雪月,没有甜言蜜语,有的只是相濡以沫。每个日日夜夜,外婆都要安慰患有肺结核的外公。在外公面前,外婆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2008年,外公因病去世了。外婆很难过,看着外公的照片,守着外公的灵堂失声痛哭,弱小得像个小孩。那段时间,她饭也不肯吃,白发散乱,面容沧桑憔悴,那样子看起来让人很是心疼。
妈妈为了缓解外婆的悲伤,便把外婆接来我们家居住。外婆来我们家住了几天,便觉得不自在,脚也肿了,大概是因为她干农活干习惯了,偶然闲下来,毛病也就来了。外婆对妈妈说她想回家。妈妈无奈只好送她回到乡下。 听姨妈说外婆回到家中,立马干农活,打扫卫生,只到家三日脚便不肿了。家里的柴火,是外婆去山上一根根砍划,一点点背回来的。我和母亲听了这些,不禁感叹万千。
去年我去看望外婆,家乡的风景依然没变。水依然那么清澈,缓缓流动,散发着碧绿的光泽,山也依然那么伟岸。青青的山,绿绿的水,新鲜的空气,让我忘却了旅途的劳顿。终于到外婆家了,我下车,拖着并不灵活的腿,走进熟悉的乡村。低头吃草的水牛,守护在门前嗷嗷叫,名唤汤圆的白色老犬,四处啄石子的金黄羽毛的公鸡。眼见这些生动的乡村风物,我心里升起莫名的快慰。
外婆一见我们回来,非常高兴,连忙迎接我们。她为我们泡好茶水,就忙前忙后张罗起来。我一眼看见客厅的墙上挂着外公生前的照片,泪水就噙在眼里。外婆找来梳子为我梳头,还拿来发夹给我戴上。其实我的头发并不怎么散乱,或许外婆是在刻意亲昵我吧,我感觉到了暖暖的亲情,身心仿佛都被瞬间抚慰,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我们在外婆家住了一些日子,就打算返程了,因为年幼的弟弟要上学去。临走时,外婆还不忘叮嘱身有残疾的我说,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生病呢?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我听了外婆的暖心话语,连连点头。坐在车上,透过车窗,仍能看见外婆在依依不舍地望着我们,我再一次泪眼婆娑。
新年的日子起了个不好的头,一场疫情让所有人都禁足在家,我也很久很久没去乡下看望外婆了。前段时间,在朋友圈看到表哥发了一张外婆的照片,我的思绪又抑制不住远远飞走,飞到了外婆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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