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曹衣出水 于 2021-9-26 00:01 编辑
那年夏天 从听《lost yourself》开始,觉得自己是迷茫的,或者终于到了应该迷茫的年纪,有点小庆幸,想要干点什么。
或者是埃米纳姆,或者是林肯公园,总之,耳机的轰鸣为不安和躁动找寻着合适的理由。 这种不安和躁动伴随着荷尔蒙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急速膨胀。
在那个盛夏,飞也似地骑着单车,飚在去往补课之路的相反方向。来到你家楼下,停好车,藏好自己,摘下耳机,听着窗户里飘出的钢琴声,夹杂着满树蝉鸣。 此时,隐约感觉到身体内的荷尔蒙在琴声与蝉鸣中不断压抑、释放。
那天晚上,把自己的欲望用骚柔文字写在印有风花雪月的信笺上,以吻封缄。 而后,焐在毯子里悄打开笔记本电脑,燥热的夜使得我彻夜辗转,身体的变化扭曲着自己的潜意识。那一夜睡得很沉、很沉,醒来时,像是个犯了罪的小偷害怕被抓现行,战战兢兢地擦拭着留下来的罪证。
多少年后,不记得你的回信中写了些什么,可能并没有回信吧,亦或压根就没寄出那封信。 只记得某个午后,又没有去补习班,也没有去你家楼下,迎着太阳,在学校篮球场上宣泄着未曾释放完的体力。
汗水湿透袜子,喘着粗气,弯下腰撑着膝盖,鼓起勇气向旁边的球友要了口烟,一阵猛吸,刹那间五脏六腑像是被烈日穿刺般的痛苦,各种不适挤压着面部表情,我怂了。
回家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大到五米宽的自行车道上只有我一个人,在雨中疯狂地蹬着自行车,享受着洗礼。 以为这一切都应该是有意义的,一定代表着什么,一定象征了什么,可能需要眼泪,混着雨水那种,还要仰天长啸,惊呆世人的那种。我照做了,结果仰头的那一刻,连人带车摔到了坑里。
后来我开始听实验音乐或者worldmusic。 可能是耳朵累乏,过量的轰鸣会使神经衰弱。过程中时常做面无表情状,反正不能让你们看透我的空虚 。一动不动端坐在某角落,没有身体的律动,也没有随声附和,如果你们瞥我一眼,可能会觉得我在发呆,其实是在思考。
有那么段时间,觉得自己是小众的,或者希望你们觉得我是小众的。 在那个盛夏,一如既往的哲学着,貌似这38度的天气与我毫无关系。午后,听着弥撒一般的曲子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小巷。后来可能是真的热的受不了,决定找个有冷气的地方继续哲思。
转角处拐进一家书店,这家书店坐落于五台山的地下停车场。进门、驻足,抬头仰望着入口处的十字架。很久很久,你们一定注意到我了,一定能感受到一个孤单的人正在孤独着。 直到仰久了脖子酸痒难耐,决定趁你们不注意时迅速调整一下姿势。
就在那一瞬,我们四目相对,你,一定是注意到了我如雕塑般的造型,深沉而内敛。而我,我承认,看到了让自己的冲动的东西,瞬间缴械。 此时,十字架正脑后静静地审视着你我,也许是在祝福。还俗的过程无需赘言,没有什么特别,用普罗大的方式找寻着差不多的快感,事后再也不用像小偷一样擦拭充满犯罪感的痕迹,而你却像小偷一样偷走了我的一切,而后无影无踪。
短暂的快乐让我又重新变得面无表情,行走在街头,塞着耳机。
回家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钻进一间网吧,交钱开机,打开空间一遍又一遍回忆着过去,鼠标旁的烟灰缸中塞满了抽了半截的中南海,掐灭最后一根烟,删掉所有回忆,本以为这一切都应该是有意义的,一定代表着什么,一定象征了什么,可能需要眼泪,没有雨水的那种,还要仰天长啸,惊呆世人的那种。 照做了,结果仰头的那一刻,一位家长冲进了网吧,一巴掌扇邻桌小孩的脑袋上,我和小孩一起哭了。 。。。。。。 开着车带着儿子去学琴,热烈的阳光刺入车前窗,戴上墨镜,用点烟器的口插上手机电源,打开手机蓝牙,音乐可能是十二平均律,或者G弦,或者赋格。回家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打开雨刮器,看着被抹去的雨水以及留下的水痕,以为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意义,不代表什么,也不象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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