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把事给办了,笃定这丫头片子不敢告发,人算不如天算,躲在柴房的他听到外面乱成一锅粥便知道曾经的,现在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败露了。
云儿自杀,没有退路的他只得耷拉着脑袋像夹着尾巴的狼一样慢吞吞从柴房走了出来,低着头,那眼睛还不停地向四周扫视,不知道他想看到谁,也许是如花,也是小少爷,这家除了这俩还有谁是他最在意的人呢?此时,谁也没空去猜。
此时的老爷被旺财的行为气得咬牙切齿,那眼神足以把这家伙杀死一万次,只见他伸出右手,狠狠地给了旺财一个耳光,再跟上一脚,这时,老爷那一耳光就已经找不着东南西北的他双补上一脚后,在无数个趔趄后跪在老爷的面前。
“老爷~”
“全部在堂屋集合。”只见老爷挥挥手,一声令下,转身径直向堂屋走去。
不到一刻钟时间,李家上下能喘气的都来到堂屋,成一字排开,可儿站在老爷的旁边,如花抱着小少爷与旺财跪在前排。此时屋内的空气静得可怕,谁也不敢先出声。
平日里都是可儿接送冬祥上学、回家的,看看天都快黑了可儿也没来接自己的冬祥只得打起精神自个儿往家走,一路走一路抱怨:哼!可恶的可儿,竟然敢不来接我,晚上必须罚唱十首催眠曲才能让我消气。
“可儿,可儿…………”
冬祥推开门便扯着喉咙喊,跨过院内石拱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堂屋旁,冬祥有一习惯,一到家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啥都想吃,目标是去厨房找食。堂屋只是路过而已,老远便看到全部人都集合在这,看到可儿也在其中,便轻脚轻手地躲到她身后。
原本死一般寂静的堂屋被小太爷的哭闹声打破,他不愿束缚于如花的怀抱而挣扎哭闹不休。
“给我抱走!”老爷喝斥道。
“是,爹!”
可儿看看如花,再看看小少爷,心想,估计这会她是不敢擅自挪步了,过去抱起小少爷,慢慢退出房间。
“如花,我听你说说!”老爷冲跪在地上的二太太问责。
“老爷,这真不是我干的,她自己想不开自杀,不能赖我呀!”
只见她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可一撞到老爷犀利的眼神,吓得赶紧又缩了回去,继续低着头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不说是吧,那好,可儿,把我的鞭子拿来。”
可儿看看老爷,看看如花,说实话,一想到云儿的冤死,她恨不得抽她个皮开肉绽亦不解恨。看看怀里酣睡的小少爷,又动了恻隐之心。抬头刚想为如花求情却撞上了老爷那严厉的眼神,吓得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是,爹,我这就去!”看来暴揍这女人是躲不过了。
李家的家法对于可儿来说记忆犹新,那时年龄尚小随爹来李家,有一天,看到老爷拿着鞭子体罚下人,那场面触目惊心,吓得自己躲在爹背后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那人犯了啥错。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鞭子体罚也慢慢退出了李家的历史舞台,当年吃过不少人肉的鞭子挂在墙上早已布满了灰尘,看不出它曾经叱咤风云。自从太太过逝后,老爷一改从前脾气,对大家和善许多,或许太太才是他心里那块柔软吧。
可儿拿过满是尘土的鞭子,用摸抹布轻轻擦掉灰尘,来到到老爷面前。“啪、啪、啪,”老爷拿过鞭子卯足了劲向如花后背挥舞。
一个女人哪能经得起这样的体罚,一鞭下去便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万一出人命了咋办,下人们看这情形不约而同跪地求情,可儿不情不愿地跟着大家一起跪下。
“打死她,打死这个狠毒的坏女人……”
刚才被吓破胆藏在可儿身后的冬祥不知道去哪了,这时的他又兴奋起来,听到冬祥的咒骂才知道这小子一直在自己身边,赶紧上去捂住他的嘴从堂屋拽了出来。
岁月是把钢刀,把原本健硕的身体和锐气削磨所剩无几,挥舞鞭子的手再也没有那些年游刃有余了,此时老爷已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老爷,别打了,又没人逼她自杀啊!再打要出人命了!”
旺财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打,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愤怒,他巴不得一把火烧了李家,让这家寸草不生。这哪是求情,纯粹是给老爷添堵,完全是火上浇油,作死了事的节奏。
“不着急,一个一个来,刚来李家时看你蛮实诚,原来全都是障人耳目,云儿哪里不对了,你这样对她?让你们欺侮,糟蹋,狗男女,狼狈为奸,良心何在!”话音刚完鞭子便落在他身上。
旺财可没有如花那样安于受罚,他选择了反抗,所有的事情都已败露,自己也不需要再伪装,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蓄意安排,来时,早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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