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进入七月,我总有一种忐忑。
七月的暴风雨一般比较猛烈,七月的树一般比较高大,风雨和大树在电闪雷鸣里较量,在夜里苟且,淋漓而又明目张胆。房檐上是流水的声音,房檐下也是流水的声音,我在中间的房子里瞌睡,比一只猫还懒于倾听。我打起精神的时候,就为自己的颓废担心,一直担心到没有精神,才变得心安理得。担心或者不担心自己变颓废,让我在七月里忐忑。
某人说,要向内寻求伟大,向外寻求倔强,扩大自己心神统领的疆域。有些时候,我对自己不够专治,给心事的自由过了火,让自己的伟大一败涂地,被外事萦牵,浮流于琐屑中,形神狼狈。这,是另一种颓废,也让我忐忑。
枣树的绿,是一种带着光泽的绿。我注意到一些枝条上有乳头状的小枣在生长,另一些枝条继续开着米粒大小的花。有谁去爱这样的枣树呢,带着一身刺偷偷结果的枣树。她向内寻求甜蜜,向外寻求叶子的油亮,似乎要给我做出一个掌控自我的榜样。我怕自己爱上枣树,爱上她刺我的一身伤痛。这,也让我忐忑。
......
我还可以胡编出更多忐忑的原由,但每个都难抵要害,甚至不如一句天凉好个秋。
此外,我一忐忑,就犯困,这是个刘伶醉酒似的毛病。
好想睡满整个七月,在八月重新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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