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稗草穗苞初绽,握之如丝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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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如网,常捕些从未发生也绝不会发生的旖旎甜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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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提肩扛,快步从超市里出来,经下行直梯,出大玻璃门进停车场,下两级台阶,右转,打算先把面粉和肉放进车里再去买菜。
一对华人老夫妇,正在上那两级台阶。老妇在前,老头儿在后,慢慢走,老妇脚下踉跄几乎扑倒,老头赶紧趋前扶住。老头怪老妇不留心脚下,老妇争辩。我其时和他们擦肩而过。
我放好面回来,进了玻璃门,发现他俩已经行在了上行的直梯上。直梯因故停了,他们得靠自己慢慢走。上坡费力,老头儿扶着老妇,走得十分慢。两人把直梯堵完了,我过不去,于是只好顺着下行的直梯往上跑,不跑就上不去,方向不同啊。出了直梯我回头看,他们几乎保持原来的位置没变———太慢了。
多大年纪了?怕是都得有八十了吧?
来买东西?提得回去么?
开车来的?这样子还能开车?
走路来的?那岂不是更不可能?
再过三四十年,我岂不是夜这样?
……或者,还不如这样?
十分钟后,我买了菜回来,又经过这里,他们已经不见了。
那上行的直梯还是停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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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飞机上往下看,云像是被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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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沮丧的年代,却少有沮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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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异国他乡,每次看到柳树都开心。(看不到杨树,否则定要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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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厢厮守颇似爱情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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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多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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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边小牧场,清晨绿草地,灰灰的羊,炊烟腾起半空中,冻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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