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劝我:你的手总被它挠,还要它干啥?正好丢了换一只。
我看看自已还带抓痕的手背,想了想:我还是想要旺仔。
打电话给朋友,她也养了一只同旺仔一样的白猫。
她家的猫很乖且安静,不像旺仔像个小疯子,没一刻安生,还不爱被撸,一不如意伸抓就挠。
我们聊了很久,研究了一百种抓它的方法。
因为在我们寻它的第三天,老公在楼道里遇到,它逃开远远的望着,片刻又跑了。
这让我们松了口气,证明它还活着,还记得家。
我便在家门前放了水和猫粮。第二天看到它们都少了---一定是旺仔回来了。
可是它为什么不回家呢?
朋友说:要我也不回。有的吃,有的玩,外面天大地大的,多美。
是啊,旺仔现在一岁多了,它常常扒着窗望外看,这个时侯它是安静的,白绒绒的站在阳光里,像一个眉目凝重的智者,却如此孤独。
如果是这样,它不回来了咋办?
如果旺仔真不回来了,我送你一只。朋友说。
从此后,旺仔真的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吗?它迷糊着蹲在门口接我回家,它跟着脚咬我,它打着呼卧在我旁边。。。。。突然觉得这种种恍惚起来,像一场梦。
心莫名沉重起来,想哭。
其实,它不见后,眼泪似乎随时就能涌出来:不能想到它,不能看到它的东西。
这种感觉就像女儿当初离家求学时一样:我独自抱着旺仔坐在她的房间任泪水肆意横流。
不用,如果旺仔找不回来,就再也不养了。伤不起。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我们尽量找到它。它夜里回来,咱们得想法抓住它。
我们又回到研究抓它的方法上。
最后,我决定,今晚不睡,搬个马扎坐在门口等它。
等抓住它把它关笼子里一个月。我恶狠狠的说。
再打它一顿。朋友在那端说。
深夜12点,老公和我都还没有睡,小心的听着门外,怕错过一点动静。
一直到2点多,突然传来急切的挠门和呜叫声——旺仔回来了。
我冲出去,它冲进来——一团煤球。
先给它吃了肉,再帮它一遍遍洗澡,吹干。
才短短五天,都可以摸到它的小骨头了——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东西在外面怎么能找到吃的呢?我给它放在门口的是第三天的时候,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想到呢?
它果然很饿,一会儿一吃一会儿一吃。而且变的特别温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刺头劲。
我完全忘记对它的惩罚,只有心疼和欢喜,这失而复得的惊喜,让我无法平静。
书上说,遇到一只猫是注定的缘,冥冥中它来抚慰你生命的另一种缺失,这是你和它的既定。
现在,我信了。
旺仔很普通,甚至我总说它丑,而且它顽劣自我,完全不是一只宠物,倒像一个小祖宗。但我就是喜欢它,给它买各种吃食,给它买小衣服,给它洗香香。无论它怎么闹,我就是喜欢。
它这次回来,有一只白色的公猫在楼口徘徊,我直觉这是旺仔的朋友,赶紧跑回家装了猫粮。它竟不惧,低头吃着。我盘算着,等熟了把它领回去给旺仔作伴……
抬头向窗子上看去,有一团白球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确定,那是看向我的。
我笑了,冲着窗子喊了一声:旺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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