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剑 于 2021-4-5 00:44 编辑
舒小慧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总是刷坛?”我没有吭声,然后又默默地去刷了一通。
“啊,不要,不要啊。”,舒小慧的声音,有些急促,哀求,一点点痛......大学问不要误会,我说的是她请求我不要刷坛时的恳切。我还是没有搭理她。
如果,某些坛子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自己也不想玩了,刷坛就是决绝的烟花,就是高中毕业时把所有课本堆在一起点燃的篝火。
我十分文艺地劝过绿窗子:“既然不玩了,咱们刷一波吧?”绿窗子表情欠奉,连白眼都没有给我一个。我又对老剑说:“反正你玩的兴趣也不高,不如跟我刷几页?”老剑回了我一个吐口水的表情包。我们这种四个人四条心的破微信群真的让人很无语:有一种想刷群的冲动。
为什么总是刷坛呢?后来,在舒小慧的追问下,我说出了理由:“就是既然这地不能玩了,不好玩了,我就得拉几坨屎臭一坛子。”我本可以说得更文艺一点,比如本帖第三自然段那种:烟花啊,篝火啊什么的,听起来居然有一种浪漫感,其实就是脱裤子在广场上拉了几大包屎:“谁都别想趁哥不在时好好跳广场舞。”
可见,我真没有什么红袖情怀,自始至终,我大约还不算一个红袖人。所以,当他们聚在某坛谈情怀时,我只专注于讥笑他们每一个。
这里有一个旧故事,足以看出我的品格自小就不高:自私而且焉坏。
我们村头有一棵桂花树,几百年树龄的那种,树下有一石台,上面刻了棋盘,描以红漆。这石台也有好几十年历史了,夏天的时候,巨树荫凉,桂花飘香,树下就聚了十来个臭棋篓子,搞车轮战。我从小学二年级,一直默默观战到五年级,都没有上擂挑战的机会,那帮几十岁的臭棋篓子总不相信我们小学生的智商。有一天我终于捺不住怒火了。我记得那是一个月夜,夜凉如水,我溜出家门,赤着脚,怀揣着早就备好的锤子和凿,就着夜色,横跨半个村子,来到了桂花树下,没有犹豫,用最快的速度在那棋台上凿了十几个坑。你们能想象第二天那帮臭棋娄子的心情,那个年代,几乎是他们唯一的娱乐。我老娘比较了解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狠揍了我一顿。我心照不宣地既没有哭也没有叫屈,屁股肿了大半个月,每天上学蹒跚经过那个残了的石台时,我都冷吭了一声。
最近这几年,我的气质提升了不少,至少不再把刷坛描绘成毕业篝火了,由猥琐向坦荡前进了一小步,这大约是老剑和绿窗的影响。
老灭总是叽歪我们这个微信群,好象他没有一个微信好友似的,好象他因此就特立独行了似的,好象他改掉了口头禅:“桃花跟我说......”似的。
假如,老灭能在倒地诟骂之后,不叫屈,不找人哭诉,明白自己其实很猥琐,“桃花说”这三字圣经也没有改良这种猥琐,这就在人性上踏出了坚实的一步:“认清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一定要跟好鸟交朋友建个微信群才行。”
益友很重要啊,益群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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