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我的版主生涯——20年消失了，我们玩论坛，值得吗？

童天一

今天本想找拙帖《我对余华为代表的作家群的评价/钟健夫》，
发现此帖已经消失了，只搜到朴素兄此文。
我们无数珍贵的生命时光，与自己写的帖子一起消失。


我的版主生涯
作者：朴素（天涯社区前版主）


　　那是2000年的秋天，夏日渐尽的时候。《天涯》杂志的副主编李少君先生找到我，说是杂志社做了一个思想文化网站，需要一个编辑并参与日常管理网站论坛。当时我正好无事可干，呆在家中以读书、写作为生，骗些稿费而已，日子相当悠闲，空余的时间也很多。于是很乐意地接受了李少君先生的邀请，正式接触天涯之声网站（www.tianya.com.cn）。（注：网站目前已经停止）

　　由于天涯之声网站是《天涯》杂志社与海南天涯在线网络有限公司合作的，我上班是去的海南在线，在天涯社区的项目部，当时的经理是小黑，也就是社区的站长，后来的接任者是啸雨飞。我认识啸雨飞时，他还兼任情感天地的斑竹，天涯里的美眉与他大都很熟。在项目部里我认识了当时的“体育聚焦”的斑竹胡铁花（他也是社区的管理员）及社区总策划的谢飞（即烟客）等人。

　　天涯之声网站主要由“最新论题”、“天涯纵横论坛”、“网站推荐”、“个人文集”等几部分组成。其中最重要的也最吸引人的是“天涯纵横论坛”，杂志社为了加强论坛的学术性与人气聚集力请到了著名的学者李陀先生担任版主，后来又请到了文学评论家吴洪森。我当时用的网名叫果梨，不久又注册了网名“朴素”，这个名字用的久些，至今未改。但用于删贴的网名则是“达师”。

　　开始的一段时间，我都是直接登陆天涯之声（www.tianya.com.cn），从这个页面登陆，看不到天涯社区（www.tianyaclub.com）。有一次我在小黑那里看到天涯社区，发现“天涯之声”也在其中，小黑告诉我社区里面有几个栏目不错的，譬如“关天茶舍”（当时的斑竹是西林、柳非烟）、“好书共赏”（当时的斑竹是信天游、囫囵吞。后来此版被新任斑竹西西弗改为“闲闲书话”，另一位斑竹也换成懒猫咪）。以后我就直接登陆天涯社区，活动在“天涯纵横”与“好书共赏”里。不过遇到删贴时，我还是得登陆天涯之声网站，因为能够删贴的网名“达师”在“天涯社区”里无法执行删贴功能。

　　“天涯纵横”在初创期间人气并不旺，我自己必须每天从其它网站上转来一些思想文化或有趣味的帖子，让论坛显得有些活气。渐渐的论坛活跃起来，一些关注阅读《天涯》杂志的网友常聚于此，其中有些人后来成为中文网络的资深写手，譬如童天一（本名钟健夫）、松松散散（本名雷立刚）、王怡、求稗书斋（本名刘大生）等。在这一期间，一些著名的学者、作家也纷纷登陆“天涯纵横”，诸如杨小彦（网名小彦）、韩德强、旷新年、吴洪森、李宪源（网名新呐喊）、摩罗（网名3699）、格非、单正平（网名单杠）、叶曙明（网名一听）、易大旗（著名小说家孔捷生，现侨居海外）、王晓华、古清生等。

　　记得雷立刚最开始在“天涯纵横”里露脸时取的网名叫松松散散，出道时总是在任何帖子后面书写着对日本人的仇恨，发泄着极端的思想。这让我有一种错觉，以为此人纯粹是来捣乱的，我还因此给他发过消息。后来他不断地写出一些极为精彩的帖子（譬如《愈堕落愈快乐系列NO.001：北大堕落之三件小事篇》、《愈堕落愈快乐系列NO.002:中国广告人堕落篇（给钟健夫提个醒）》、《愈堕落愈快乐系列NO.003:南方周末堕落篇》、《愈堕落愈快乐系列NO.004 :成都行为艺术家堕落篇》、《愈堕落愈快乐系列NO.005：只爱陌生人》、《2000年的样板戏与恐怖的缺席》、《古惑仔系列NO.001 : 20世纪之中国文坛古惑仔》等等），我又知道他对广告很有兴趣，现在回想起来，松松散散最初的举动是一种颇为巧妙的广告，一下子就让人记忆尤深。现在的雷立刚已经成为小说界的新秀，不可遏止的才华犹如泉涌一般。

　　开始的时候，我主要活动在“天涯纵横”里，每天认真的翻看帖子。时间久了，我也跑到别人的园子里逛逛，看看别人的风光。譬如西西弗的“闲闲书话”，那时他已夺权成功，当上版主了，另一位是懒猫咪。于是我把自己的一些书评文章贴在书话里，渐渐地与西西弗就混熟了。关于西西弗，天涯里的一位网友流浪客的评价比较客观。流浪客云：西西弗这个人有时候雅的无话可说，但是一旦俗起来就要命，为一顿饭谁付钱的问题他得计较几星期。（文章详见流浪客的帖子《闲闲书画》）我得承认，流浪客的寥寥数语已经完全把西西弗的光辉形象定格在广大网友的脑海里。除非是进行碎片整理，否则无法清除这种一针见血的评价。

　　在“天涯纵横”论坛里，我结识了许多极有才华的朋友。王怡是其中比较突出的一位。他在“纵横”出场时，发了好几篇帖子，如《公共权力：人尽可夫？》、《我生命中的去者》、《1956:毛泽东与刘少奇》、《“刘大生”算不算病句——给求裨书斋上的公开课》、《列宁的梅毒和克林顿的婚外情》、《诗文扫地》等都是非常出色的思想随笔，《二十世纪之乱臣贼子（一）》的发表更是石破天惊，引起众多网友的跟帖，影响极大。此文所论虽然偏激，但已经流露出王怡惊人的才华与独立的思想立场。正如学者王晓华所云：王怡的才华一度令我恐惧。后来我与王怡共同主持“关天茶舍”，此论坛在“天涯纵横”关闭之后成为中文思想论坛的一个龙头阵地。9·11事件更令“关天茶舍”大出风头。

　　童天一是天涯里的老客，以前在“天涯纵横”里非常活跃，曾经以《我对余华为代表的作家群的评价/钟健夫》一文与“闲闲书话”的版主西西弗（此君与余华是好友）展开激烈的论战，童天一毫无惧色，独对八方的明枪暗箭，有理有据地反驳，其意见未必对，但态度之从容，令人不得不服。转到关天以后，童天一沉寂下来，偶尔一发帖子，却也光芒四射。童天一涉猎甚多，于经济、哲学皆有独特之见解，而其小说《返祖》更是极具探索性的长篇佳作。后来他跑到北京做书，而我北上京城之后，又与他一起喝茶，谈起往事，很是愉悦。童天一的爱人钟洁玲，我也熟悉。乃是花城出版社的资深编辑，王小波的小说最早就是她责编的，张承志的《心灵史》第一次出版，亦是钟洁玲的责编。现在花城版的《心灵史》已经是很罕见的版本了，在旧书网上价格不菲。

　　现在反思9·11事件，我以为自己和王怡在当时的表现并不错。9·11事件应该有两个反应，第一个反应首先是对恐怖主义的谴责和对死难者的哀悼；第二个反应才是警惕美国鹰派势力乘机扩张霸权。前者是对良心的挑战，后者是对智慧的挑战，两者结合起来就是良知。当然在这个事件中还有两种可怕的故意沉默，所谓故意沉默，即不是不知道这个事件的双刃性，但由于某些原因对另一种情况保持沉默。关天里面的反应可以说综合了上述所有的表现，但引起争论的却只有两种意见——对美国悲剧的同情与对恐怖主义的赞同（或认为美国罪有应得）。论战使大家亮出了各自的立场，思想上的分化在所难免。

　　网络是另一种天地，网络的特性充分表现在BBS论坛上。网络圈内有一句尽人皆知的话，叫“在网上，没人知道你是一条狗”，言下之意就是网民的身份是隐蔽的，网络给了每一个人充分的话语权，尽可以畅所欲言。但不幸的是，许多人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条狗，在网上说起了狗话。对事件的关注本是好事，但论坛里那种欲致他人死地而后快的语言早已超出了事件本身，完全成为说话者不健康心理的宣泄。这时争辩的已经不是事件本身的好与坏、对与错，而是争论者的各自立场，简而言之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在我当版主的前半年，天涯社区的管理尺度还是比较宽松的，那个时候只是注意删除有关某某功的消息就行了，一般的政治性话题还是可以谈的，境外的新闻也可以随便转载（后来对境外新闻进行控制，反面消息不让转载，正面消息也不让转载）现在管的比纸媒还要严格。论坛无疑需要管理，但管理的尺度如何把握确实是一种艺术。在论坛里面，纯粹的反动分子是极其罕见的，绝大多数的网民只是借论坛的自由发言宣泄一下自己的快乐或悲伤，与国家的稳定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正如一位网友说的那样：“不要自我妖魔化”。

　　天涯纵横论坛也因删帖事件热闹过几回，譬如有一次删帖事件居然上了好几个中文论坛的热点新闻，这也说明了天涯纵横在中文网络论坛的影响力。后来纵横论坛因撤换版主吴洪森，又引起一些网友的抗议，吴洪森的一些文坛上的朋友，诸如格非、摩罗、张闳等都发表了支持吴洪森的帖子，一时间论坛又闹得鸡飞狗跳，趁火打劫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忧心忡忡者有之。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关天茶舍版主王怡（他是应当时的社区管理者小黑之邀而担任版主的）约我来关天茶舍做版主，与他一起打理关天。这是我用“朴素”这个名字正式担任天涯社区的论坛版主。

　　关天茶舍在王怡与我主持的初期，人气远没有现在这样泛滥。不过清净也有清净的好处，后来随着“天涯纵横”的关闭，一大批高水平的网友汇聚到关天茶舍，慢慢在茶舍里扎下根来。而9·11事件的爆发，促使关天茶舍风生水起，与9·11事件有关的帖子都得到了网友的追捧，海外媒体对此也有报道。网络在西方国家本是用于经济方面，减少营运成本。而在中国却变成了传播政治信息的一种渠道。无它，真正的报纸电视无法传递有效的政治信息而已，网络成为替代品。什么东西到了中国都会发生变化，有所谓的“国情”论，一切普世的价值都被篡改，人权置换成生存权与发展权，法治变成法制。

　　天涯社区是我版主生涯的开始，后来我陆续登陆新浪、网易、搜狐、故乡、南方网、新散文、文心社、世纪沙龙等论坛，乐在其中。那是互联网BBS的黄金时代，每个人都有欲望与冲动去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十年之后，BBS已成明日黄花，剩下的只是感伤与凭吊。“怀念我空空的房间，落满灰尘。”世间唯一无刺的玫瑰，就是友情。古龙的话，多半说的不错。那些过往的情与谊，恰如春夜里绽放的花朵。白衣如雪的往事聚上心头，逝者如斯夫。池塘里的青蛙、杨柳中的小鸟、泥地上的弹珠、风中的纸片、夏夜的流萤，还有漫天的雪花，一切都记忆清晰，恍如旧日的时光。有位诗人写下了这样的句子：多年以后/又挤在一起喝酒/灯光象往事一样幽暗/适合回忆。


网址：http://bbs.tianya.cn/post-1177-173-1.shtml

童天一

朴素说：      童天一是天涯里的老客，以前在“天涯纵横”里非常活跃，曾经以《我对余华为代表的作家群的评价/钟健夫》一文与“闲闲书话”的版主西西弗（此君与余华是好友）展开激烈的论战，童天一毫无惧色，独对八方的明枪暗箭，有理有据地反驳，其意见未必对，但态度之从容，令人不得不服。转到关天以后，童天一沉寂下来，偶尔一发帖子，却也光芒四射。童天一涉猎甚多，于经济、哲学皆有独特之见解，而其小说《返祖》更是极具探索性的长篇佳作。后来他跑到北京做书，而我北上京城之后，又与他一起喝茶，谈起往事，很是愉悦。童天一的爱人钟洁玲，我也熟悉。乃是花城出版社的资深编辑，王小波的小说最早就是她责编的，张承志的《心灵史》第一次出版，亦是钟洁玲的责编。现在花城版的《心灵史》已经是很罕见的版本了，在旧书网上价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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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帖回帖，可能有百万字以上，大部消失了。
我们无数的宝贵生命时光，与自己写的帖子一起消失了。

我们这在论坛玩，值得吗？

我今天本想与@玉楸子   讨论余华为代表的先锋作家，努力在网上寻找拙帖《我对余华为代表的作家群的评价/钟健夫》，发现此帖已经消失了，只搜到朴素兄此文。

秦川梦回新

有些对不起朴素老师。
2018年刚来天涯就参加了论坛举办的《第三届微时代全国网络短篇小说大赛》。入选后需实名、身份证，因我不愿公开个人信息，没考虑好就贸然退赛，对比赛造成一点儿负面影响。虽很快认识到做得很不妥，但解释也来不及，也没人信了。便没有解释。

李熙

朴素，人很好。
哦，天涯曾经是中国影响最大的舆论阵地，好多精英作家学者都登陆天涯。
文中提到的摩罗、格非、孔捷生等我熟悉，是中国非常有名的思想家和作家。

可惜了天涯，现在衰落成这个样子了。

童天一

秦川梦回新 发表于 2021-1-20 11:36
有些对不起朴素老师。
2018年刚来天涯就参加了论坛举办的《第三届微时代全国网络短篇小说大赛》。入选后需 ...

原来老秦有这段故事。
2018年，朴素还在天涯吗？

此兄离开，又回来，又离开，又回来，
或者以新身份与天涯合作。

特有学问

追求结果，境界就下来了。我们做某件事，不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是因为这件事值得做。

童天一

李熙 发表于 2021-1-20 11:37
朴素，人很好。
哦，天涯曾经是中国影响最大的舆论阵地，好多精英作家学者都登陆天涯。
文中提到的摩罗、 ...

现在是“放屁”的网友占领了关天茶舍——我在此发帖讨论无数。
他甚至转载自己“放屁”的帖子。
一代名坛，衰落如此，让人感叹！

我一直在思考，人生无常，而且人必定会老的，
或许我还有10年清醒和精力较好的时间，
该怎么过？当然不能像过一样玩坛。

我必须找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做。

童天一

特有学问 发表于 2021-1-20 11:45
追求结果，境界就下来了。我们做某件事，不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是因为这件事值得做。

所谓值得，也很难评价。

生命有限，做什么才值得，是个难题。
我主要是因为现实中无法正常发表见解，才上网。
自己图书出版失败，我非我所是，我才上网。

一个在现实生活中“自我实现”的人，自在自为的人，
我相信是没有多少时间玩论坛的。

我们上网表达的东西，恰恰是被生活抹除后的“剩余”。

童天一

      为了写新书，我研究中国近代史，看到这段，很像我们论坛：

      在上海的日子里，潘汉年除了装小开、编小报之外，主要的工作业绩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工作：成立左联。


　　所谓左联，是指左翼作家联盟。在文化人相互看不起（学名：文人相轻）的那个时代（现在好象也差不多），文人间掐架那是常事，甚至你不掐架，杂志编辑也逼着你掐架，不然找不到人看热闹。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掐你，明天又要掐他，加上不少人把面子看得比磨盘还大（可以对比现在的网络论坛），所以那时的文艺界，可以说是一团乱麻，想不热闹都不行。


　　大家都吵架，潘汉年当然也不例外。但是吵到最后，有关部门终于发现，这样就不叫个事，因为除了伤感情外，好象吵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上级领导决定，成立左翼作家大联盟，大家劲往一处使，找反动派吵架。


　　这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而决定的第一步，是联合鲁迅。

特有学问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1-20 12:53
哎，看见这些特别汗颜，曾经，我也和很多名角一起混过，李寻欢、宁财神、3721、和菜头……可惜，人都往高处 ...

说明你旺你的版友。

特有学问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1-20 13:08
好，那你好好罩着我哈。

为了版友着想，也必须罩着。

三拳

童老师，为什么一定要写新书
我觉得做一个读者，真的很充实
午安

远烟空沫

王YI的文写的确实好，我看过他在书话的一些帖子。雷立刚后来回过书话，那时他炒股失败，写过一个长贴，但用当时书话我的偶像传球君的话说是流水账，从内容到语言都失了以前水准，看得出他没用心写，和他有过交流，他和王YI貌似是校友。书话早期有过一些名人后来都转战在微博，如北方影武士微博名是鹦鹉史航，五岳散人现在在微博卖东西

远烟空沫

早期也有过一些作家在书话玩，如盛可以，张楚。我去的晚，看到有的网友翻出过她他们的帖子。

远烟空沫

老童人好，也有才华，对文字创新啥的还有追求，貌似这也无可厚非。可能我性子较散淡，对文字没啥执念，主要用于表达生命体验。早期还在杂谈和娱乐八卦玩，参与过芒果选秀的粉丝大战。后来到书话玩，认真点写字还是传球他们鼓励的。我对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是退休后就认真修学。

秦川梦回新

远烟空沫 发表于 2021-1-20 13:47
早期也有过一些作家在书话玩，如盛可以，张楚。我去的晚，看到有的网友翻出过她他们的帖子。

远烟，我怎么听说你是关某版块的呢？大概我记错了

远烟空沫

秦川梦回新 发表于 2021-1-20 14:03
远烟，我怎么听说你是关某版块的呢？大概我记错了

没记错，关天我也经常去玩，和老高老童不主流论金螃蟹他们也算是老网友，不过在关天很少发帖，爱参与辩论，是老童论金帖子的常客。关天这波网友还有个纳兰狗剩，读书思辨都蛮厉害的，只是后来突然消失了

玉楸子

大美丽 发表于 2021-1-20 12:53
哎，看见这些特别汗颜，曾经，我也和很多名角一起混过，李寻欢、宁财神、3721、和菜头……可惜，人都往高处 ...

跟我一样，当年在他们文学网，我和曹寇赵志明等人一起玩，现在他们都大名鼎鼎，出了好几本书。不过也没啥，自己才华能力有限，也没啥长性，只能上论坛瞎玩。

玉楸子

原来天涯曾经这么牛，很遗憾看不到老童论余华。在我个人看来，以余华为代表的那波先锋派，写的东西一般，跟西方现代派学了一些技法，然后嫁接过来，基本是对卡夫卡等人的模仿，语言都不过关，很不耐读，看后基本没兴趣看第二遍，还没形成中文小说的自我意识，反而是韩东那波写诗改行写小说的，写的不错，比较耐看。

秦川梦回新

远烟空沫 发表于 2021-1-20 14:12
没记错，关天我也经常去玩，和老高老童不主流论金螃蟹他们也算是老网友，不过在关天很少发帖，爱参与辩论 ...

头一次听说你来自那里真惊讶过，以为搞错了，因为我看你一切都很正常。而来自那里的不少人是我一生中在任何地域、任何阶层、任何职业、任何场合都没见到过的一种几乎与全世界人迥然不同的存在。

李熙

玉楸子 发表于 2021-1-20 14:37
原来天涯曾经这么牛，很遗憾看不到老童论余华。在我个人看来，以余华为代表的那波先锋派，写的东西一般，跟 ...

昨天看了你的转贴，《今天》主要是北岛他们那一批人，《他们》是南京的韩东他们那一批人，这两个都是民刊，但其实代表了当时最具影响力的文学群体。
看你的转文，他们后来有所融合，可能是《今天》转移到国外去了，生存了下来，而《他们》在国内，就没有生存下来。

玉楸子

李熙 发表于 2021-1-20 15:45
昨天看了你的转贴，《今天》主要是北岛他们那一批人，《他们》是南京的韩东他们那一批人，这两个都是民 ...

差不多是这样，韩东后来弄了个他们文学网，存在了两年，又培养了一波年轻人，我在那里玩了两年，认识了几个文学圈的朋友，对我有不小的影响。

童天一

玉楸子 发表于 2021-1-20 14:37
原来天涯曾经这么牛，很遗憾看不到老童论余华。在我个人看来，以余华为代表的那波先锋派，写的东西一般，跟 ...

说得不错！
当然，很多人语言比我好多了。
余华与我同年，我们看到了不同的世界。

童天一

远烟空沫 发表于 2021-1-20 14:00
老童人好，也有才华，对文字创新啥的还有追求，貌似这也无可厚非。可能我性子较散淡，对文字没啥执念，主要 ...

你的文字很好。
我发现这里很多网友，文字比我好。
我理工出身，记者出身，主要是喜欢思考。

童天一

三拳 发表于 2021-1-20 13:23
童老师，为什么一定要写新书
我觉得做一个读者，真的很充实
午安

我这一辈子都受钟洁玲影响。
她天天跟我讲文学。我们谈恋时，她去饭堂打肠粉作午饭，
我们到公园，我给他讲哲学和三论，她为我朗读诗歌——她是我的《朗读者》。

慢慢的，有一天，我突然宣布，我要写长篇小说《返祖》。
小说获奖了，但我不能继续创作，为了生活，只能为别人写作，出了10本。
每次为他人写书时，我就想，退休后要我为自己写书。

没想到，我退休前，钟洁玲用我俩的名义，向广东作协报选题《江太史与南海十三郎》，
她完成第一稿，我一看，不行，主要是对中国近代史不熟悉，很多硬伤。
她说那你写，可以一切重来。行，反正署我们两人名字，我来重写。

于是我又掉入坑里，我本想退休后为自己写小说的，
现在，我要为我们俩写小说。你知道，我做事很认真，
明白自己不了解中国近代史，只好一切归零，重新学习。

江太史是广东历史名人，康有为的弟子，有很多后代，不能乱写。
如果说，江太史的师弟梁启超，一人几乎可以贯穿中国近代史，
那么，江太史一人几乎可以贯穿广东近代史。
我不能乱写，要花很多功夫。

秦川梦回新

童天一 发表于 2021-1-20 16:08
你的文字很好。
我发现这里很多网友，文字比我好。
我理工出身，记者出身，主要是喜欢思考。

我工人出身，读的是纯工科，与工业打了一辈子交道，退休后开始学写作文。望各位行家不吝指正。

三拳

童天一 发表于 2021-1-20 16:34
我这一辈子都受钟洁玲影响。
她天天跟我讲文学。我们谈恋时，她去饭堂打肠粉作午饭，
我们到公园，我给 ...

明白了
这一写，又可以恶补某个领域的常识上的短板，也是收获
人是需要有些压力
我比较喜欢看些闲书，觉得本身这个过程很有趣 味，很享受
至于写，倒是从来不刻意过
喜欢过得轻松一些

三拳

玉楸子 发表于 2021-1-20 14:37
原来天涯曾经这么牛，很遗憾看不到老童论余华。在我个人看来，以余华为代表的那波先锋派，写的东西一般，跟 ...

南方的文学素养

童天一

秦川梦回新 发表于 2021-1-20 17:53
我工人出身，读的是纯工科，与工业打了一辈子交道，退休后开始学写作文。望各位行家不吝指正。

赞！
我也是学工科的。

玉楸子

童天一 发表于 2021-1-20 21:35
赞！
我也是学工科的。

我也学工科的，工科人爱文学一般都是真爱，基本上一辈子都爱，很多学文学的反而不怎么爱，即使从事相关工作，也不是特有热情，但老童的夫人似乎是例外，她应该是文科出身，但顶住压力，出版了那么多好书，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