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景窗
这又是一篇有着隐讳表达的佳作,带着卡沃典型的极简特点。
小说中,闪烁其词的地方,恰恰是小说的心脏所在,只是这个部位太过敏感,两个主人公都不忍碰触,所以只在周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做些同病相怜的事。
这个心脏地带,就是孩子。这两个男人,都是失去了孩子的人,或者说是被孩子们抛弃的人。文中有大约三处透露了这个信息:一开始,钩子男跟我确认,“就你一个人”,然后他自己又说“我一个人干活,未来也是一个人”,最后他挑明了他跟“我”一样的命运,“唉,我曾经有过孩子。和你一样。”。之所以猜测他们是被孩子抛弃,源于钩子男说他的手没了,是因为“是他们让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并且还说“没用。他们不会再回来了。”。而“我”后来也透露孩子对我做过的事,“全部家具,他们搬了个精光!”。这是两个被遗弃的父亲,他们对孩子们有着复杂的感情,爱他们,想他们回来,又恨他们,恨自己付出了很多,恨他们贪婪不感恩。
两个父亲因为类似的遭遇而互生怜悯,所以本来不打算要他的照片的“我”,决定照顾他的生意,还要把漆门牌号的活交给他。而钩子男也决定打折降价,给“我”提供最好的服务和安慰。其中一个细节,侧面暗示了“我”没有把漆门牌号的活交给那三个小孩,是因为那些小孩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处境,心生怨恨。
最后一个场景,我站在屋顶上摆拍,把孩子们小时候扔上来的石头咒骂着大力抛出去,是在把自己对孩子们的恨发泄出去。
这篇小说,白描了两个可怜父亲的相遇,让人思考现代自由文化对传统家庭形成的冲击,对亲情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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