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刘哥,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能喝酒,会办事,领导换了几茬,刘哥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喝酒这个气质,就拿捏的死死的,所以,刘哥就有了外号,不倒翁。
刘哥一身本事,成天都在别人的热捧当中,但刘哥也还算是有些清醒,当有人夸刘哥一表人才时,刘哥立马打断,转口就接了过来,说是一表人zha,一表人zha。于是乎引来大家一阵狂笑。
要说这人啊,老天爷总是不那么轻巧的让你那么完美。刘哥也是。
刘哥牙稀,在我认识刘哥的时候,和刘哥一身本事同时记住的,就是刘哥是个稀牙。
刘哥嘴一张,不管是说话,喝酒,吃菜,大笑,那一口牙就像闪电划过太空,在你脑海里的那道光,惊天地泣鬼神。
刘哥知道自己稀牙,而且知道是自己几乎唯一的瑕疵。有几次刘哥想去补牙,医生说补不了,虽然牙缝很大,但要想补牙,牙缝又嫌太小,两边都不好挂住。
于是刘哥只好作罢。
但最近刘哥看到我,和我闲聊,他总说有个牙痛的问题,问我是不是要拔。刘哥知道我家下有个侄儿是牙医,而且手艺不错,处理牙时心特狠。
我说刘哥,这牙要不要拔,怎么说呢?我以前牙也疼,但其实牙不会疼,牙就是个骨质,它怎么会疼?疼的,不是牙,是牙周围的神经丛发炎了,可以吃药治好的。刘哥说不是神经疼,就是牙疼,什么药都吃了,还是疼,所以我想拔。
我说刘哥是这样啊,这牙呢,虽然疼,但它是你自己的东西,它不是眼中钉,不是肉中刺,是非拔不可的,这牙你要是拔了,先不说你少了根牙,破坏了整个牙齿的生态环境,你的牙神经系统,可能就会变的要么从此不敏感,要么就是太敏感,而且冷热酸甜,都可能对你的口腔产生强烈的刺激,让你苦不堪言,这时候你再后悔,可没用了,就是你把原来的那颗牙再安上去,它也可能不适合原来的环境了,因为那颗牙,离开了你的口腔很久了,和其它牙已经没有了统一和协调,这真牙都尚且如此,那就甭说再给你上一颗假牙……
刘哥被我这一通说,一楞一楞的,从他惊诧的脸上我似乎读出了弦外之音——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挺能瞎白活的。
我说那啥,牙还拔吗?
刘哥说听你这么一说,这牙要是不拔的好,要是拔了,自己也挺受罪的,而且你说的,似乎也确实有道理。
后来,我每每再遇到刘哥,从他略带痛苦的脸上,就可以几乎完全地判定,给刘哥带来长期痛苦和不安的那颗牙,还是安全地完好无损地排在刘哥整体牙的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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