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强
那一年,我轻轻地推开窗帘,苍茫的一遍银装素裹,春雪覆盖了大地,偶尔的馨馥梅开,还有海棠清香地摇曳,感觉干净而瑞祥。
我们大雪天也会逍遥到原野,蹦蹦跳跳地堆雪人,堆着堆着便会打起雪战来。
总还是想我的前生是个驰骋沙场、勇猛血性、百战百胜而又爱兵如亲的将军。童年里在解放路、河边街与红军大道的疆场上,我当仁不让的成为孩子们心中的英雄好汉,打架还是打战,我都是让人胆寒的。河边街那个地主加资本家的崽子,大我们很多,却还敢欺负我的兄弟。我一个酒瓶砸下去,他的脑袋就开了花。不容他反抗,迅急放倒他,对着他的腹胸就是闪亮的几拳。这样外伤内伤都有了,而内伤的那个打法,直接可以让他休克。我门前那个摆修理摊的前国军特务连的排长,教过我打穴法。因为他后来被俘过,又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所以没有人敢收他的税。小时候,他很喜欢我,我们是忘年交。
他说:你是个见了血更猛杀的主,往往文静之中蕴藏杀气腾腾。如果战争年代,你肯定会是个英雄。而我也感觉,往往大战之后,在心里还久久地念道,杀死!杀死!
我——是否是拥有异常基因的危险分子?
那个特务排长,我叫他刘伯伯。他教导我:打人,要么不打;要打,就要打怕他!
那个地主崽子名叫王八毛,他家有八个兄弟。他的父亲还是个恶迹斑斑,狠毒猖獗的土匪,在解放时,被人民政府就地枪绝。
他不该欺辱我的兄弟,更不该咆哮我的祖父也是个大地主。因为我的父亲是个抗美援朝的战士,我们家是光荣军属。
王八毛想起有些后怕,这一次他任怂了。他却跑到他小娘那里告恶状,于是他小娘带着头上裹着血布的他,到我家来哭诉了。
父亲狠狠地抽打了我,那是专门用来惩罚我们的竹片子,有扁担那么宽。那个时候,我就猜想,那些地下党被严刑烤打,只要渡过前面的几鞭子,后面是不用怕的了,因为根本就不知道疼了。我想我是可以做坚强的地下党的,因为我经受过考验。
后来,我再次见到王八毛的时候,我说:如果你恶人再先告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没跟你开玩笑。
果然,在我十三岁那一年,因为同样是因为我小兄弟被他打后,我带着兄弟们,到了他家要过说法。他说你不打断我的腿,你就是婊子养的!我并没有让他说第二句,抓起他家杀猪的那根铁棒子,就直接砸向了他的腿。我们并不怕他家有几个杀猪的哥哥帮忙。
再后来,我的父亲对我说:你要么就学好,将来可以当一个国家干部;要么就学坏,那就是进牢眼的命。
我上高中的时候,父亲把我送到了市里读省重点高中去了,从此退出江湖。假期回家,认识我的人都说:你已经变了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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