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树昏鸦 于 2017-5-22 17:56 编辑
我的写作观
大概其算起来,我的写作已有十几年时间了。之前偶尔也偷偷摸摸地写点,但那时还没有入门,书也读得很少,东西更是写得少而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写得是些什么。
所以说偷偷摸摸,是因为那时我刚刚分配到一所乡村中学里当老师,虽然教的是语文,但教课之余搞文学也怕被领导说成不务正业。可我又实在不愿意当教书匠,一辈子跟孩子们打交道,总是幻想着从文学上能够闯出一条生路来。那个年月文学很热门,作家和作品在报刊和广播电视里占据着重要位置,作家的崇高声望吸引并且造就着无数的文学青年。为了尽快达到目的,我顾不得浅薄和劳累,偶有空闲便搜肠刮肚地写起来,然后像做贼似的,四面出击地把那些四不像的东西寄给省内几家文学刊物,盼望着它们有一天变成铅字后给我带来好运。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等到的是一次次的退稿和几乎同样口吻的退稿信,有时连退稿和简单的几句退稿信也没有,这让我一度很是郁闷。期间我还鲁莽地直接找到县文教部门的领导,要求调入县文化馆从事文学创作,结果被人当做笑料,现在想起来都不免为自己的幼稚脸红。
意想不到的是不久我便歪打正着地改行从政,从偏远的乡村一跃进入城里的行政机关。优越的环境舒适的工作让我很是兴奋,尤其是让人想一想就沉醉的美好前程,让我对文学的仰慕一下子淡薄下来。我开始一门心思扑在官场上,兢兢业业地当起了材料匠,凭着不算太笨的脑袋和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还真的受到了领导的赏识和器重。然而文学这东西是个魔,一旦着魔便很难脱身。不顺心或者看不惯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拿起笔来倾诉一番,很有点一吐为快的感觉。还别说,这样写出来的东西还真的让我找到了文学的一点感觉。
后来官场不顺,仕途上的梦想全都成了泡影,于是对自己对社会似乎有了一点清醒的把握,当今社会,像我这样一个迂腐而又不入世俗的人,官场的路不会走多远,经商办企业之类更是想都别想,给自己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似乎也只有靠读书写字打发日子了。想起老家的一句俗语——是什么虫就该咬什么木头,就带着一身疲惫和伤痕重新拿起了笔,样子有点像皈依佛门的小和尚。有时候我总觉得人生的路就像是在划圆,豪情满怀地从一个地方出发,糊里糊涂地转了一圈之后,忽然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命么?
之所以重拾文学,当然有对文学由来已久的爱好,但其中也不乏功利色彩,觉得文学是一个名利双收的行当。我像一个跛脚而又固执的远行者,在希望和彷徨里跋涉,品尝着孤独、艰辛、苦闷与快乐。
一路走来我渐渐觉得,文学是苦学,是心灵煎熬后的挣扎与倾诉,是对世人和社会的大爱与责任,任何想把文学当做敲门砖的人绝对与文学无缘,即便踏入文学之门也难以坚持长久。即使不想让文学变得那么沉重,也不要在文学上打太多功利的算盘子,只把它当成一种聊以自慰的小手艺,轻轻松松地读书写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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