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你不许有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进了旁边的一个山洞。又撕下自己裙摆上的内衬,为他擦洗伤口。狼人们的利爪异常阴狠,他的脖颈,前胸后背都有深深浅浅长短不等的伤痕,血还在不断往外冒。情急之下想到了易天行与蓝魅博命的那包裹。对,或许包裹里会有止血药。借着火堆的光,在包裹里翻找了半天,最后干脆一下子倒了出来,一些瓶瓶罐罐滚了一地,整个心也随之一震。原来他为之博命的并不是什么钱财,而是……霍大夫为我配制的各种喘药……!
“陆凌月,快走……包裹,包裹呢!”易天行手捂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小瓶应急的止血散,好容易包扎好。他却胡话说个不停,一会猛坐起,一会倒下,我摸了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只得再次跑去小溪处浸湿布条搭他额头上降温。秋夜的冷风打在身上。月在中天静静的照着我孤独且忙碌的身影,树林里偶尔有一两声夜鸟“呱,呱”的怪叫,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只一心念着“易天行,你个为几罐药拼命的大傻瓜,一定要挺住,我不许你有事,你不能丢下我”!不知溪边来回跑了多少趟,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烧终于退了,总算安稳的睡了过去。我守在他身边,怔怔望着火堆旁一地的气喘药,心酸弥漫心头:易天行,你因何如此……!
心痛之余一晚上困顿加疲乏使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朦胧中蓝魅又活了过来,带着一群狼人围住了洞口,那胸前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有鲜血冒出。易天行重伤之下,被她一掌击翻在地,狼人们一涌而上,撕咬着他的身体,蓝魅嘴角含血的在大笑。我之觉胸口又闷又痛,整个心脏都要被蓝魅给挖出来了。“天行,天行……”
“怎么,做梦都在想我”一个人拍打了下我的额头,睁开眼已近中午,向阳的山洞口阳光斜射至我的脚边。眼前是易天行一张邪魅的笑脸。“谁想你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喔,原来梦到我就是噩梦啊?那我祝你噩梦连连”“……”在斗嘴这档子事上总是不出几个回合就会败给他。
我躲开他近在咫尺的剑眉俊目,收拾起身边瓶瓶罐罐的药来。“那个,原来你昨晚是为了我的药在拼命,我错怪你了”说话间不由脸红心跳起来。“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怕你动不动犯病,半路一命呜呼了没法向老太太交待而已”他边说边将打来的山鸡扔向我,“去,把它给处理下,本公子还是病号呢,被饿到现在没吃东西呢”我白了他一眼,提起山鸡去了溪边。
——《一帘月色之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