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熙熙攘攘着看完荷花又去雕栏白玉桥上投喂府里新进的赤尾鲤鱼。大约生来被观赏的天性,鱼儿们一簇簇的张着小嘴争抢桥上人投下的食物。
“若是馨兰在看到这些赤尾鲤鱼定是欢喜得不得了呢。那丫头最喜锦鲤的”二舅母边投食边与一旁的大舅母闲聊。“想必她此刻跟徐逸风在苏杭游兴正酣呢。还在乎咱们这几条鱼”易天行一旁神情淡然的插过话来。“什么,馨兰她去了苏杭”徐逸风,他们怎会一起。“月儿,你还不知道吧,这馨兰和你逸风哥哥自幼交好。家里就跟他们俩订了娃娃亲。这不,适逢今年苏杭锦绣大会,你二舅母就特意安排了他们两个去游玩一番。”老太太一脸欢喜,显然她也是打心里中意他们两个的,而我对此却犹如晴天劈雳。
什么徐逸风他竟是与馨兰自幼结亲,那我是什么。月下的笛声,荷塘边的诺言,他疼惜的拥抱,统统都是一场梦魇么?“月儿,让我年年陪你可好……”他的那许诺,他的笑,他笛声,一时间全涌了出来打着旋在脑子里翻转。老太太的说笑声在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胸口只觉压了块巨石,终于眼前一片漆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月儿……”……“月儿”
“陆凌月,你一定要给我挺住”
恍惚中我感觉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抱着我飞奔。
似梦非梦里我看到徐逸风在荷塘月色里吹奏着竹笛,馨兰站在他身后巧笑嫣然。二舅母狠狠的盯着我,老太太在一旁不言语。“逸风,徐逸风”不管怎么喊他就是听不见。是啊,馨兰漂亮美丽,康健可人,而我又是什么呢,一个离不了丸药的病秧子而已,如何能陪逸风终老。陆凌月,别做梦了!别做梦了!万千种声音死命的绕着心尖飘飞,不断的重复。一双有力的大手扼住我的喉咙,喘息越来越困难。终于我放弃了挣扎,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姐醒醒……小姐……”
我在茹月的轻声抽泣中醒来,睁开眼已是深夜。桌上的蜡烛欢快的跳耀着火苗,烛身却向下流着无数条泪痕。
“我躺了多久了”
“小姐,您白天陪老太太赏鱼突然发病了!幸好易公子及时把您抱回来服了药,又跑去找来京城最好的郎中才把病情稳住,小姐您这次发病真太吓人了,多亏了易公子在。”
说话间,易天行手忙脚乱的端了一碗汤药进来。“那个,王太医开的药比较复杂,我怕丫头们笨手笨脚的弄不好”见我醒来他局促道。
“谢谢你,听说是你救了我”此言一出,脑中又浮现出发病时那双抱紧我的臂膀和狂乱的心跳声,不禁脸红起来
“不用,我只是怕你吓到老太太而已。”
他恢复了一惯的冷傲,转身走出清风阁,披一身月下的光影而去。
——《一帘月色.之心伤复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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