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月色总是出奇的好,夜晚的清风阁静的只有垂柳花丛旁蛐蛐的叫声。我看了半卷的诗经,睡意渐至。“小姐,今晚早早安歇吧”。“嗯”
待茹月安置好一切退去,正昏昏欲睡。一阵悠远空净的笛声隐隐约约的穿过茜纱窗台,惊醒欲来的睡意。方想起昨夜行走匆忙竟忘了那竹笛还在徐公子处。
我悄悄披衣下床,未叫醒茹月。一人寻着清悠缠绵的笛声去了风月亭。月色下满池的荷香阵阵扑面。他面向荷塘忘我的吹奏着竹笛,一袭银白色的白衣和墨色的长发在风里飘摇。
“满塘素红碧,风起玉竹落。炎夏雨后月,春归花寂寞”观之情景不由得轻吟首赏荷小诗来。
他收起竹笛,静静的望着我,深邃的眼睛如一潭干净的湖水。“月姑娘,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我只是想起我的竹笛好像昨夜落在你那了”
“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不是落,是昨夜你主仆二人走得匆忙,不待我喊,人就走远了。”闻此言我也“噗嗤”一声随他笑出声来。“还不是你失态吓到我们了,如今还好提起”我嗔怪道,边说边走向荷塘边去逗弄一个新长的花苞。
“清水出芙蓉,月儿,你在心里就如这莲花般,出尘,洁净”他竟称起了我月儿,而不是月姑娘了。心莫名的狂跳起来。我们并肩静静的走着,行至天中的月亮如水的温柔,树影交叠着扑闪在肩头。“记得古人夜游中曾道何夜无月,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看来如今又凭添你我两位闲人了”我一边岔开话题,一边望着花坛正艳的几簇月季出了神“可惜明年花正好,知与谁同……”“只要月儿愿意。我愿年年陪你,可好?”
我没有回答,只接过他手里的竹笛轻吹起来。
“徐公子,你大约不知,我非寻常女子。只因自小患气喘之症,身体柔弱不堪。故常被外祖母接至京城,名为陪伴。实为医病。若非外祖母怜爱,只怕我…………”他轻轻捂住了唇,只一把将我拥至怀中。月明夜静,只有小虫在草丛吱吱的弹唱。他温暖的胸膛贴紧着我的侧脸。听着他狂乱的心跳,我闭起双眼,任泪沾湿他的衣襟,任我流尽这十八年来的命运之苦。
————《一帘月色.荷塘夜游》今晚先到这吧,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