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烟雨竹城 于 2016-5-27 11:41 编辑
青涩年华
作者【烟雨竹城】
【一】
娘没出那事前爹是条好汉子,待母亲待我待妹妹都很好。我们一家子日子和和美美,常常有欢笑和幸福的滋味。爹对村里人也好,有一定威信,大家选他当村长,他固执不做,于是就请他当会计,父亲最终不得不答应了。我七岁那一年,爹说得送我上城里念书。于是带着我和妹妹,与娘一道欢欢喜喜地上了城里。爹开了家桂林米粉店,手艺好,实诚,勤快,大方,和气,生意很旺。租了个房子,于是我在城里上学了。我们家意气风华地迈进了一个新时代,我的命运也因此改变。
娘闭月羞花,身胚子极好,来城里不到一年,更是变得冰肌玉骨,粉面含春,在小城里算是个有名的美人儿了。米粉店的生意更加火爆起来,还聘了人手,炒起了农家菜。
我九岁的那一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城里下起了滂沱大雨,风疯狂肆虏。娘哭哭啼啼一身湿透地跑回来,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娘惊悚不安、痛苦不堪地样子!第二天,我们家的粉店没开门,第三天也没开。我预感家里要出大事了。爹完全变了一个人,暴躁起来,动辄就骂娘打娘,对我们兄妹也容易发脾气了。爹常常喝酒,喝得酒气熏天,对谁都瞪一双恶毒而仇恨的眼睛。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那一天,爹回村里去了,说是村里有事开会。晚餐,娘给我们做了我们很爱吃的荷叶粉蒸肉,还有豆腐丸子,水饺青菜汤。桌子上还给爹放了一个碗,斟了一杯酒。饭后,母亲抱着我兄妹俩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还给我和妹妹各买了一套新衣裳让我们穿上。娘久久地看着我们,依依不舍又十分哀痛地样子。最后又哭了,说还有一套是要给爹的,吩咐我俩好好听爹的话,说爹娘生养我们不容易。
半夜睡梦中,我依稀感觉有人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第二天我们起床后,发现娘不见了。我和妹妹,四处找娘,妹妹的哭声让我忽然感到一种噩梦般地心惊肉跳。在爹娘的睡房里,我们发现了娘写给爹的一封信。我一下惊慌得哭了起来,我预感一种从来未有过的不幸降临。我一把拉着妹妹,直往二舅的摩托车修理店跑。跑过一条街,又穿过一条街。我来不及歇停,妹妹也来不及喘气。舅舅惊愕地看着大汗淋淋而脸色苍白的我俩,问:怎么了?我说:我娘不见了!
【二】
爹很快地赶了回来,颤抖着看娘留给他的信:......实在对不起您和孩子们,我决定投到大河里去,要让河水洗清我的一切......
爹带领大伙到河边去找寻娘。河水很清,似乎没有波浪,仿佛一切都静止了。爹带着好几个人,舅也带着好几个人,都在沿河边寻找着,呼喊着娘。我与妹妹也不要命地呼喊着,声音都喊哑喊痛了。然而,还是不见娘的踪迹!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凄厉的暴风雨。第二天倾盆大雨还在下,河水猛然涨了起来,我们苦苦地寻找,终于有人告诉我们,在下游的水挡坝边,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我们迅速地赶去哪里,她就是我们的娘!娘穿一身洁白的衣裳,像一个风姿绰约的睡美人!只是肚子里灌了好多水。爹赶紧用白色的丝棉被将娘紧紧地裹起来,牢牢地抱着,一直抱回家......
我们的一身都淋透了。夜晚,妹妹发起了高烧,但她不愿去床上睡,她说她一定要陪娘!我也要陪娘,还照顾着妹妹。唢呐皮鼓和洋鼓洋号演奏的哀乐,将阴阳两世界拉得很长很远,恍惚中我陪着娘走在村乡下的泥巴路上。娘说,你回去吧!我说我不回。娘又说,你回去吗!照顾好你爹和妹妹。
娘走了,她的背景渐渐模糊成一个点,后来那个点也没有了......
娘葬回了我们村里,就在我们老家后面的那座山上,漫山遍野地野花,悲凉而凄楚的素白。爹也满腔悲痛,早已经泣不成声,所有的人都难以想象,爹为啥会这么伤心?我和妹妹一直像是被一种悲痛欲绝的神秘力量驾着,动或者不动都在其控制中。所有的,几乎所有人都含着悲哀,包括那山,那溪,那树,那草和那些山花的苍白。
爹沙哑着对我和妹妹哽咽:你娘就住这里了,你们记得来看她,不要让她冷了饿了!
爹一直都很恍惚,神不守舍,有时无缘无故地叫我娘,说你娘回来了!爹从此再没有骂过打过我和妹妹,只是经营的这家粉店,变得惨淡清冷。
爹酗酒越来越厉害了,醉了,就叫我娘的名字。叫着,叫着,就不停地流泪。
更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那一天下午灰漠,阴暗,浸冷。店里来了很多警察,把爹带走了。我和妹妹,已经不知道怎么叫哭泣,麻木,悲切,不知所以。二舅把我们领到了他那里,从此舅舅这儿成了我们的新家。后来我们知道,爹喝了很多酒,但没醉。预谋着把一位局长的老婆给强奸了,被叛了十二年。
【三】
我上高二的时候,妹妹上初三。
那时候我们这代人长期受到古惑仔风气的影响,县里的学校老师也不知怎么管教了,学校里出现了很多三五成群叼着烟卷窜来窜去的混混,甚至很多女孩子也都是拉帮结派。
周五的下午,我在校门口等我妹妹,很长时间不见她出来,我向着她的教室找去。
我听见了恶毒的谩骂声和凄苦的哭声,非常熟悉。我疑心是妹妹被人欺辱了。我赶快跑进了她的教室。妹正蹲在地上,一个黄头发、过早发育的高大凶猛却也长得美貌似妖精的女混混正骑在她的身上,另外几个女孩子还不断的踹他,拽她的头发。还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在一傍狞笑,而一个手上纹上龙腾的男生,用手摸妹妹的屁股。此情此景,不由我不恨从心生,怒发冲冠,似乎失去了理智般发疯发飙一样冲了上去。我首先将那个摸我妹妹屁股的男生,一个勾拳撂倒了;一脚踢开了拽妹妹头发的那个女八婆;同时恨恨地抓住那骑在我妹妹身上的女妖婆的头发,把她从上面拽了下来;立刻用身子护住了悲惨而哭泣的妹妹。
不可避免地我遭到了一场死死地暴打。
我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我还是不停恶魔般地吼叫:谁要再敢打我妹妹,老子杀了他!我的话还是有些镇住了这般狗娘养的,虽然暂时对我妹妹不再下手,但对我却还是不留情地乱打。女混混们又嘲笑:她长得漂亮,勾引男人,就是该打!而那个被我打出了牙龈血的男生,却恶狠狠地骂:你们家欠我们家的,老子还要奸了你妹妹!
女妖精上来,摸了摸的脸,一束头发溜过我的脸上,我闻到一股少女的清香,还有一种特别惑人的妖媚。她说:算了,这么俊这么犟的小公狗,打死可惜了。
那骑在我妹妹身上的妖精叫蓉儿,她是那个摸我妹妹屁股的高年级男生的妹妹,他们就是那位局长的同父异母的兄妹。
回到家里,舅舅惊讶地问明了我们的情况。然后,一声不吭地为我处理了伤口。妹妹很心疼而无奈地守着我。晚饭,舅舅出奇的买来了酒和好菜,让我跟他喝。舅舅说:这事还没完,你不打怕他们,他们还会继续没完没了地折腾你兄妹。我说:我也有一些兄弟,我绝对也是要报复他们的,我一定要一个个地打怕他们。舅舅说,你知道那兄妹俩的畜生父亲是谁吗?我说,听说是个局长。舅舅说,对,就是那个畜生,那个主管城管大队的恶霸副局长。就是他当年对你娘起了歹心,唾涎你娘长得好看,让几个娘们,勾引你娘跳舞。哄着你娘玩,吃吃喝喝,然而强奸了你娘。你娘就是为这事投河的!
我一听,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站起来,怒吼着要去杀了他。舅舅制止了我,说你是个男人了,要沉得住气。我和妹妹都哭了,很痛心。从此,在我心里一直埋下了,我要杀了他全家的念头。
舅舅稍后还告诉我们,我们的父亲当年也憋着咽不下这口气,也奸了他的老婆。就是那个女孩的亲生母亲。
我无语,但这家仇家恨,我必须要报。这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反复地打架报仇,真的是没完没了,一有机会就干上了。渐渐地我对那小妖精蓉儿,舍不得打她了,只打他哥和帮凶。而这个小妖精却也在紧要关头,她也会放我一马。打来打去,也没有最后的赢家。
有一回打得很是壮烈,我说:你妈的骚逼,不打死我,我操死你。小妖精媚美地笑:你敢吗?有本事你操了我,我就做你的女人。
【四】
他家的势力大。他父亲知道这事后,准备使手段把我和我那帮兄弟全都送进少管所。那天晚上放学,小妖蓉儿把我叫到学校附近河边葱郁树林草地的一个偏僻地方。她严肃地问我,对不对她好?我说反正我也不打你,只打你哥和别人。她恶狠狠地说:我问你,是不是对我好?我一下懵住了,说:你爹是你爹,你哥是你哥,你是你!她一耳光打在我脸上大吼:我问你要不要跟我好?这回我彻底被她打败了。
看着她红红的生气的漂亮脸蛋,我说:我跟你好!她露出了笑容,说:我们以后别打了,想打也打不成了。你亲我!
我感受到一种青春少女性的刺激,一把抱着她我就亲吻。她闲上眼睛让我吻,我狠狠地不管天崩地裂地吻她,死劲儿抚摸她的奶。这时下面的鸡巴不由得硬了起来,昂扬地顶住她的下部。忽然她用膝盖向我的鸡巴轻轻槌了一下。我疼得放开了她。她羞涩着迷人的微笑,说:你还真坏了!。我捂住鸡巴,就地滚下,装做很疼受不了的样子。她有些慌乱了,急忙走过来,与我靠得很近,不知所措,心满内疚,悔痛不已地样子,说:怎么了?我一把抱起她就在草地上滚,然后压住她。我说:我要操你!她说:别,现在不行!
蓉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五百块钱,她认真的告诉我,拿上这五百块钱去外面躲几天。今天晚上一定在不吃饭前就得走。我疑惑着问她:为什么?
她说,别问了,你若喜欢我,你就什么也别说,回家收拾一下就走,任何人也别说,一定要跑出我们这个县。过三四天再给我和家里打电话。问清楚事,再打算。千万别回来!
那天,我回家稍收拾了一下,跟舅舅和妹妹说,老家堂伯搭信来,让我回乡下一趟。就悄悄地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夜晚全城严打开始,持续三个月,我那帮兄弟全逮进局子里去了。后来,大都进了少管所。
【五】
我逃到了广东,半年后的一个晚上。狂风夹着小雪,电闪还跟着雷鸣,快要过年的了,我偷偷地跑回了家。舅舅为我做了一大碗红烧肉,我们又喝了很多酒。舅舅问我,在外面苦不苦?我说:不是很苦,就是想妹妹,想舅舅,还想死去的娘,和在牢里的爹。舅舅眼眶湿润,说舅舅没用,让你小小年纪受这么多苦。我说,舅舅不怪你,是我们家命苦。我在广东揭阳一家镇上的刀具厂为老板看厂子还打杂。老板非常喜欢我。
我给舅舅二千块钱,说这是给妹妹上学要的。舅舅生气的说,你自己用,外面苦着呢。我养得起你妹妹。我执拗要舅舅收下,舅舅无奈,说那就给你存着。我说不用,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万元递给舅舅,我说这个能用就用,存着也行。
舅舅猛喝酒,一杯又一杯,当喝到第九杯的时候,他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我。然后将杯子用力地往桌子一镫,说:你知道让一个女崽死跟你的办法是什么?我也红红地瞪着舅舅问:是什么?
舅舅仿佛有了很大的主意,有力地嘣出一句话:操爽她!所有的恩怨都会化解。接着他又问我:你跟那个小娘们也很好,是不是?我明白舅舅是指蓉儿。
那天晚上月光皎白,蓉儿的皮肤也腻白得虐心,就在那片林子里的草地上,我不管蓉儿怎么抵抗,我又哄又蛮横地做了她,看得出她很美很舒服很刺激很享受的样子。蓉儿被我整哭了,哭着哭着又温婉地笑了。我从未见过她这样柔软的样子,让我沉沦。蓉儿决定跟定了我,我们一起不计后果地私奔到广东打工。蓉儿说,我就这样下定决心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但愿我没看错你,但愿我们能好一辈子。
多少年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她看清我的正是:不负天,不负地,更不负自己女人的秉性。
【六】
一晃二年多过去了。这一天,云锁灰暗,风敛阴霾,我又想家了。喝酒,喝了很多,又打蓉儿,蓉儿不还手,我紧紧地抱着她,哭。她委曲地说:你都强奸过我了,我还嫁给你了,还不够吗?晚上,我与蓉儿睡在床上。跨在蓉儿身上,我狠命操。蓉儿兴奋地迎接我,满脸潮红。我边操边喘气:有一天,我会杀了你那畜生父亲。蓉儿娇憎,粉面含威,柳眉飞凤,说:别傻!现在也算是你爹。我爹欠你娘的我来还!边说边狠狠地强劲地电臀紧夹地回送给我。完事后,蓉儿躺在我身上哭,我也哭:这世道怎么是这么样子的呢?
我无限心疼而温存地抱着蓉儿,默默地我们想着心事。蓉儿是个出奇而重情义的女子,我们俩有了超出所有是非恩怨的爱情。
蓉儿终于撼动、感化并说服了我,不再与他爹他家为仇。她还咬着我的耳根告诉我,她爹已经升上了正局长,已经答应让我到城管局工作,以后想办法转正。蓉儿可以让人安排到银行上班。
不久,我们有了可爱的宝贝儿子。我们给他取了个名儿叫莫仇。
蓉儿说:我们回家吧?
我满怀疲惫,思绪万千,再一次想起了葬在土里的娘,我在牢里的爹,我亲爱的妹妹和对我们有养育之恩的辛苦的舅舅。
每个人的成长历程,犹若飞蛾翩跹地穿过朦胧的黑暗,姗姗来迟的理智与醒悟仿佛清明的白昼。那青涩年华里所有的不幸、邪恶与抗争都随着爱情的开花结果渐渐成为往事烟尘。我暗暗地告诫自己对自己亲爱的女人和孩子要好些,再好些。我忽然又想起了娘对我们说过的那句话——爹娘生养我们不容易!
我应该复仇的怨恨很远很淡,我应该回报的恩情太多太重。我必须忘掉所有的不幸,担负起生命与爱的责任。真的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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