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虎步漫游 于 2016-5-27 21:37 编辑
故乡
小时候,家乡是一条花布裙,颜色鲜艳,头顶蓝天,风是软的,草是甜的。
花布裙沾满汗水,熨贴地黏在身上,像极了那缕额前的长发,属于自己。
渐渐长大,家乡就成了一行注目礼。
总是站在村头,总是还垫着脚,总是望了又望,把那些摇曳的诗句,一树树摇下。
还不甘心,揣在怀里,拿出来又放进去,还装得像没事人的样子。
渐渐长大的故乡,好像罗嗦的母亲,罗嗦得毫无意义。
离开的故乡,最容易在半夜或者凌晨敲醒你。
那一树一树的花,开了又开,开了又开,直到开出近乡的情怯。
不敢触碰,生怕触碰,一触碰就会流血,流到门前的那条小溪河里,和那些白白的鹅和鸭子一起,慢慢游来游去。
离开的故乡,好像那件真丝裙子,润滑而疏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