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躺了几日,病情逐渐缓转。夏日雨后的天空水洗般的蓝,就连几缕薄云也是净的不染一丝杂质。房里待了几日,只觉沉闷。午后带把罗扇,一个人去了易府的后花园,虽不大,但假山溪亭还是俱全。因是午后,府中人大都在午休,此处倒是难得的清静。
一路绕过花丛垂柳,行至假山处的小河边,只见层层叠叠的花边荷叶,密密疏疏的伸展在水面,或高或低的藕花在清风里微微颤动着花瓣。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走累了,便索性坐到垂柳下的秋千上望荷轻吟起来。
突然有人在后面猛推了下秋千,闪的我险些跌下。
“看来这是好了啊,又能吟诗了”身后传来了易天行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吓死我了。这个时候不午休来这里干嘛”看到他傲慢无礼的样子就莫名来火,病时的感激之情瞬间跑去爪哇国了,这个人貌似总以惹人生气为乐。
“我还想问你呢,陆凌月。你不午休,一个人来这干嘛!喔!我知道了,你是来这偷偷想我的吧”他一脸促狭的笑。
我白了他一眼,无心于他斗嘴,正欲转身离去。
“回去不闷么。随我来”
“不要扯我……”
他不由分说带我来至溪头处,一艘小船泊在那里。
雨后的清风吹过,一道清晰的虹挂在天边洁白的云朵上。他在船头摇着桨,水面荡漾出两行微波,小船在荷花丛中穿梭,岸两旁的夹竹桃树穿插在垂柳间,一树的火红,茂盛着将身体半倚进清水里。荷香阵阵,舒缓了连日来的心痛。我闭起眼,指尖掠过朵朵荷花,真想永远沉浸在荷花丛中,忘记尘世一切,,忘记徐逸风,,。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处。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入
“接来下是不是,呕吐,呕吐,惊起一滩鸥鹭”
“……”
“真是秀才遇见兵啊”知道他又贫嘴,我故作叹息状摇头
“哈哈……”
易天行笑的满脸通红,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难得这样的开怀大笑。
“陆凌月,其实你笑起来很美”他止住了手中的桨,一脸深情的凝视着我。
“美什么,再说美又如何,我陆凌月只是个没人敢要的病秧子而已。”说话间徐逸风清秀的面容又浮上心头,他此刻该与馨兰在苏杭定是由玩的很开心吧!想至此不禁泪盈于睫。
“啧啧,这又怎么了,哄你的话,还当真了,把自己美哭啦”
“划你的桨吧”
“哈哈”
易天行又一阵爽朗的大笑,继续向藕花深处划去。
——《一帘月色.之映日荷花别样红》 |